第一五四章 未来的交代

“李团练,是要跟巴达维亚的红毛打吗?”陈二黑有些激动的站起来问道。

“正是要跟巴达维亚的红毛打,不光在这里打,我们水师还要远征巴达维亚。你们所有人,全部做好准备,随时出发!”

陈二黑一脸激动,不少福建广东来的人眼中都有些兴奋。李亭知道,荷兰人在沿海一带如海盗一般没少作恶,很多沿海之民,对他们早就恨的牙痒痒了。

“好,我们一定好好准备,随时出发!”

有着仇恨基础,这些水师官兵动员起来就简单多了。稍稍一说,再加上李亭在他们心中有些超然的身份,自然群情激愤。

每一个头目都积极表态一番,李亭才满意归去。

……

备战,各路夜不收,海上的,岛上的,全部放了出去。

粮食、淡水,柑橘、蔬菜、炮弹、火药、包扎的药物等运上了战舰。

岸防炮在紧张的施工中,各种隐蔽的公事在准备。

一切进入了战时的状态。

一连忙碌了5天,各方才准备完毕。

此时,李亭也住进了海边的水师营寨,调度指挥着各方事情。

又过了3天,一辆马车飞一般进了军营,马车之上,乃是李亭派出去的夜不收。

所有人马全都是大汗淋漓。

“李团练,荷兰人的船队来了,总共15艘军舰,大约有两三千人。顶多三天,就能到马尼拉湾。”

意料中的敌人终于来了,犹如心中一块石头落了地。

现在要做的就是按照原来的计划带着水师撤离,各方做好战斗准备,等待着荷兰人的军舰进入马尼拉湾即可。

荷兰人现在也是意气风发,他们刚刚获得了一场空前的大胜利,他们的舰队在英吉利海峡击败了多年的欧洲霸主西班牙人。

现在正是该他们扬眉吐气的时候。

如今吕宋又送来机会,他们岂肯错过?

总督安东尼立即派塔斯曼率领一支强大的舰队,他们的打算是要彻底驱逐西班牙人在吕宋势力,从而取而代之。马尼拉城,就是荷兰人一个新的贸易中心。

他们还不知道吕宋最新的变化,更不知道,李亭已经早给他们准备好陷进,但等他们跳进来。

按照计划,舰队悄悄走远,马尼拉湾只有陆冲带领的陆战队守候着他们。

陆冲是很好的手下,做事勤勤恳恳,从不张扬,只要交代给他,他就一定能尽心尽力去做。

哪怕交代的任务是送死,李亭估计他顶多皱皱眉,立马就会去执行。

随着夜不收的奏报,荷兰人的舰队越来越近,水师有人居然想试着与荷兰舰队一战,李亭大怒,现在已经布好陷进,何苦要多此一举?

即使再强的水师,动一动也是有成本的,这帮蠢货,就不多动动脑筋?既然有好好的陷进,为何要用自己的鲜血去白白做实验呢,再大的交换比,也不值得,完全没有一点人员的伤亡,才是最好的策略。

荷兰人最想要的必然是马尼拉城,那他就必进马尼拉湾。李亭只希望荷兰人的舰船越多,人越多才好。

只有进入陷进的敌人多,他的陷进才能发挥最大的作用。

只有这里将荷兰人的舰队包围在马尼拉湾里,李亭才能放心的带着水师去攻击巴达维亚。只有彻底的将荷兰人打败,建立他在南洋的绝对主导,他以南洋为战略基地,钱粮基地的计划才能得以真正实施。

根据情报,再有一天,荷兰人就能到达马尼拉湾口。

“南洋之地,朝廷从来无意取之。你看看这些西洋人,无不将这里视作他们的财源之地。南洋可以成为西洋人的财源之地,为何就不能成为我们的财源之地,粮食之地呢?只要我们这里占的地盘够大,势力够强,你信不信,朝廷一定会追认我们的行为,只是不知道会是谁来认可我们?”

旗舰中的酒桌旁,李亭悠闲地对着茅元仪讲道。

茅元仪从李亭的醉意中看出,他一脸轻松下的沉重心事。

茅元仪微微点头,示意他接着说下去。

“打完荷兰,跟荷兰人谈判结束,我打算就回去了。无论如何,南洋之地,我们不能丢。此处不是我们占领,就会被我们的敌人占领。相反,他们会以南洋为基地,对我中土就行轮番滋扰。

我回去之后,整个队伍就由你接手,我们在这里的扩张,我们在这里的强势,一刻都不能松懈。无论是谁,只要挑战我们,就狠狠地打回去,打的他哭爹喊娘。这样,我们才能在这里站稳脚跟。

我们中土之人,天生的文化上就缺乏侵略性,基本只有被迫的反击。我不要你主动打谁,但是,谁若打你,你一定要狠下心给我打。

谁打你一巴掌,你记住,就将他的手砍掉!只有这样,我们这种防守型的文化,才能在那些侵略性的文化面前站住脚。”

“茅司令,你在我们大明朝廷眼里,此刻已经不存在,已经是醉酒落水,下落不明之人。一时半刻,也没有你真正的身份。

不过,有一天,你是一定能回去的,以你的身份,光明正大的回去,你要相信,你一定能看到这一天。而且打建虏,到时候,一定会有你一份,我希望你带着一支强大的水师去征战那里。”

这是李亭罕见的跟他谈一些掏心掏肺的事,这一下,茅元仪也感觉心头沉重起来。

李亭也许是喝醉了,说话有些前沿不搭后语,茅元仪知道,李亭都是跟他说的,第一是李亭打完仗南洋之事的处理,不主动找人麻烦,但是谁若找麻烦,那就打的他痛苦一辈子去。

其二就是他的个人之事,他念念不忘的打建虏之事,李亭都让他放心,早晚会让他回去,而且打建虏有他的一份。

他听着有些迷惘,李亭不过是一团练身份,何以有口气做如此安排?

莫非,他有异念?他有不臣之心?虽是想了想,额头已经冒汗,他不敢再想下去。这,这实在太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