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身份证

高胜利案就这么虎头蛇尾的结束了,高胜利无罪释放,官复原职。复职那日,由昌华市常委副书记张明亲自出马,在与昌华一中的教师交流中公开的高度赞扬了高胜利的党性、人品以及为昌华一中做出的贡献。很显然,高胜利将从这件事件中获得莫大的政治声望,甚至有可能从一个小小的中学校长直接跳到政府机关。

潘洪明在这场风波中也成为了当仁不让的一个获利者。当然他的获利并不是那么明显,只是让他在于孙海涛的竞争中占据了那么一丁点的优势,下一届选举之前还有太长的时间,这一丁点优势并不能够让他成功战胜对方,他需要做的就是继续努力。当然,他与孙海涛的矛盾经过这一次的风波也被上层获知,上层也有可能提前将他和孙海涛调离分开。

孙海涛和孙鸿霖两个人算是本次风波的失败者,但这次失败还不足以对他们造成比较致命的打击,甚至连成为他们政治生涯中一个较大污点的可能性都比较小,毕竟他们不是案件的直接负责人,一句误听汇报就能将大部分责任推卸下去,至多有一个识人不明的责任,而这个责任则相对较小了很多。

金胜凯作为案件的直接负责人很显然要承担更多的责任,在薛居礼到达昌华市公安局的第二天,他便被暂时的停职了。不过,孙鸿霖在和薛居礼的交流中为金胜凯说了几句好话,毕竟有人实名举报了高胜利,金胜凯不能不去处理,处理过程中虽然出现了一些小问题,但并没有造成更大的影响,属于尚可以挽救的那一类。当然目前的位置可能是待不了啦,大概率会被调到一个边缘职位,甚至是降职使用。

教育局局长李志波晋位为副处的梦想破灭了,虽然诬告者是他的小舅子,不是他,他毕竟在这起风波中扮演了一个不光彩的角色,加上他的年龄已经快到点了,此次事件后他很有可能会让出自己的位置,至于继任者很有可能是高胜利兼任。虽然昌华一中校长是副处,教育局局长仅仅是正科,但教育局局长可是能够直接上副市长的位置,这个位置会成为高胜利跳出教育系统展现自己政治抱负的一个重要跳板

与以往出事的都是临时工略有不同,这次风波承担主要责任的是李志波的小舅子——李德宝。他并不是临时工,他仅仅是在昌华一中承包了一个小商店。但在所有应该承担责任的人中,他是唯一一个没有任何话语权的人,于是他在薛居礼到的第二日成功进入了看守所吃国家粮。

后续的事情还会不断的发酵,但这已经不是高大壮能够参与其中的,高大壮又回到了学校,又回到了阔别已久的高一五班。但这一次他回到学校再也不是以前那样的籍籍无名,走到哪里都有无数的人在指指点点。几乎一夜之间,昌华一中内的所有的教师学生都认识了高校长的侄儿,都认识了这个写了好几部小说并有两部小说将要搬上电视的大才子,都认识这个仅仅凭借写小说就赚了几十万人民币的大富豪,都认识了这个注册教辅书公司并成功编了一本《三年高考五年模拟》试卷集的大经理。

一下子成为名人让高大壮十分的不适应,为此,他再次请了长假,不再在高一五班的教室里冒头,只参加考试。

《三年高考五年模拟》持续大卖,虽然因为诬告案影响了一定的成绩,但随着高胜利和高大壮叔侄二人的回归,世纪金榜再次步入正轨。当然仅靠高大壮和高胜利两个人已经忙不过来了,高大壮和高胜利两人一商量,准备招人。在人员到位之前,高胜利直接从学校职工调拨了五个人来做市场营销,毕竟昌华一中拥有世纪金榜15%的股份,他调几个人来给世纪金榜做市场营销也没有任何的问题。

为了调动高胜利调过来的五个人的主管能动性,高大壮花了整整一天的时间制定了营销奖惩制度和财务报销制度。

诚然,世纪金榜还没有会计,暂时只能由昌华一中的会计兼任,等招聘到合适的人选之后,世纪金榜将会严格执行高大壮制定的奖惩制度和财务报销制度。

其他诸如《**精读》和《随堂练习》高大壮列了一个提纲,交给了高胜利,让高胜利找相应的教师进行编辑,并为各编辑老师提供了一份极其优渥的报酬以保证其所编辑教辅书的质量。

世纪金榜的一切都交代好了,时间已经进入了1995年。

在大华国历史上,1995年应该算是一个非常平常的年份,这一年整个国家与外没有较大的摩擦,对内也没有较大的矛盾,国企职工下岗浪潮也还没有到来,整个国家尚处在一片升腾发展的状态中。

但就金融市场来说,1995年,国内国外均发生了一件令人震惊的事件。国际上就是著名的巴林银行倒闭事件,国内就是震惊中外的“327国债”事件。

327国债事件虽然在后世被刻意的淡化,但是这个事件的影响力之大已经完全无法被淡化掉。上一世的高大壮在读经济学时曾专门研究过中国的证券发展史,暑假期间还曾为某券商刚入职员工做过中国证券发展史培训,为了让自己的课堂具有更多的趣味性和知识性,高大壮曾经将中外证券史上的重大事件研究了透。327国债这么具有影响力的事件自然是研究的重点。不但对327国债在1995年2月23日当日的走势了如指掌,对327国债在1995年2月23日之前的走势也了解的非常清楚。

高大壮想进场试一下,这是高大壮能够想到的从百万富翁一下子迈进千万富翁甚至是几千万富翁最快的捷径。

但这个捷径不是想走就能够走的,至少对高大壮来说要走这条捷径,还是有一点问题,他需要解决自己的身份问题。

对!就是身份!

中国证券市场有个准入制度,这个制度要求必须是年满18周岁的公民才能开立股票账户和期货账户。高大壮是78年4月份的生日,距离17周岁还有三个月,他要想参与这场财富盛宴,他只能修改自己的出生日期,或者是用他人的名义参与这场游戏。

用他人的名义,不是不行,但是这会产生很大的隐患,如果他人说这是他自己操作的,所有的本金和盈利都将无可争议的成为他人的财产,这样的纠纷在后世出现了不止一起。高大壮若用他人的名义,自然只能利用高胜利的的身份证,虽然高大壮对高胜利的人品非常的认可,但当几千万资金放在高胜利面前时,高大壮真的不敢保证高胜利会不动心。

“叔!我想改一下身份证上的出生日期!您认识公安局里负责户籍的人吗?”高大壮自己对公安户籍这一块肯定是没有后门可走,他只能通过高胜利来修改自己的出生日期。

“嗯?”高胜利对高大壮的举动感到非常的诧异:“怎么啦?怎么想起修改出生日期了?”

“现在我出去连个身份证都没有,稍微好一点旅馆啥都住不了,只能住那些小、脏且非常不安全的小旅馆,改了出生日期后,就能办出身份证来,这样出去办什么事情就方便多了!”

高大壮没有告诉高胜利准备去沪市研究327国债期货的打算,如果他告诉高胜利自己真正的打算,高胜利十有八九会反对。

“也是!”高胜利伸出右手使劲的挠了挠已经开始有些变秃脑袋,仔细思索着自己心里脑袋里的通讯录。

大约1分钟后,高胜利左手拉开抽屉,从抽屉里拿出一本通讯录,翻了几页,拿起写字台上的电话拨了出去。

“刘科长,我是老高,高胜利!”电话接通后,高胜利满面春风的和对方打起了招呼。

“高校长啊!”电话那边的刘一龙听到高胜利的声音很有些惊讶,但是很快就镇定下来,笑哈哈的说道:“我今天还正想给您打个电话,约上老许、老严,给您去去秽气,您倒先给我打电话了,咱们这叫心有灵犀一点通啊!怎么样?约在今天晚上?我一会就给老许、老严打电话。。。。。。”

刘一龙话语中透出的那股热切劲似乎他和高胜利真的是关系很铁,实际上明显不是这样,刘一龙是公安局户政科的科长,副科级,昌华一中的教职工以及教职工家属有办理户籍的问题一般都找他,但负责与刘一龙对接的是副校长鲁金龙。刘一龙与高胜利只是比较熟悉,刘一龙的女儿上高中时分数不够,托人找到高胜利办了一下这个事情,之后两个人就多了一些来往。至于老许、老严则是高胜利的老铁了,两个人都是高胜利的高中同学,当年刘一龙为女儿上学所托的人就是这两个。

“刘科,您可就拉倒吧!咱们共产党的干部可不兴去晦气这种封建迷信的做法,要是让领导们知道了,咱两可是要挨板子的呀!”高胜利哈哈的笑着,但是接下来口风一转,略有严肃的说道:“不过我找刘科还真的有点事情,今天晚上如果有空的话,咱们就凑一局,这一局,我来办!”

“哪能让高校长您来办呢?”刘一龙推拒着说道:“我来办,我马上让人订房间,桃源大酒店怎么样?”

“别!别!别!”高胜利立马说道:“刘科您要是有个百万富翁的大侄子,这桌我就不争啦!您要是没有,这一桌您就听我的!”

高胜利把高大壮摆了出来!很显然,写了多部小说,办了一个教辅书公司,赚了上百万的人民币的高大壮目前是昌华市的另一风云人物,任何人不得不正视。

“好!好!好!”刘一龙连说三个好,笑着说道:“我是栽给你们叔侄两个啦!我认啦!我老刘这一次也参与一次打土豪分田地,吃一次大户!”

“就这么定了!”高胜利大笑着说道。

挂断刘一龙的电话,高胜利又拨打了另一个电话,电话接通后,高胜利声音没有一丝波动的直接问道:“桃源大酒店黄经理吗?”

“我是昌华一中高胜利,我今天晚上订一个小包,清净一点的.”

“人不多,四五个人!”

“818!好的!”

挂断电话,高胜利抬起头来,对高大壮说道:“准备两瓶好酒,两条好烟,再准备一个红包!红包不用太大!五张老人头就行!席上看我的眼色,一旦他答应了,立马递给他!这个事并不大,应该没什么问题!”

高大壮点了点头,但他却又皱起了眉头,他想问一下能不能让刘一龙用更短的时间把身份证办出来,但他一时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

“怎么还有事?”高胜利见高大壮还没走,有些诧异的问道。

“我。。。”高大壮努力的思索,终于想到了理由:“马上就放寒假了,寒假是教辅书的旺季,我想出去转一圈,看看其他教辅书都是怎么弄得,我想让刘科尽快把身份证办出来!”

高胜利想了想,慢慢的说道:“出去看看也是对的,这些年咱们国家变化很大,年中的时候我去省里开交流会,省里变化大的都快让我认不出来了!不过你办身份证的事情,估计他帮不上什么忙,毕竟咱们身份证的制证在省里,不在咱们县里。这样吧,你准备两个红包,一个还是500,另一个放的大一点,放上2000,如果他答应帮忙办身份证的话,就给他个大的!”

“哎!”高大壮笑着答应着:“没有其他的事情,那我就先去准备啦!”

高胜利挥了挥手,又低下头去处理自己手头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