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九十一章 论王道三王会宴（二）

沉默片刻，Rider抬起了酒壶，“不过在那之前，还是先把这些美酒喝完吧！反正要厮杀的话，有的是机会。”，Archer冷哼一声，“这是当然，难道你还看不清起本王的美酒吗？”，Rider大笑一声，给Archer和Saber都填了一杯酒，“怎么可能，这等美酒，怎能不喝完。”

一旁端坐着的Saber，然后她终于向Rider开了口，“征服王，你已经认同了圣杯的正当所有权在别人手上，那你还要用武力去夺取它吗？如此不惜一切地追求圣杯，你究竟是期待得到什么？”

Rider咧嘴笑了一下，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然后一幅害羞的模样，闭着眼睛回答道：“得到肉体。”

这真是个出人意料的回答，别说Saber和Archer，就连韦伯也“啊！”的一声之后，以几近疯狂的口吻喊道，“哦哦，你！难道你的梦想不应该是征服世界……哇！”

Rider用弹指将韦伯打到一边，继续说道：“蠢货！让一个杯子帮我征服世界有什么意义，征服是我寄托在自己身上的梦想，我寄托于圣杯的不过是达成梦想的第一步而已”

Archer皱起了眉头，“杂种，难道你就因为这种琐事来挑战本王吗？”

“虽然能通过过魔力出现在这个世界，但我们终究是从者。”，Rider握紧了自己的右手，“我想在这个得以转生的世界里成为一个真正的生命，牢牢扎根。以一己之身战天斗地，这才是‘征服’这种行为的全部。以此为起点向前推进，最终得偿所愿……方为我的霸者之道”，说到这里，Rider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正是这份霸道，才能成就征服王！这份发言征服了狂傲无比的英雄王——吉尔伽美什。他对待伊斯坎达尔的称呼都发生了变化，这是自他出场以来，首次以平等的态度对待敌人。甚至放言——要亲手杀死伊斯坎达尔，“Rider，孤决定了，本王要亲手杀死你。”

Rider笑了笑，毫不示弱的反驳道：“我想事到如今，余也无需提醒你，余也想将你宝库里的财宝全部抢走，你要小心。”

坦坦荡荡，两个人的王道不同，注定无法共存，只能留下一个人。英雄王自视甚高，视天下英雄为蝼蚁，对待一般人，甚至连动手的愿望都欠捧，依靠王之财宝，便能将敌人轰杀至渣，完全不需要自己动手。

以旁人的角度来看，这似乎显得狂妄。可是若是带入了吉尔伽美什的角度，就能明白这是他对于对手的尊敬。无关于对手实力的强弱，只在于对手所贯彻始终的信念。这便是英雄王，无关对错，即使是对手，甚至即使是微不足道的凡人，只要能始终贯彻自己的信念，他也会给予平等的对待——能坚守信念的每一个人，都是光辉的。

“这种做法，并非真正的王者之风”，Saber抬起头反驳了Rider。

“那么就让我听听你的肺腑之言吧”，Rider显然对Saber如何回答这个问题很感兴趣。

“我的愿望是拯救我的祖国，以万能的愿望机……改变不列颠毁灭的命运”

Saber的话一出口，众人就沉寂了下来，许久后，Rider才将酒杯放下，打破了沉默。

“喂，骑士王！你刚才说要改变命运，是要颠覆过去的历史吗？”

“正是。”，Saber骄傲地断言道，“纵使那是凭借奇迹也无法实现的愿望，但只要圣杯是真正万能的话，那便一定能……”

Archer听后不禁冷笑了起来，而Rider也有些疑惑的问道，“我说……Saber，你的意思……是将自己镌刻在历史上的一切全部否定吗？”

听到Rider疑惑的语气，s奇怪的反问道：“没错！为什么要怀疑？为何要笑话我？把宝剑托付于我，让我为之献身的祖国灭亡了，我为此痛心疾首，又有什么好奇怪的！”

“喂喂，听到了吗，Rider？这个自称做骑士王的小妮子竟偏偏说什么为祖国献身！……哈哈哈哈……”，Archer嘲讽的笑道。

而卡莉娅喝着杯子里的酒，看着眼前的一幕，又想了想以后追求Saber的Archer，突然有些大开脑洞，‘这算不算虐妻一时爽，追妻火葬场？’。

“你凭什么笑我？所谓的王者，自然应该挺身而出，以求自己治理的王国繁荣昌盛。”，面对Archer的嘲笑，Saber生气的站立起来。

“此言差矣！”，Rider在笑过之后，正色道：“王者不应献身，是国家与人民要为王献身才对，而绝非反过来。”

“你在说什么呀”，面对Rider的话，Saber吃惊的说道。“那岂不是暴君的统治吗？”

“然也！正因为我们身为暴君，方可成为英雄。但是，Saber，要是有一个王者后悔自己的统治以及其结局的话，那只是昏君罢了，还不如一个暴君。”，Rider理所应当的回答Saber。

“伊斯坎达尔，你不是也子嗣绝灭，亲手建立的帝国一分为三吗？对于这样的结局，你敢说没有一丝悔意？”，Saber怒声问道。

“没有！如果这是我的选择以及追随我的臣民们一生奋斗得到的结局，那么毁灭也是天意。我会为之心痛，为之流泪，但绝对不会抱有半点悔意。”

“居然……”，Saber有些不敢相信。

“更不用说将其颠覆！此等愚行，对于我一起创造时代的所有人都是侮辱！”，Rider大声怒吼道。

“只有武将才会赞美光荣的死！不能保护弱者的话，又有什么意义？”，Saber毫不犹豫的反驳道，“正确的管理，正确的统治，方是王者的夙愿！”

“也就是说，身为王者的你，是‘正确’的奴隶么？”

“那又何妨！为理想而殉身方是王者所为。”

“那根本不是一个人的活法。”

“成为王者统治国家后，我已不奢求能有人的活法。征服王，仅为一己之身而去追求圣杯的你不会明白。为满足自己无尽的欲望而成为霸主的你，绝不可能！”

“没有欲望的王者连装饰品都不如！”，Rider愤怒的吼道，“Saber啊，你刚才说了为理想而殉身这句话吧？原来如此，当年的你应该是一个公正廉洁的圣者吧。想必当时你的英姿应该也是高贵而不可侵犯的吧!但是，这条名为‘殉教’的荆棘之路，究竟谁会心生向往？又有谁会为之心醉神迷。所谓王者，当比天下人贪欲更强，笑得更欢，怒得更盛，无论清浊，皆应登峰造极，唯有如此，臣子才会对王者心生羡慕，为王者所倾倒，在天下万民的心里，点亮‘我亦欲为王’的憧憬之光。在骑士中享有盛名的王啊，也许你说提倡的正义和理想确实曾拯救国家，救赎万民，但是……仅仅只是被拯救的那些人们，最后又有怎么样的结局，你不可能不知道吧。”

“你说什么……”，Saber的眼睛在颤抖，骑士的鲜血染满落日之丘的景色，再次在Saber脑中复苏。

“对自己的臣民，你只是一味的去拯救，而不知去引导，不成显示出何为‘王者之欲‘，抛弃了迷途的臣民们，只是一个人道貌岸然，迷醉在你那看似完美的理想之中，因此，你并不是真正的‘王者’，仅仅是一个不为自己而活，被那只只为他人而存在，名为‘王者’的偶像所束缚者的……小丫头而已”

“我……”，想要反驳的话语有很多，但每次开口，眼前都会浮现曾经在剑栏目睹的那副光景，尸横遍野，血流成河，那里躺着她的信赖她追随她的臣子、她的朋友以及她的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