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 深夜里的影子
作为父亲,邵天奇开口询问道:“小雨,哪里不舒服”?
然而,小雨脸上的表情淡淡的,就好像没有听到邵天奇的问话一样,微垂着头,对他的关心,报以沉默对待。
安静,气氛渐渐僵硬。
一会儿,邵天奇轻咳一声,打破气氛说道:“既然不舒服就回房间休息吧”。
小雨这样说,只是不想和邵天奇待在一起,我们明白,邵天奇心里自然也清楚的很。得到邵天奇的允许,小雨立即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没有看邵天奇,只对着我们微微点了点头,然后一言不发地向外走。
邵天奇不动声色地看着她离开,沉默了会儿,也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沉声说:“你们随意”,说完转身离开了。
看着离开的两人,我在心里叹了一口气,“不欢而散”,这一对关系僵硬的父女想要缓和,恐怕真要比登天还难了。
虽然小雨的事情已经解决了,但是我的心里还有一些疑问,躺在床上想着这几天发生的事情,没有一点困意,于是,等到夜深人静的时候,估计其他人差不多都睡着了以后,我起身悄悄离开房间,独自来到白天小雨带我去的那个地方。来到在小雨口中,被称之为“牢笼”的地方。穿过幽暗的小树林,来到铁栅栏门前,四周黑乎乎的,黑色将天地融为了一体,只有那栅栏里的房子里面,透着唯一一丝光亮,而这唯一的光明,也被锁在这犹如铜墙铁壁的牢笼里了。
我稍微退后一步,用力向前一跃,便轻而易举的翻过了栅栏,进入到所谓的“牢笼”里。
房间里还亮着灯,证明陈思此时还没有休息,或许,她和我一样,在本应该充满了欢声笑语的年夜里,辗转失眠。
我走到房子面前,试着推了推门,门里面居然没锁,一下就被我推开了,进去之后看到里面的人我愣了一下,只见陈思背对着我坐在地上,她埋着头,毫无形象的披头散发,身上穿着一件松垮的衣服,孤独的背影,给然一副颓废潦倒的样子;房顶的灯光将她的影子清晰地投射在冰凉的地面上,看上去阴阴郁郁的,没有生气,她现在这个样子,和我曾经见到过的高贵气质,真是云泥之别。
被关在这里,她失去了一切。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她低着头自言自语,让人看不到她脸上的表情,我走到她跟前,在她面前蹲下身体,轻轻叫她:“陈太太,陈太太”。
她晃晃悠悠地抬起头,用空洞的眼神看了我一眼,又低下了头,看着手里的东西,又自语起来。
此刻的她,就好像一个中了魔怔,疯癫了的女人。
我看到她的手里握着一个奇怪的东西,是一个人偶,一个用白色麻布做成的人偶,和上次诅咒邵天奇的人偶一模一样。
“不是我做的,天奇,天奇,不是我做的。”
她嘴里絮絮不休的说着这么一句话。
我心中一动,顺口问她:“陈太太,陈太太,什么不是你做的,陈太太。”
“不是我做的,天奇的人偶不是我做的,我做的人偶在这里,你看,在这里”。
她冲我扬起手中的人偶给我看,我看到上面写着邵小雨的名字,目光一惊,陈思为了报复,居然做了诅咒小雨的人偶。
“可以让我看看你的人偶吗?”
我心中一急,试着想要拿过她手中的人偶。
“这个人偶为什么不灵验呢,那个孽种为什么不死”。
她拿眼睛直直的盯着我问。
“我帮你看看,帮你看看它为什么不灵,好不好”
我朝她伸出手,她犹豫了一下,就将人偶放到了我的手里。
我仔细看了一下,这个人偶上面写满了对小雨的诅咒,是诅咒小雨死的恶毒咒语,扒开里面的稻草,稻草中果然放了一长束头发,这个头发应该是属于小雨的。可是,这就更奇怪了,为什么小雨会全然无碍呢?
陈思又开始自言自语起来。
“我做的是她的,是她的,做了那个孽种的人偶,埋在了花园里的树底下,可是从树底下挖出来的却是天奇的人偶,我没有做天奇的人偶,没有”。
她摇晃着双手,似乎想要极力证明自己的清白。
忽然,她一把抓住我的手,嘴角微微吊起,露出一个古怪的弧度,“哈哈,我明白了,那个孽种把一切都告诉我了,我明白了,是她做的,是她做的,是她做了天奇的人偶,埋到了那个树底下,然后诬陷我,她想让我永远的被关在这里面,就好像当年,她和那个女人被关在这里面一样,没想到,没想到,最后我还是输了”。
“小雨来找过你?什么时候?”
“就在刚才,她过来找我,找我了,还把我做的人偶还给了我”。
陈思像是看到了什么恐怖的画面,全身哆嗦起来。
“你怎么了,陈太太?”
她吓得用双手将自己抱起来。
“好可怕”
陈思惊恐万状,“啊”的一声,大声尖叫起来。
“陈太太,你怎么了,你看到了什么?”
我更加疑惑。
“不行”陈思忽然一怔,从我手里夺去那个人偶,紧紧的攥着它,用尖细的声音叫着:“我要诅咒那个孽种,诅咒那个孽种,去死,去死”。
我愣住,陈思这个样子,是疯了吗?因为怨恨已经疯了吗?她现在什么都听不进去了,就是一直抱着那个诅咒小雨的人偶,口里说着恶毒的话语。
我心事重重的离开这里,正要关上门,听到里面传来陈思痛苦的叫喊声。
“啊,邵天奇,我恨你”
“我恨你,你为什么不相信我,为什么不信我,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我心情沉重的离开这个黑暗冷漠的“牢笼”,在快要走出小林子的时候,恰好看到幽暗的树林子里,有一个白色的人影在行走。
是一个女人。
这么晚了,谁会来这个地方呢?
这个女人奇怪的行走着,她的身体和僵硬,就像一个没有灵魂的木头一样。
难道是邵家的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