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54【生病】

洪荒倒是没注意到众人的表情，连忙拿着香给死者鞠了躬，从怀中取出一张百两的银票，递给死者家属，道：“这一百两虽然不是很多，但是洪荒的一点点心意，还望务必收下！”

遇难者家属连忙推辞道：“洪大帅严己律人，杀了那些王八羔子的头，已经给我家小妹报仇了，这银子万万使不得……”

洪荒还是强将银票塞给他，道：“洪荒下午之时就说过了，以后此类事若是再发生，洪荒当以罪首论罪，这点银子务必请收下，若是生活上还有什么困难，随时可以去洪府找在下！”

洪荒说完拱手告辞，遇难者家属愣在当场，在扬城向来都是当官者从他们手里收钱，抢钱，像洪荒这般送钱的官，他们还是次见到。

洪荒一路之上只要遇到有人在路口烧纸的，都上前去慰问几句，给死者上香，若死者是女性就给一百两银票作为补偿，若是男性就给两百两，并不是洪荒重男轻女，毕竟在这个时代，男性还是养家糊口的主要劳动力。

一路之上不乏祭奠之人，洪荒所带银两不足，到后来只好暂且欠账，答应翌日派人送来，这才到了媚香楼。

媚香楼门口站着不少人，也在祭奠，洪荒料想柳如是定也在其中，看来看去却不见柳如是的踪迹，却见李芳怡站起其中，双眼通红，洪荒料想李芳怡与春桃感情不错。

李芳怡看到洪荒到来，连忙用手帕擦拭着眼泪，走上前来，道：“洪公子，您来了！”

洪荒见李芳怡双眼红肿，一阵心疼，轻声道：“芳怡……”

李芳怡吓了一跳，脸上一红，轻声道：“莫要被别人看见！”

洪荒不想李芳怡还这么害羞，连忙缩手，问道：“这是在祭奠春桃？”

李芳怡点了点头，道：“除了春桃，还有几个丫头！”

洪荒闻言心中一凛，不过也对，媚香楼毕竟是最多姑娘的地方，遇难者肯定也不少。洪荒忙问道：“一共几个？”

李芳怡眼睛一红，泣声道：“六个！”

洪荒愤愤地道：“这帮畜生！”

李芳怡用手帕擦了擦眼睛，道：“不过洪公子已经给这些丫头出头了，那帮人已经得到应有的惩罚了，相信这些丫头在天有灵也该安慰了！”

洪荒点了点头，叹道：“这都是洪荒管教无方，洪荒真是愧对这些姐妹！”

李芳怡连忙道：“不能怪洪公子，白天芳怡虽然小疡，未能前去法场，但是那边的情况，芳怡也听说了，洪公子对自己属下毫不袒护，义杀两百人，整个扬城已经传的沸沸扬扬了……”

洪荒连忙道：“比起扬城百姓所受的苦，洪荒做的实在微不足道……”说着又长叹几声。

却在这时，一旁有人道：“大娘，该给丫头们上香了！”

李芳怡又擦了擦眼角，这才走到众人身边，接过一炷香。

洪荒忙也上前道：“请给洪某一炷香……”

那些人听洪荒如此一说，惊讶地看着洪荒，显然他们似乎都不认识洪荒，突然有人叫了一声：“他就是洪大帅，下午我在法场，我认得出……”

众人闻言立刻涌上来，特别是那些姑娘家，眼泪鼻涕齐齐流下。

有的说：“洪大帅，多亏了你，小凤的大仇才得报啊……”

有的说：“洪大帅，夏荷在天之灵也会感谢你的……”

显然这些女子应该都是遇难者的主人，洪荒一一还礼，道：“洪荒对不住诸位！”

李芳怡在一旁道：“好了，该给丫头们上香了……”随即向众人看了看，问道：“如是呢？谁见到如是了？”

洪荒闻言也四处看了一下，他也正想安慰柳如是几句呢。

却听一女子道：“柳妹妹下午感染了风寒，至今还未痊愈呢，此刻怕事歇息了吧？”

李芳怡“哦”了一声，道：“那就让柳丫头好好休息吧，那丫头片子身子骨本来就不怎么好，叫她来触景生情，更是……”

李芳怡尚为说完，却听一人道：“大娘，如是没有大碍！”说话者正是柳如是。

洪荒转头看去，只见柳如是一脸苍白，正站在媚香楼门口，一手撑在门边，一手摸着自己的脑门，与白天在府衙见到的趾高气昂，完全不同，显得格外的憔悴。

柳如是一见洪荒，脸色一变，刚想要说话，却又咳嗽不止，李芳怡连忙上前扶着柳如是，道：“我说姑奶奶呀，你有病在身，就不要出来了，小心再受风寒！”

柳如是咳嗽良久，眼角都已泛泪，李芳怡不断地拍打着柳如是的背部，良久后，柳如是这才不再咳嗽，喘了几口气，道：“如是与春桃主仆一场，情同姐妹，春桃这最后一程，如是无论如何要送她……”话未说完又开始咳嗽。

李芳怡刚要再劝柳如是，洪荒插嘴道：“既然柳姑娘定要送春桃姑娘最后一程，就让她给春桃上炷香吧！”

李芳怡无法，只好让两个丫头扶着柳如是，柳如是抬头看了洪荒一眼，眼中无神，洪荒也看不出到底柳如是是怎么看他的。

众人点上香，为死难者鞠躬后，柳如是问李芳怡道：“大娘，你可知春桃尸身现在何处？如是想去看看春桃最后一面！”

李芳怡还没回答，却听洪荒道：“是在下令人将所有遇难的尸体全部运到驿站，由官府统一安葬，如今柳姑娘身体欠安，我看还是待病好了之后，再去看望春桃吧！”

柳如是看着洪荒，面色微微一变，刚想说话，只觉得头上一晕，几欲晕倒，幸好周边的延缓扶住了她，李芳怡连忙道：“快扶姑娘进屋休息！”

两个丫鬟连忙将柳如是扶进了媚香楼，众人这才慢慢散去，各自回房，几个姑娘临进媚香楼前，都忍不住多看洪荒几眼，随即窃窃私语。

待众人散尽，李芳怡这才道：“你的魅力真是无法挡呀，这些丫头定是看上洪公子了！”

洪荒左右看了下，确定无人，这才上前握住李芳怡的手，轻声道：“芳怡吃醋了？”

李芳怡扑哧一声，笑道：“我吃的哪门子醋，洪公子又不是我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