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8 艾蒙之因

一代代的萨尔那加有着极为圆满的传承，他们知道如何成功地培育出他们需要的文明；他们也知道如何让文明尊重他们，成为舔狗还不自知。

因为传承的记忆，他们具有极高的智慧，甚至骗过了绝大多数尝试了解他们的人。

他们最喜欢使用精神暗示来让人抛弃怀疑，打心底认定他们是弱势群体但又从来不会想到去干弑神的事儿。

甚至还会觉得他们可怜。

他们顺风顺水的生活一直到艾蒙搞事为止，趁着轮回之初，萨尔那加觉得无聊，睡个午觉的时候，艾蒙把他们全剁了。只有拥有完全永恒精华的奥鲁斯躲过一劫，但也是苟延残喘，被艾蒙囚禁，只剩下【永恒】精华，其他的全部被剖了个干净。

作为完全传承者的奥鲁斯不止一次后悔自己当初没有识破艾蒙。

现在闹得这个场面，说好的星际争霸却一把没打过，只能凭借传承得记忆YY一下。

至于艾蒙为什么要终结轮回，这实际上很容易猜到。

萨尔那加最后都会活腻，但开始时不会。

为什么那么多届萨尔那加，就到了艾蒙这届，他搞事了呢？

因为他的传承出了意外，本来，神器会有洗脑这一步骤的，就像是【永恒】里携带的某些限制。

新生的萨尔那加由两个意识体结合而成，当然也可以像是凯瑞甘那样，但大多情况下都是两个意识体结合。

神器则负责将两个意识体协调，融合，成为一个新个体；同时，将其中一些负面情绪，思绪等抹除。

可能是因为年久失修吧，神器出了BUG，但这没什么，因为传承中有结合的方法，可谁知艾蒙这儿连传承也出现了差错。

他脑海中的两个意识体在战斗了很久很久以后，以一方杀死另一方才结束。但另一者被杀死的负面怨气，憎恨没能被祛除。

就像是古代，相信行善积德的说法，行善了一辈子，希望死后有个好归宿的大善人死时却发现，死了就真的就是死了。换作在神话世界可不就要立马化为厉鬼报复社会嘛。

从自己的文明中脱颖而出，本该成神，最后却在进行一场你死我活的较量后死去。不甘与痛苦化作了无穷无尽的湮灭低语，时时刻刻笼罩着艾蒙。

艾蒙灵能中所存在的愤怒，恶意其实绝大多数来自于曾经被抹除的那道意识体。

“如果我发现的早，帮他祛除那反噬，或者更早地帮助他们结合，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了。”奥鲁斯很是懊悔，作为最强的萨尔那加，他是领头人，但却失了职。

“这不怪你。”白班想了想，觉得自己该安慰下他。但心里却是很慌，你不会洗白了主宰还想洗艾蒙吧？

“时至今日，艾蒙堕落到了极致，不管再做什么都于事无补了，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杀死他。”奥鲁斯手头上没停，继续做着牺牲自己，升华凯瑞甘的工作，眼睛却死死地盯着自己。

“我明白。”白班颔首，“但是，艾蒙受到低语的影响，这和他要终结轮回有什么关系？”

“哎...”奥鲁斯用他那苍老的声音叹了口气，“从我们被上一代萨尔那加操纵着神器，从各自的文明中选出来时，谁不是气质昂扬。”

“我现在依旧记得，当初我知道要变成这幅鬼样子时的不愿，虽然现在这种想法是被神器抹去了的。”奥鲁斯开始解释起来。

“那时谁知道我们被选出来是为了守护宇宙？

当初以为升格是意味着纵横星空，可谁知这却是世间最大的束缚。”

白班渐渐意识到，奥鲁斯口中的神器应该不是钥石怎么简单。

“如同我这般被神器成功干涉，改造了思绪的，当然不再会抱怨萨尔那加的轮回规则，可艾蒙不同。他没有，他认为是萨尔那加的轮回导致了痛苦；轮回是错误的。”

“他陷入了疯狂。”白班补充道，虽然艾蒙当初被神器改造的过程失败了，但他还是成为了萨尔那加。

成为萨尔那加后的他哪怕受到低语的影响再大，总归还是能抗住的。凡事都得有个诱因。而艾蒙的诱因则是他出生的文明在他沉睡期间GG了。

文明之中选拔出融合者去晋升为萨尔那加的过程，萨尔那加们是不在意的，因为不管如何，最后都会因为改造而忠与轮回的执行。显然艾蒙脱颖而出并不是上一任萨尔那加决定的，而是文明自己决定的。

文明决定晋升者的因素是什么呢？

不用想也知道：忠诚于自己的文明。

也就是今天说的“爱国”。

天赋啥的都一边去，升格者不管这些。

文明覆灭，这就是诱因。

他黑化了，总想摧毁些什么给自己的文明陪葬，但下不了手，久而久之便选择接受低语的感染，将星空定为了自己的娱乐场......

说实话，之前在听了你所谓的私生活后，我也觉得这种轮回要不就结束吧。

“他想要颠覆万世的规则。”

“呃，打断一下，如果轮回终结了会怎么样？”白班还是没忍住。

奥鲁斯沉默了。

很久，他才回答道：“没有影响，对你们没有。”

“意料之中的答案。”白班沉声道。

“是的，从我的角度看，萨尔那加依旧存在，你们的死活在我们萨尔那加眼中实际上无关紧要。我们诞生之初，说是有外敌，实则什么也没。”奥鲁斯一字一句很慢，因为违背自己一直以来信奉的东西很困难。

“但艾蒙所作所为与你所坚守的背道而驰，你要与他为敌。”白班帮他说了出来。

“艾蒙想要毁灭包括你在内的万物，所以我们必须合作。”奥鲁斯则盯着他说出了后半句。

两人间突然炸起一瞬针锋相对的气机，随后在凯瑞甘发现前又消失了，缓和了下来。

“说说你的计划吧，这场闹剧该早些结束了，如果你的不行，我就用我自己的。”白班率先开口。

“我最后剩下的精华，名为【永恒】，我知道你从我曾经的同伴身上得到了一些，但那是残缺的。

完全的永恒是向我这样，达到真正意义上的不死不灭，外物不侵，艾蒙杀不死我，无法使我堕落，而我也可以继续思考，探索，前进，不会止步不前。”奥鲁斯语速飞快，“我的计划很简单，艾蒙想要夺取永恒精华的唯一方法，就是使用他杀死了我的大多同胞后掠夺得到的意识融合方式，这是间接获取【永恒】的唯一漏洞，想必你能理解原因。”

接下来奥鲁斯不用说，白班也知道了。

有永恒精华傍身的凯瑞甘不可能会输，最后胜利者必然是凯瑞甘。

就算输了，有了永恒精华的艾蒙也必将成为轮回忠实的守护者，并且因为永恒精华免受一直以来的反噬，最后成为完整的萨尔那加。

“emmm，那我去精神殿堂苦修是为了什么？”白班苦恼起来。

“虫祖？”奥鲁斯见到白班陷入沉思，发声问道。

“你的方法很好，但我总觉得遗漏了什么。”

“放心吧虫祖，这个宇宙，没有任何事物是萨尔那加的对手，除了萨尔那加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