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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平时蹲茅斯坑的时候都是先尿尿还是先拉屎？”问这话的人是贾仑，那年还在学校时和他一起去蹲坑时他问的。经常会想起这句话，从搬家之后很少蹲这种土厕所，今天实在憋不住了跑一中这个“教职员厕所里”来一泻千里！不知道是昨晚吃的东西有问题还是半夜起来喝的凉水的缘故，一大早就觉得肚子不对劲。本来不怎么想出门的，结果冰来了个电话问我：有空没？有空到一中帮他站站场，他一个兄弟的媳妇被欺负了。不好推辞，只得抱着肚子来了，但是还没等到人来就憋不住了……按说我现在不该想这先拉还是先尿的问题，当务之急是想想怎么从厕所里出去，来的太急连纸都没带，但脑海中一下就跳出当时贾仑一边惬意的*着一边问我时的表情。
电话忽然响了，一个陌生的座机号，“你在哪儿呢？”话筒里传出来的竟然是贾仑的声音！虽然昨晚我恨死他了，但现在他的声音比天使还要动听啊，他提醒了我可以让冰给我送纸来！我可以脱身了！
“那个…我在厕所里……有什么事吗？没什么事我挂了啊！”我这想赶紧挂电话给冰打电话……可是转念一想，他没手机啊？！我该打给谁？？他现在应该到了吧？我晕：“那个…你先别挂！你听我说……”
“快来啊！我们都来了，就等你了！你这还没出门？！”电话里另一个声音在吆喝。
“啊？什么？到哪儿了？”一时没反应过来，但仔细一想那是李冰的声音！他们在一起啊？难道贾仑也来了？我靠：“你们在哪儿？…精品店那儿？…那赶紧来给我送纸啊！我在学校的厕所里！没带纸，被困厕所里了！”
电话那头都在笑，我威胁道：“我操！出去我非收拾你们不可！赶紧别废话，我在学校的厕所里！”1分零1秒…这帮坑货，害我多花三毛二！
昨晚爸一直没回来，我坚持着洗完衣服，几点躺下的也不知道了。半夜被渴醒了，闭着眼去厕所结果一头撞在门上了！鼻子都撞破了，感觉流鼻血了就去冲洗，忍不住喝了好几口凉水，真甜啊！于是咕咚咕咚又喝了个够。把摔桶里的衣服晾好才又躺下。都怪楼上那家人，整天弄个水龙头关不严，滴滴答答的一到晚上声响格外大，所以睡觉只能闭着厕所门，混蛋…等有机会一定收拾他们儿子雪恨！撞得可是真狠啊，万幸的是当时没戴眼镜，要是戴眼镜了估计镜片也撞碎了…我的镜片是树脂的，不会破的，其实晚上也没必要戴眼镜……贾仑这完蛋玩意怎么还没来？我腿都蹲麻了，这打完电话也有七八分钟了吧？真是倚望破鞋扎着脚啊！……
又等了几分钟电话又响了，又是那个座机号：“喂？你在哪儿啊？怎么还没出来？”电话里李冰焦急的问。
“我这…你们送的纸呢？我没纸怎么出去啊？！”我感觉要爆发了！
“不是吧？！贾仑说他没找到你，说是兴许你向别人借纸出来了！”
“我问谁借啊？！半天鬼影都没一个！别废话快点！我腿都麻了！我操！”我彻底被贾仑这个傻逼气糊涂了！
“你在哪个厕所…一中不就一个厕所么？”
“对啊！就是西边这个教职员厕所……”
“噢！”他恍然大悟：“好了好了我知道了！”
我晕，竟然忘记自己是在教职工厕所里了，怪不得他没找到人……
李冰给我送纸来，我感觉已经过去了一个世纪那么久。还真没考虑过要是被学校老师遇见会怎样？以前在学校，教职员厕所是严禁学生进入的，当然进去了也不会被抓出来全校通报什么的，人有三急嘛。不过还是像个禁区一样，不能随便去。瞿栋就偷偷溜进去过，我感觉很无聊，厕所不都一个样么？顶多老师的这边能干净一些？
我们俩去到刚才他们所在的精品店，贾仑和李冰的干兄弟已经不见了，精品屋的老板娘长得挺漂亮的，看样子比我们大不了几岁，浓妆艳抹的带着一股子风尘气息…应该是少妇了吧？冰叫她嫂子，我也跟着叫了声嫂子。远远地他俩从学校里也走出来。
李冰简单一介绍：“这是小坤，我干兄弟。这是萧唯。”在杨老大见过几次，没说话但是面熟，我们俩点头致意，我伸出手，他也伸出手来跟我握住。这手又细又长，像是弹钢琴的人该有的手…手上怎么还有伤痕？他咧嘴道：“刚才打那孩子的时候一下打到他胸前的胸牌上了。”
贾仑在旁边絮叨：“你们是没见啊！刚才正好下课，我们就没等你们，他弟叫那个吓唬他的媳妇的孩子出来，结果呼啦一下跟出五个来，都带个帽子，就跟五个克拉克似的摆在那儿！”
我说：“估计你又懵了吧？克拉克？还5个？”
“我没懵，骗人这么大的！”说着他伸出大拇指和食指比划了个圈：“真的，你不信你问问小坤！”
小坤掏出烟来散烟，他俩都点上了，我忙摆手示意不会。小坤接着说：“唉，一看这么多人，我也吓坏了，赶紧速战速决，撕着那个孩子的领子扇了他俩耳光，捣了他两拳。幸亏那些只是跟着看，没动手，我们又教育了他几句就赶紧出来了！”
以前瞿栋告诉我，打架的时候往往一群人里面只有那么一两个是下手打人的，其余的都是装腔作势跟着看，撑场面的，这话不假，跟他出去打过几次架，确实是对面领头的一被放倒，剩下的事就都好办了。
既然没什么事了，大家决定一起去杨老大那儿。我肚子还在不停地咕噜，不太想去。小坤说：“去我爸那儿拿点PPA吧！两片就好了！”
“你爸是大夫？”
李冰抢先回答：“是啊，他爸擅长给人治腰拿脖子！有什么腰椎间盘突出什么的往他这儿介绍就是了，保证手手到擒来！”
小坤也毫不客气：“这是老爷子吃饭的本事，家里有这样的病号往这边推荐就行了，保证百分百包好！”
说话功夫我肚子又一阵咕噜：“不行…那个…能不能再给我要点纸，我先去厕所了……”我是不好意思自己向精品屋的嫂子要手纸去厕所，推门一溜小跑，就听后边他们一起肆无忌惮的大笑起来，糗大了……
贾仑骑着车子带着我，我捂着小腹在车后座好歹挨到一个名叫“五交化门诊卫生室”的门口，小坤看我痛的这样说：“这么厉害？要不让老爷子给你挂吊瓶吧？”我还在想着这么多年没打针了，会不会很疼啊…没等我多想，进门先吓了一跳！我靠！怎么这么多人在，都齐刷刷的往门口这边看，还有人说：“又来一个！怎么这么年轻就弄着腰了？！”
“……”我捂着肚子有点弓腰，但也不至于肚子疼和腰痛也捂错地方吧？小坤给我拿了个交叉招呼我坐下，没管那一屋人自顾自的进了柜台去拿药，只听后屋里一个声音惊天动地的喊着号子：“一！二！三！”“一！二！三！”我们都吃惊的看了小坤一眼，冰在旁边解释：“没事，这是他老爷子在给人治腰呢，韩老大在拽腿呢！”说罢跑后堂去了。小坤给我了一板PPA又倒了一杯热水，让我吃完也跑后边去了。
一杯热水下去，感觉好多了。里边似乎治疗结束，冰和一个青年走了出来，介绍道：“这是韩老大，小坤的表哥！”也是熟面孔，之前在古月就经常见他跟李冰一起，大家彼此都认识了。不过有些疑惑：这么瘦弱一个人会是老大？大家寒暄了几句，韩老大听说我是拉稀，利马又去拿了两个小黄药片给我，说是比PPA管用。我是不管了，只要不拉肚子给我什么我都吃，哎哟，肚子还是有点痛，但至少不是那么迫切的想去厕所了。
小坤从后屋出来，也没跟那个韩老大打招呼，叫上我们就走。冰问他要不要一起去红龙，他一摊手指了指身后那些人：“走不开！你们去吧。”
出门我才想起没给钱，小坤一听，手一挥：“算了！那么几片药！”我觉得挺不好意思的，执意要给，他无论如何不要：“别叨叨了！快走，红龙见！”跳上车先走了。
这次我让冰带着。路边积雪还挺厚，不过路当中的已经被扫到路边了，剩下的也被来回的车辆给融化掉了。估计我的裤腿上全是泥水了，管它呢反正该换了。“小坤的那个表哥是老大？”我问冰。
“噢，不是！就和都叫杨老大老大似的，他比我们年纪都大，所以都叫他老大。”他顿了下又说：“这地锅俩不噶伙，你看他俩都不怎么搭腔。”
“为什么？”我有点好奇。
“就是性子噶不来啊，没法说。”
这弟兄俩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