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第一个小弟
时间，
开始以量化的形式，
在这个空间里，
流动，
蔓延。
一分钟过去了，
没有一个保镖站出来。
大家的想法很简单，
虽然跟这个老板相处的时间不算长，
但大家都能看出来，
这个老板儿根本不差钱儿！
别的不说，就单说老板在正品店里给他们每人买的两套西装，
就已经远远超过他们应得的劳务报酬了。
这还不算，李健私下里跟他们说，这老板很神奇，一言不合就买了一家西餐厅……
这个不是他们亲眼所见，但他们可是眼睁睁地看到这个老板，随手就把一块儿大金表送给了李健……
这可太他ma邪性了！
而且最初谈的是，工作三天三夜，工资一万。
其实来之前，不少有经验的人都做好了老板让他们加班儿的准备。
天底下哪有这么好赚的钱啊！
三天就给一万！
对于这些生活在社会底层（或者美其名曰“基层”）的人来说，
这简直是不能想象的事情！
他们有的多请了几天假，
为的是应付老板可能突然提出的“加班儿”；
有的已经想好了如果老板提出多干几天，他们该怎么拒绝；
有的还在担心，老板有没有可能直接拿送给他们的西装抵了他们的工资，
结果人家老板怎么做的？
人家根本就没计较。
从给老板工作，到现在，所有时间都算上，加到一起也没有超过48小时，根本就不是之前谈好的三天三夜。
可即使这样，人老板说了，不但结算工资，还额外给一万元的奖金！
他们又想到，就在今天早上，老板还挂念他们是不是有休息好，还让李健给他们买了早餐，
还把“老板娘”亲手熬的一锅汤给他们喝了，
虽说老板自己讲，他不爱喝汤，
可那汤——味道真的很正点！
三分钟时间到。
没有人站出来。
“没有么？”
郑斌问道。
“老板。”
人群中，突然走出一个保镖。
“你需要银行转账，还是微信转账？”
郑斌以为对方是想当场收钱，重新打开了手机。
“不是的，”那个保镖摆了摆手说道，“老板，我是想问您，您这次走，什么时候回来？”
“嗯？”郑斌没理解对方的意图。
“我们跟您相处的时间不算长，但是您是我们遇到的老板中，最好的一个！我们……我们只是舍不得您离开……”
“是啊，老板，我们挺舍不得您走的。”
“跟你在一起，很开心。”
“您什么时候回来啊？”
不少人马上附和着说道。
“呵呵。”这一幕倒是完全出乎郑斌的意料之外，他多少有点儿感动，正打算说点什么。
“董事长。”
大厅内，那个“赵总的助理”快步走了过来。
“董事长，”她笑吟吟对郑斌说道，“我们赵总说了，如果您不介意的话，您手下这些兄弟的工资可以记在集团的账面上。”
她已经知道了郑斌现在在“粤凰集团”中的身份，暗自庆幸自己中午在郑斌领人进来的时候，没有与他硬刚。
她也知道，这个董事长很“恐怖”。
听赵总说，他还没正式上任以前，就在人力资源部面试的时候，直接“干掉”她们公司一个正在“试用考察期”的员工。
所以就在刚才，前台小客服们在面露崇拜地欣赏着“郑董事长训话”的时候，她也在悄悄地密切关注着。
她希望能做捕捉到一个机会，
在这个董事长面前做点儿什么，
不说去逢迎巴结吧，
至少也弥补一下之前对他的“大不敬”。
所以当她听到郑斌在支付工资的问题上，遇到了麻烦，赶紧悄悄一个电话打给了“赵总”。
在征得了lingdao同意下，她迅速地帮郑斌找到了解决问题的“第三方案”。
“待会让你们在前台那里登记一下，”她转身对着郑斌的保镖说道，“会计那边汇总完之后，最晚会在明天上午之前给你们结账。”
那些保镖尚处在meng逼状态中。
什么？
董事长？！
原来他们的老板竟然是“粤凰集团”的董事长？！
那怪这么niu逼！
“我介意。”郑斌淡淡地说道。
“什么？”“赵总助理”转身向郑斌望去。
“我不喜欢自以为聪明并且擅自做决定的女人。”郑斌对她冷冷说道。
“对不起，郑总，我只是想……”
“你要不要走开？”
“喔。”
“赵总助理”没想到拍马屁竟拍到马蹄子上，赶紧灰头土脸地退到一旁。
“好了，”郑斌微笑着对众人说道，“大家——收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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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斌遣散了所有的保镖。
退掉了多余的“奔驰”车，留下来一辆。
李健也自觉地留了下来。
郑斌原本就打算找“代驾”的。
他自己当然会开车。
但是既然已经是“董事长”了，哪有自己开车的道理？
Zhuang逼，就要有个逼yang儿，不是，要有个装bi的样儿……
再说了，驾照，是郑斌上大一放暑假那年考出来的。
除了考驾照的时候开过车之外，他就再没有碰过方向盘……
如果不是到了非他不可的紧要关头，他对自己的驾驶技术还是表示深刻怀疑的。
其实不论是“头等舱”机票，还是郑斌在深圳这里订的总统套房，
都是包含豪车免费送机服务的。
尤其是总统套房的豪车，极有可能是“宾利”送机。
可是郑斌懒得等了。
有现成的“奔驰”和司机，节省时间，就是节省自己宝贵的生命。
“才三点半，不着急，慢慢开。”
坐在“副驾”的位子上，郑斌一边忙着一个一个加那些保镖们的“好友”，忙着给他们转账，一边对正在驾驶的李健说道。
正在开车的李健，看了一眼郑斌，张了张嘴，却没有说话。
“有事儿？”郑斌看出他欲言又止。
“老板……”
李健一脸歉意地看着郑斌。
“你别看我！”郑斌严肃地说道，“看着前面！”
“哦。”
李健赶紧正视前方。
“有什么事儿，说吧！”郑斌对他说道。
“哦，老板，我……”
“你别看我！——看前面！”
郑斌赶紧大声地提醒道。
“哦。”
“你就这么说就行了，别转过来。”
郑斌突然有些后悔，应该找个代驾的。
“好的，老板。”
“什么事儿啊？”
“其实……您不用提前两个小时去机场的……您买的是‘头等舱’舱位，有紧急安检通道，不怕误机……”
“没关系呀，”郑斌满不在乎地说道，“早点儿去更保险啊。”
说完，他又低头加好友转账。
“不对，”郑斌突然抬起头来，看着李健，“你不是想说这个——你到底想说什么呀？”
“老板……”
“你别看我！”
“哦哦……”
“对，你就保持正视前方——说就行啦。”
“之所以让您提前两小时去机场……是因为我也买了张机票，只不过我那张是‘经济舱’……”
“哦，你也要离开深圳，”郑斌明白过来，旋即马上道，“那你早说啊！你早说的话，给你也买张‘头等舱’，走我的账！”
“是……”李健点着头笑。
“去哪儿啊？”
“……jing都……”
“嗯？——这么巧？你也去jing都？”
“……老板……”李健吞吞吐吐的。
“李健你到底怎么了？咱俩认识时间虽然不长，但你不该是个慢热的人啊！——有什么事儿说啊。”
“嘿嘿……我……我是看您买了从深圳到jing都的票，我才买的。”
“哦……嗯？——什么意思？”
“老板……我想跟着您干！”
“你别看我，看前边儿！”
“哦、哦。”
“就这事儿？”
“昂。”
“就这事儿也值当你磨蹭这么长时间？”
“我这个……嘿嘿……我事先也没有征得您同意……我……嘿嘿……”
“你家里……还有什么人没有？”
“没有了。”
“行，那你就跟着我。年薪……年薪再说。”
郑斌本来想说“年薪一百万”，可他怕这个愣头青一高兴，驾驶上再出点儿什么意外。
“好、好！嘿嘿……嘿嘿。”
郑斌能看得出来，李健是真的很高兴。
他仅仅是因为自己愿意收他，就已经非常高兴了，不是因为报酬或者其他的什么。
这一点让郑斌很满意。
人与人之间，肯定是利益至上的。
但是如果除了利益之外，没有一点儿其他的东西来加以维护的话，
这种关系就极不牢固。
威胁或者诱惑，都可以轻松地将其破坏掉。
“那你就更得订一张‘头等舱’的机票了！”
郑斌突然想起来了。
“啊？”
“你别看我！”
“哦、哦。”
“你想啊，给我当保镖，我坐‘头等舱’，你坐‘经济舱’，你保谁呢！”
“嘿嘿……”李健颇为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说道，“我当时不太确定您愿不愿意收我……我寻思着，老板您这么大的实力，jing都那边儿肯定有不少小弟了……所以我寻思着，万一您要是不收，我也就损失一张机票钱……反正还可以退票……能省一点儿是一点儿……嘿嘿。”
“你那点儿小心思都花在这上面儿了——你就不想想，在买票以前，直接跟我商量商量？——下不为例啊！我不喜欢擅作主张的人！”
“好的、好的，老板！你放心，我下次有事儿之前，我肯定……”
“你别看我……”
郑斌无力地说道。
“哦、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