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直面上校

“来了！到底没躲过去。”伯特闻言心中既有些紧张，也有些释然。

他刚才看上校把注意力放在别的地方，就想跟着上士他们一起回去，暂时避开上校，结果还是被叫住了。不过对这种情况他也是早有思想准备，虽没想出怎么编出一个天衣无缝的故事，但是也做好了随机应变的心理建设，所以除了紧张以外，也觉得现在解决了这件事也不错，省的一直提心吊胆。

贾森上士听到上校的命令，看了看伯特，给了他一个‘你小子发达了‘的眼神，就带着人离开了。人群中的卡特中士也是羡慕的看了伯特一眼，有些遗憾的跟着上士他们一起离开了。不大一会儿，不知是否是上校有意的安排，整个场中忙碌的海军不少，但伯特和上校所在的地方周围10米内却是只有他们两人。

拜恩上校叫住伯特后也不说话，只是对着他微笑。而伯特则是秉持以不变应万变，以一个士官对高级军官的态度，严肃安静的等着长官的命令。

“好耐性、好心态。刚开始叫住他的时候还有点紧张，现在完全平静下来了，感觉很像波澜不兴的大海，果然不是一般人。”拜恩上校心里评估着【见闻色】得到的情报。

“我就看你能笑到什么时候，就是耗到天亮我也奉陪到底。我还真不信你的【见闻色】达到了读取思维的地步。”对上校的【见闻色】有多厉害没底的伯特，觉得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表现出真实的性格，而不是自作聪明的装蒜，那只会让上校彻底把他打上危险的标签。反正除了穿越的事和迦勒底他没什么不能说的，所以他就赌上校没有把【见闻色】锻炼到不可思议的地步，只要不能读取思维，其它的情况他都自忖可以用‘真话‘对付过去。

“伯特下士，不用搞得气氛这么严肃，我只是想跟你闲聊两句。”拜恩上校见伯特一副绝不开口的样子，终于首先打破了沉默。

伯特还是一脸严肃的回答：“报告上校，我第一次和您这样的高级军官说话，是有点紧张。但严肃不是故意的，是这幅面孔天生就让人感觉严肃。”

“面孔天生严肃？我记得听少尉描述过，海贼们说是一个凶恶的中年海兵将他们击败的。那就是说这个伯特下士长得让人害怕。”拜恩上校闻言心里瞬间转了几个念头，然后笑了起来，“哈哈哈哈，有意思的理由。伯特，哦，我直接叫你伯特不介意吧？”

“当然，长官。”

“伯特你今年多大？你和那个被汉克抓住的士兵好像是兄弟，你们是一起加入海军的？本地人？”

“开始盘底了。”伯特心里有数，上校这是要一点一点的将他问个底儿掉。

“报告长官，我今年17岁，被汉克抓住的一等兵叫盖伊，跟我同岁，我们确实是兄弟，从小在罗格镇长大，去年一月同时加入的海军。”伯特回答的很老实，也很有分寸，他知道说多错多的道理，所以对上校的话是问什么答什么，半句也不多说。

“很谨慎啊！不过这也说明你知道自己的处境，最起码也是下意识在防备我。”上校见过的人太多了，一般17岁的少年海兵见到高级军官都会很紧张，长官一问话就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而性格怪异的，则是一开口就很有特色。天生谨慎的不是没有，但是放在眼下这种情况，拜恩上校绝不会认为自己这么巧就碰上一个。

“看来要更直接点了！”

“加入海军才一年多啊！那真是不得了。”拜恩上校决定加快进度后先是感慨了一下，然后对伯特直接问道：“伯特，你是恶魔果实的能力者吗？”

“决定直入主题了！”伯特心里知道硬仗来了，实话实说：“不，我不是恶魔果实的能力者。”

“那你是不是学过什么流派的格斗术？”上校继续追问。

“没有，我系统学习格斗还是加入海军之后。”伯特如实答道。

“原来如此。”拜恩上校不置可否的自语了一句后，突然又问了一句让伯特一愣的话，“伯特，斯潘达因先生还好吗？”

“斯潘达因？”伯特轻声念着这个名字，皱着眉头想了想后对上校回道：“上校，对不起，我不认识一个叫斯潘达因的人。”

“哈哈哈，没关系，不用道歉。我只是觉得你可能认识他，毕竟他可是个名人。既然你不认识就算了。”拜恩上校摆了摆手手，示意伯特不要紧张。

“从他的情绪变化来看，听了这个名字很迷茫，应该确实是不认识。再加上他是本地人，那他是CP的可能性就不高了。”上校在说出斯潘达因这个名字的时候，就全神贯注在伯特的情绪变化上，结果让他既遗憾又有些安慰，伯特显然不认识这个斯潘达因，世界政府直属情报机关CP9的现任指挥官。

“最起码他不是CP9！”心中排除了一个最糟糕可能的上校心里莫名一松，作为擅长【见闻色】的高手，他总是会有意无意的知道很多不应该他这个职位知道的事情。对于这个隐藏在世界阴暗面，就算在CP里也是臭名昭著的凶恶机构，上校也是非常忌惮和厌恶的。

“斯潘达因？这个名字越想越熟。”伯特听到上校说出这个名字时很是迷惑，不是因为上校的目的，他知道对方说出这个名字肯定是为了诈自己一下，而是他当时是真的想不起来在动漫里看过这个叫斯潘达因的，所以就直接告诉了上校不认识。但他说完后在心里反复念叨了几下这个名字，却觉得又有些耳熟，可能自己未必不知道，只是时间太久了想不起来。

“莫非和斯潘达姆有关系！”

“现在不能继续想了！这个斯潘达因明显是个很敏感的人，要是被上校认为我跟他有关系，可能会非常麻烦。”伯特理智的停止了现在思考这个问题，他已经感觉到上校很可能是正在用【见闻色】观察自己的脉搏、心跳，甚至是情绪变化，所以现在什么都不知道是最安全的。

初步排除了伯特是CP的可能后，上校对伯特的怀疑忌惮之心稍减，反而是爱才之心悄然升起，“这个伯特不像是海贼的卧底，是CP的可能性现在也不大，那他有这种力量为什么一直没显露出来？如果他的背景确实清白，那以他的年纪和资质，完全可以成为海军的栋梁之才，在未来的混乱时代，海军是非常需要他这种人才的！”

上校的心里活动看起来很复杂，但是实际他想通这些只用了很短的时间。只是在让伯特不要紧张后略微顿了顿，就感叹道：“伯特，今天幸好有你，要不然现在罗格镇已经是一片火海了。”

伯特闻言立刻诚恳的对上校说道：“上校您这么说实在是让我惭愧。能够打败汉克是所有人一起努力的结果，绝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特别是刚才我弟弟和少尉被挟持，要不是您出手，我就完全对汉克束手无策。还有……，所有情况就是这样，要不是沃克少尉率领大家挡住了汉克的大部队，那我现在就是罗格镇被海贼劫掠的罪人了。”他将跟支援他们的少尉说的事又对上校说了一遍，在少尉昏迷的情况下，伯特决定自己把他的计划差点将任务搞砸的事说出来，既然决定在非原则问题上诚实，他就决定诚实到底。毕竟只要最重要的秘密不暴露，受罚也好，被逐出海军也好，伯特都能接受。

“原来你在码头独自和那些海贼战斗是因为这个原因。”上校脸上露出了了然的神色。

伯特露出黯然的神色，“是的，长官。我现在越想越觉得自己太狂妄了，没有拦住汉克，结果反而被海贼的副船长给拖住了，让队友们付出了那么大的牺牲。实在是太惭愧了！”

本来准备挨骂的伯特，却看到上校一摆手，语气平淡的说道：“伯特，不要为了贯彻自己的意志而懊悔，无论这个结果是好是坏。虽然这么说有些残酷，但你是当时包括沃克少尉在内所有海军之中最强的，你的成败决定了任务的成败，也决定了他们的生死。如果没有你，那么少尉仍然会死，甚至其他活下来的士兵也会死，罗格镇也会遭殃。沃克少尉之所以会同意你的计划，也正是因为他明白一点，他们所有人加起来也没有你重要。所以没有必要因为伤亡不安，反而是其他的士兵被你救了一命。”

“这…”伯特完全不知这话从何接起。

他做梦也没想到能从拜恩上校嘴里说出这么一番话，他本来认为上校就算不是什么狂妄、自大、愚蠢、不知天高地厚的一顿大骂，也应该是像刚才少尉一样摆事实讲道理让自己安心，没想到安心是安心，就是这个理由实在是太强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