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五节逆水行舟（五）

王艾拒绝了场边记者的采访，到更衣室和大家一样沉闷的玩手机，这时许青莲的短信来了：“你提前被换下，比赛输了，舆论一定会说不该换下你，想必你也这么想的，也许你想的对。但舆论接下来会谴责毛教练，会嘲笑姆巴佩和内马尔的可靠性，挑拨你和他们的关系。如果你还想留在巴黎，或者说你不想无缘无故的和他们关系恶化，你最好抢先出来说话表明态度，制止舆论向这个方向发展。”在王艾气哼哼的自我调整的时候，许青莲短信又来：“知道你不舒服，身为你的妻子、伴侣、伙伴，我也很不高兴，但现在不是发脾气的时候，不管巴黎出于什么目的在这么重要的比赛中提前把你换下，现在都不是公开决裂的时候。你走过这么多俱乐部从来没有和哪一家撕破脸过，你的和气、友善最大化帮你抵御了种族主义的排斥，构筑了你庞大的商业帝国。所以，为了孩子的婚房，你能忍一忍吗？”在王艾本能的笑容中，许青莲又来一条短信：“我在酒店洗白白等你，还有新玩儿法哦。”王艾释然的舒了口气，揣起手机站起身，在噤若寒蝉的助理教练和不敢阻拦的俱乐部官员的目光中来到门口拉开了更衣室的门。门外是等候毛教练记者会回来、双方球员离场时拍摄镜头的记者们，他们本是二线，一线都去发布会了，突然门开了，王艾出来了，大家都是一愣。王艾等了十几秒，等记者都意识到他要说话，兴奋的拥挤到面前时不理会他们乱七八糟的提问，目视摄像机：“关于这场比赛，我们不是输在实力上，而是输在运气上，切尔西最后两个进球运气太好了。我们今天已经尽力了，每个人都是，每个人都拿出了他们最好的发挥，正常情况是我们应该拿到冠军。刚才我还在房间里和姆巴佩、内马尔以及其他队友互相安慰、互相鼓励，去年失败我们今年还是杀到了决赛，今年失败我们明年还会再来，失败不会挫伤我们，反而会激励我们。”“你提前下场是不是失败的关键？”记者抢着说了一句。“我的位置在哪里？我是攻击球员，我的防守能力很一般，面对被命运祝福过的对手，我又能做什么呢？”王艾先反问，而后道：“相信你们稍微回忆就知道，这个赛季我大多数比赛都会提前下场，这并没有影响我们提前夺冠、拿到两个冠军。所以我不认为我下场是比赛失利的关键，这种看法对我的队友不公平，他们比我更渴望这个奖杯、更愿意用尽一切努力取胜。”说到这，王艾冲摄像机和记者们点点头，毅然转身回到更衣室，把嘈杂关在了球员通道里。房间里，内马尔迎上来深深抱住王艾。半小时后，巴黎入住酒店的套房里，灯光昏暗，内室小餐桌上摆了一堆从家里带来的食品，许青莲给王艾倒了一杯红酒：“我的新玩法怎么样？”王艾瞅着许青莲这套古典女装便是一笑：“你总算想起来角色扮演了。”“哈哈。”许青莲也倒了一杯红酒给自己：“以前懒得陪你玩，我们五个人难道不是天然的五个角色吗？再说穿越古代也应该是小美人儿不是？”王艾笑容温和，没有许青莲预想中的激情，她把筷子递给王艾：“尝尝卤肘子。你今天更衣室外的讲话说的非常好，电视上、网络上的评价非常正面，姆巴佩、内马尔等人的球迷最欣慰，接下来如果有舆论挑拨他们就会首先站出来。所以，为了表扬你，今晚上你让我扮演谁我就扮演谁，咱们用手机放音乐，我现学两句台词，怎么样？你老婆长的还算可以吧？不输给你的那些梦中情人儿吧？”“我的梦中情人就是你。”“影视情人呢？”王艾抬头瞅着许青莲，忽然闪电般出手，许青莲却安之若素、下意识的躲闪都没有，就任凭王艾隔着一个桌子抚摸她。就在她期待下一步的时候王艾反而收回了手。许青莲翻脸：“咋的、腻了？”王艾嬉笑着摇摇头：“今天不行，诶你别急，这是酒店，我们最好不要在外边以防生理信息被人拿到。”许青莲嘴上不饶人：“越来越胆小了。”“吃饭。”王艾指了指桌子：“你今天的准备让我很舒服，包括你这身衣服和你的承诺。”“哼，衣服回去我就扔了，过了这村没这店儿！”王艾用抓筷子的手指了指自己的脑子：“我会脑补。”“你滚蛋！”许青莲打王艾一巴掌。两人喝着酒、吃着卤菜、慢慢的困倦了，洗漱一番和衣而卧，任由外边沸反盈天。巴黎俱乐部的压力都要爆炸了，内马尔、姆巴佩也不好受，毛教练的帅位更是风雨飘摇。第二天清晨两口子醒来在房间里吃早餐时研究这事儿，都认为俱乐部哪怕是为了平息外界猜测，也要拿出一个好条件来签约了。雷奥妮早晨传回的消息印证了这个猜测，几乎昨天比赛输球后的十分钟，负责和王艾团队接洽的俱乐部官员就发来了新的邀约：涨薪5%可以！这回换雷奥妮不可以了……“我们宁愿把新增的薪水都捐出去，也不能便宜了巴黎，这一年我们可是受够了他们的小心眼儿，这回非得让他们都给我们平了不可！”王艾和许青莲都没阻拦雷奥妮的发泄，要不是因为王艾她才不受这个委屈呢。吃过早餐要出门的时候，电话来了，药检官跟来了，王艾面无表情的回房间准备撒尿。自从数年前王艾跟反兴奋剂组织反应自己有点晕血，希望减少血检的数量但不限制什么时候血检后，也感觉连续六年每年二百多次药检太过分的国际反兴奋剂组织接受了王艾的申请，现在一般情况都是尿检。只要不特意要求，王艾见人来了就是直奔厕所，这次也一样，裤子撸到膝盖、上衣撸到胸口，对准小瓶注射。等人走了，许青莲啧啧称奇：“虽然我知道这么做的必要性，但坦白说，这种检查方式接近于羞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