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七节大道朝天（七）

没有任何一个高薪球员是老板不讨厌的，钞票流入的快乐和流走的痛苦是成正比的，哪怕王艾这种从不会让俱乐部因他而亏钱的，也是一样。流传在足球界高层的一个传言是：王艾的进攻能力相对比赛的胜负追求和俱乐部的商业营收是溢出的，许多进球既不会给球队增加积分，也不会更多拉动商业收入，多是集中在了王艾个人的荣誉和收入上。如果能把王艾的进球削减一半，薪水也会减一半，同时球队的成绩和俱乐部的商业都不会同幅度降低，这多好？如果能够动员王艾把他的攻击力主要投放在球队不利的时候、遇到强敌的时候，甚至成绩和收入都不会降低，支出却减少了几千万，这多好？何必让他浪的球迷高潮连连、他自己的收入节节攀升，但球队和俱乐部除了赚吆喝啥也没有呢？“现代俱乐部都引入了专业的会计核算，其中一个很重要的概念是投入产出比，有一个曲线，往往在前半程数据最好，带给俱乐部的收益最明显，但越往后回报率越低。像博士你这种情况，是在会计视角中是完全的负数了，如果你的进球少一半、薪水少一半，几乎不影响俱乐部财报，所以你这额外的几千万薪水对俱乐部而言是完全没有必要的支出。”回到巴黎后的第二天中午，负责和巴黎进行续约谈判的雷奥妮援引了超越经纪公司对巴黎决策层的分析：“你是用你的进球召唤球迷的支持对抗俱乐部在财务上的忧虑，所以市场部的喜欢你、财务部的讨厌你，球迷、球员喜欢你，而老板的秘书讨厌你。对老板而言，他管理球队最主要的助手是财务，所以哪怕你的支持更多，但在老板那里应该是一半对一半的。”“这倒是个新问题。”王艾皱着眉：“我以前怎么没想过呢？”雷奥妮笑嘻嘻的：“你之前谁进过这么多球啊？通过进球拉高薪水超过薪水支出的投入产出比，没人做到过啊，所以对你和对俱乐部都是新问题。只不过人家搞财务的，经常在别的行业遇到，所以能率先发现。”王艾又想了一会儿摇摇头：“也不全对，假设我的进球数本赛季是46个，我的薪水就只能是2500万吗？不对的，这依然是法甲历史记录，我依然是全球超一流射手，和我并肩的依然是那俩货，我依然配得上四千万以上的薪水。所以谈判中巴黎的态度是伪装的，借口是夸大的，虽然按他们所说单纯从财务角度看，我的攻击溢出部分确实给俱乐部的回报没那么高，但起码也是超过我的薪水的，因为我部分的薪水大概不到1000万，从电视转播、球迷消费的额外增加部分就能回本，只是赚的没那么多、那么明显或者顶多略微亏损。但从我的创纪录对俱乐部的历史厚度来讲，这就是可遇不可求的，给多少钱也办不到的。”“但巴黎是一家暴发户，很难注意到历史厚度这种前人栽树后人乘凉的事儿，指不定什么时候纳赛尔就卖了俱乐部呢。”“这倒也是，那就对外放风吧，前几天我放风太注重他们反应了，应该最后不把话说那么明白的。”“你确信拜仁愿意陪你玩儿？”“我又不是真的要回拜仁，就我这薪水拜仁哪里给得起？德甲的商业开发能力根本涵盖不了我这种级别的，拜仁顶多不吭声默认，但绝不会给我拆台，我们这点感情基础还是有的。”雷奥妮点点头：“也行，虽然你年龄大一些，但薪水也不算超格，只要你放风要走，给得出钱的还是有不少的。比如意甲的球队，他们的商业开发能力很强，你去了他们不赔钱还有竞争力。但原则是，尽量留在巴黎？”“看情况吧，谁钱多跟谁走，这才是原则，其次是球队欧冠资格，队内气氛，训练设施，在我和巴黎没有撕破脸的情况下，我拿出了这样的表现巴黎理应给我涨薪，哪怕少一点也无所谓。但巴黎同意给我涨薪，又拿出了世界第一高薪，我也不好一年就走。说到底，我们双方都是体面人，要考虑社会影响。”“这话说的很社会主义。”王艾笑嘻嘻的一点头：“你就谈吧，尽量谈，同时也不封闭，给别人一点想法，给巴黎一点压力，帮助他们建设一支百年强队。”简单沟通了续约的事，王艾又投入到了对曼城的研究中，至于单赛季93球会不会继续变，王艾已经不在意了：五大联赛单赛季个人进球记录都是他的了，多一个少一个又有什么区别？三位数？王艾本人的商业市场开发早就抵达了极限，就是破百也是一样。很快，周中来到了，曼城来到了巴黎，王艾也做到了心中有数，在比赛开始前走出球员通道后王艾特意来到毛教练身边低声说：“赛后我不会再出席发布会了。”毛教练愕然，然后点头表示：我知道了。超巨在这种小事儿上真的不用考虑主教练的想法，想不去就不去。何况毛教练有点亏心，上一场可是不用把王艾那么早换下去的。曼城也几乎没有熟面孔了，也过去了六年了，王艾也就没什么顾忌，刚开场不久就利用自己的事先备课敏锐抓住了曼城后防中卫和后腰之间的些微配合不畅，利用变速放大了两者的衔接瑕疵，实现了数秒的他和中卫的单挑。单挑结果不言而喻，王艾放倒了中卫打远角命中。瓜迪奥拉明显没想到自己的防守体系这么快就被打穿，他皱着眉一言不发，曼城上下气氛低迷。来之前他们都知道最大的麻烦就是来自于这位前队友，在曼城创造了英超单赛季个人进球记录的家伙，也做了不少功课。可做归做，用归用，还是不行。而主教练这时候又一言不发，该怎么办呢？王艾对他们怎么办也有预案，不过暂时没用上，他发现的漏洞还有好几个。在整个上半场，王艾利用这些漏洞反复打击曼城的后防线，还给队友们以启发，双方的控球率、射门数惊人的悬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