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最后一关

这道突然响起的声音唤醒了被位置装置紧箍在床上的女人,但是,她却没有大喊大叫,反而非常平静地看着狂三,并侧耳倾听那道声音:

“贞,欢迎你来到最后一关。

在你面前的是将你的全部付之一炬的女人,她欺骗你,利用你,夺走了你的一切,而你不停地憎恨着她,每时每刻都希望亲手将对方送下地狱,现在你有这个机会了。

曾经,人体告知了我它的极限,此次同样如此,紧箍住那个人的是一套装置,它会慢慢扭动,直至将肢体扭下,你应该能想象到被放入榨汁机里面的甘蔗吧?

人能有多大改变呢?通过了前两关的你能否将生命赠予这个女人,并导向黎明的曙光?亦或者你选择目睹她死去,完全成就你得愿以偿的复仇?

切记——隐蔽处应当置于纯洁之下。”

咔咔,又是几声沉默地电流声,紧接着声音消失了。

从声音传来的方向应该是上方屋顶某处,狂三直至如今都一直在屋顶上扫视,希望能不错过任何一个线索。

“呜呜……”这时,前面被许多装置箍住的女人开始挣扎起来,但无论怎样扭动身体,都不见得有丝毫的作用。

而正在狂三向女人投视视线的那一刻,响起了金属掉入水中的声音,同时,半秒后又响起溅荡的液体落回表面的清脆之音。

狂三皱起眉头朝那边看去,那里正是刚刚烧杯所在的地方。

尽管不是狂三亲自通过的第一关,但第一个房间里面发生的事情让她印象深刻。那两分钟不挣脱开禁锢住自己的装置就会死去的东西,而此刻,烧杯似乎又在暗示着什么——

正当狂三如此判断时,那边那个女人问话了,声音里面夹杂着别具一格的焦急:“你是谁?”

狂三偏过头,凝视女人的面容——眼睛给人一种温柔的知性感,嘴巴像是永远只能开合几毫米一样的间隙,甚至从此能得出出对方是连吃饭都一小勺饭都要一点一点咀嚼慢咽都没问题,耳朵和脸颊及身体,所有地方的肌肤都雪白无比,没有半点污渍,即使是如今是寸缕不着之时,仍然让人升起温柔对待她的想法,容不得半点亵渎之意。

狂三踱步,双手背后,倾身靠近她,用那双异色的瞳孔凝视她的眼睛——让人分辨不清是否时黑暗的眼睛,并将嘴唇弯曲成上弦月。

这幅模样,尤其是嘴唇和女人有着天差地别般的差距,尽管狂三的嘴唇仍然很小,但不知为何总是不科学的能张到歡骨处…给人一种绝对的威慑力。

交涉之时,神态眼神乃伤敌之利器,表情动作乃御敌之盾牌。

‘——贞所仇恨的女人,啊啊——令人惊讶,贞要是将这个女人视为仇敌,最优先对待的敌人,那又是一种怎样的情形呢?不过,说起来,这个关卡本来就是为了他而建造的,所以就算有什么没有注意到的地方也是情有可原,但现在将他恨之入骨的敌人扔过来是怎么个意思?’狂三一边在心里面想道,一边开口说:“我是贞。”

突然觉得有趣的狂三自报了贞的姓名,准备看看女人的反应,要是恨她恨得入骨的贞出现在她面前,又是怎样有趣的场景,然而——

女人因狂三异样的表情皱起眉头,但还是端详了狂三半天,迟疑片刻,用疑问的声音问道:“贞…是谁?”

声音轻柔,若有若无一般,只要稍微嘲哳喧闹点,这点声音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但在这仅有狂三和女人的房间中静的落针可闻。

“啊呀!”狂三挑了挑眉,展露些许的惊讶,不过立刻就收起脸上的表情,站正,掂起裙摆,箕了一礼,微微低下头,道:“真是不好意思,小姐。初次见面——我是贞,可以叫我贞先生哦!请在接下来几小时内多多指教呢。”

狂三没有试着模仿贞的表情,语气,因为她实在做不到贞那般厚颜无耻的姿态,但还是尽量将自己的动作朝男性靠近。

女人见狂三如此礼貌急忙说道:“没、没关系,请多多指教。但是,但是,贞——先生…?”

女人的脸在那头套的装置之间显现,她不能动之分毫,然而,此刻她却没有率先要求狂三找寻解救她的办法,还有刚刚对话中,明明狂三都自爆姓名了,对方却仍未给出自己的名字,这种异常对谈的开始,不禁令狂三谨慎了几分。

睿智或者是愚蠢。

这是狂三对她的第一印象,到底是哪个只有通过接下来的对话进行判断,狂三不认为贞会憎恨一个愚蠢的女人,因此她倾向于前者才是女人的正确答案。

不过,狂三自从见到女人已经超过了几分钟了,若是贞是真的憎恨着这个女人的话,那至少狂三的身体操控上会发生什么异样,比如身体的控制权被剥夺,但直到现在仍然和平时一般无二。

‘那个随身听里面播放的声音真的可信吗?’狂三思考着情报的真假性,此刻她已经升起了兴趣,因而身体中充满了行动力,这和刚刚第二个房间时狂三不得不将贞一脚踢下意识操控台完全不能相提并论,狂三微笑起来——即妖艳又恐怖的脸容,开口道:“是呢,小姐。我是一名男性。不过请别担心,我不会伤害你,也不会对你做出无礼之事。”

狂三丝毫没有提及到对方身上装置,而这个女人也仿佛和她达成了默契一般,也没有将话题往它之上引。

女人稍稍扭动躯体,脸上露出些许红晕,可能是因全身被一名陌生男性看光而感到羞辱吧,不过她却没有发怒或者升起别的情绪:“是、是吗?那、那还真是要谢谢你,我自己一个人很害怕,但是有贞先生在就没问题,我也相信先生不会伤害我这一弱女子。”女人顿了顿,像是咽了口口水,她接着问道:“先生身着女装——难道是爱好?啊…抱歉,我没有嘲笑讥讽先生的意思,只是出自好奇……”

狂三一边在心里面组织语言,一边耸了耸肩,用礼貌的回答解答了对方的疑虑:“没关系,小姐。想必小姐也很好奇这道声音吧。”狂三指了指自己的喉咙,对面被禁锢住的女人微微晃了晃脑袋,尽管摆动幅度非常小,但能当做是肯定的回答,于是,狂三解释道:“我做了下声线手术,嗯…起初是蛮难受的,但适应之后就没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