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纪念又一位烈士

沿着应急通道缓缓前进，幽绿的光芒映照着茵蒂克丝和月见山两人的侧脸，小皮鞋敲打着楼梯发出的声响回荡在空荡荡的空间内，像是有什么无形的东西正尾随在她们后面。

月见山皱起眉头。

原本位于‘反面’的他们是无法对任何处于‘正面’的物体造成影响的，只要通过关上门这种简单的手段就能够将他们置于死地，封死她们的退路。

但这里的主人这么打算，通往北栋大楼校长室的道路一路畅通无阻，两人再也没有遭遇任何狙击。

顺利到了让人不安的地步。

或者应该说，奥雷欧斯早就已经安排好了她们的行进路线，格里高利圣歌队的攻击只是为了将她们逼上奥雷欧斯所希望的那条道路，就差亲切地为她们在一路上贴满‘由此向前至校长室’‘由此向右至校长室’的指路牌了。

被小看的感觉可真是让人火大……

月见山阴森森地冷笑了两声。

“猫耳？”茵蒂克丝怯生生地拉了她的薄毛衣。

“没什么，总之跟我来吧。”收敛了笑容，月见山和茵蒂克丝走进通往校长室的长廊。

右侧走廊的尽头，棕木的大门缓缓开启，暗淡的光芒从门缝中流淌而出，将幽暗的长廊照亮。

通过大门能够看见绿色头发的魔术师安静地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台面上放着一瓶喝空了的红酒和一只酒杯，看来奥雷欧斯刚刚小酌了几杯。可能是酒精的作用，他原本因为常年不见天日的苍白面孔稍微有些发红，眼白上也能隐约看到血丝。在古井不波的眼底，能够感觉到汹涌的暗流像是要吞噬一切般疯狂地涌动着。

月见山拉着惴惴不安茵蒂克丝走进办公室。

“公主殿下已经带到了。”月见山说，“其实你的目的只是为了她吧？”

“哦，史提尔告诉你了吗？”奥雷欧斯点了点头，“这样的话，我们沟通起来就会更方便一些。”

“咦，猫耳在说什么？”茵蒂克丝不明所以地来回看了看心照不宣的两人，“这家伙不是邪恶的魔术师一个，希望从我这里获得十万三千册魔导书的知识吗？”

“他的话，说不上是好人，但是恐怕也不能说是坏人吧。”月见山把茵蒂克丝按在一旁的沙发上坐下，自己则坐在另一张沙发上，很地翘起腿伸了个懒腰，像是回到了自家一样放松。

“刃下心呢？你是要她帮助你完成那件事吧，她怎么样了？”

“事实上，她并不是很配合。”奥雷欧斯的表情看起来很是遗憾，“我诚恳地希望她能够传授给我吸血鬼的秘法，并且邀请她成为我的实验素材，但是她非常凶暴，不停地破坏建筑并且试图杀死我，所以我只能先将她移动到其他地方，等她稍微冷静一下再做商谈。”

“那么那些事情我就姑且不管了，奥雷欧斯，你不是打算就这让我们坐在这里吧？我提醒你一句，现在是进餐时间了。”月见山看了看墙壁上的挂钟，时针已经指向了八点的位置。

“嘛，是我失礼了，故人重逢，不该提煞风景的事情。”奥雷欧斯眨了眨眼，抽出一根细长的针，插入自己左侧的脖颈。“1、3、7、11，出现在我们三人面前。在我面前出现一瓶茴香利口酒。”

在一瞬间，月见山、茵蒂克丝和奥雷欧斯面前出现了一份牛排、一份沙拉、一碗土豆泥，一碗奶油三文鱼汤，都是正宗的意大利风味，热气腾腾香气四溢，同时在他面前也出现了一个酒瓶，里面金黄色的液体散发出诱人的芬芳。

不过根据月见山对茵蒂克丝的了解，吃进去的到底是意大利名厨烹制的牛排还是食堂小卖部里500日元的法棍面包没什么区别，有多少量才是关键，奥雷欧斯准备这桌精美细致但是不够分量的晚餐恐怕是白瞎了。

原本愁眉苦脸地捂着肚子，倒在沙发上的茵蒂克丝一瞬间就面露喜色，抄起眼前的食物大吃起来，嘴里含着食物含混不清地说道，“猫耳你说的没错，这家伙好像的确不是坏人！”

听到曾经的学生对自己做出这种评价，奥雷欧斯微微苦笑。

“我也想稍微喝点酒。”月见山说着从一旁的饮水机里取出了一盏玻璃杯，“分别给我一点如何？”

奥雷欧斯皱起眉头。

在他看来现在好好享受和茵蒂克丝重逢的乐趣，并且与她共进一顿温馨的晚餐才是最关键的，而大大咧咧地坐在茵蒂克丝身旁的少女显然是一枚熠熠发光的电灯泡。

“干什么，你不会也想说未成年人不得饮酒之类的话吧？我可是连威士忌也喝过的哦。”月见山冲着奥雷欧斯晃了晃手里的杯子，“作为我一路护送公主殿下到你这里的报酬，你就用你的金色大衍术为我斟一杯酒如何？”

“只是如此？”奥雷欧斯带着古怪的表情笑了笑，“就算你想要成吨的黄金、钻石或者什么东西，我也能够提供给你，而你只是要我为你亲手斟一杯酒作为奖励？”

“完成了金色大衍术，你已经是此间的神明了。让神明为我斟一杯酒难道不是根本无法用黄金或者钻石买来的殊荣吗？”

“既然如此。”奥雷欧斯点了点头，又一次重复了之前的拔针插入自己脖颈的动作，“流进她的酒杯。”

随着他的命令，酒瓶口中涌出一道细流，在半空中画出一个弧线，流向月见山手中的酒杯，然而在某种力量的作用下，这些酒浆并没有如奥雷欧斯命令的那样进入月见山的杯中，而是像失重状态下的液体一样悬浮在距离杯口30厘米的半空中。

“原来如此。”月见山看着眼前悬浮着的金色水球，露出淡淡的笑容，“金色大衍术的作用方式是这样的。”

在她的虹膜上，无数流光明灭。

看着她的眼睛，奥雷欧斯悚然一惊，他下意识地眯起眼，少女的眼睛中闪烁的光芒仿佛锋锐的尖刀，让人不敢直视。

他手心微微渗出汗水。

一直以来他都确信操纵着金色大衍术的自己完全掌握着局势，他，奥雷欧斯·伊萨德才是这幕大戏的导演，无论是史提尔还是那个能够消抹魔力的少年或者眼前的古怪少女，乃至于茵蒂克丝和刃下心，都只是他掌中的提线木偶。他甚至还期望着木偶们能够做出一些出乎他意料的举动，让他的导演不是那么无聊。

但在此刻，一种不知从何而来的不安感猛然袭上奥雷欧斯心头。

必须要尽快将她送走，否则可能会发生什么事情。

奥雷欧斯的直觉如此发出警告。

而奥雷欧斯一贯信任自己的直觉，就像他信任自己的魔术一般。

于是他开口了。

“看在你把禁书目录送到这里的份上，我姑且饶你一命。那么——”他猛地将针插进自己的脖颈中，用不容置疑的声音下达命令：“一忘皆空（Obliviate）！”

PS：我在起点写过一些我猜读者并不是很关心的心路历程，鉴于不是很有趣并没有往这边搬运……总之今天特别说一句，我是很感谢收藏、投票、留言、推广等方式表示支持的人的，虽然知名不具……提名字有点不好意思。特别感谢一下事项的宏图贴吧的朋友。(′；ω；`)因为我一直觉得自己写的很渣，需要这些东西提供自信。

PS2：可能会稍微严肃几章。

PS3：一忘皆空@哈利波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