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自作孽不可活
时间是下午三点。
Seventh.Mist，第七迷雾，这一学区最好的大型服装商场和休闲区。
尾行二人组瘫坐在大厅的椅子上不停地喘气。
在经历了远远盯着两人吃甜品然后被路过的小孩子评价为‘大哥哥好可怜’，站在咖啡馆的玻璃窗外被店员赶跑，别人在冷气房里吃西班牙大餐、而自己只能和身边这个怪人史提尔蹲在路边扇着太阳啃法棍面包之后，上条当麻觉得与其跟踪吸血鬼，还不如满街跑着去找姬神秋莎。
如果说上午蹲在街边猛灌饮料的两人是两条流浪狗的话，上条当麻现在觉得自己可能快可以称得上是死狗了。
史提尔是红毛阿拉斯加，而他自己大概算不上杜宾，顶多是只特伏丹。
“史提尔。”上条当麻努力吞下一口口水，通过食道的感觉感觉像是吞下了一把沙子一样干涩，“你确定她是来找吸血杀手的，而不是来日本旅游的吧？”
“你要跟我说地球上最危险的吸血鬼之一，从欧洲不远万里来日本是来日本参观旅游的，准备享受最美味的寿司和生鱼片、参观奈良和京都，还要带和果子和作为手信给她那些喜欢喝葡萄酒的同族……我个人从感情上有点不能接受。”史提尔一脸严肃，“日本可从来不是她的势力范围。”
“但是我她看起来玩的很开心，就差在手里拿一本旅游小册子了！”
“你说的好有道理我竟然无言以对……”史提尔扶额。
两人远远看见吸血鬼和猫耳少女二人组提着便利带又从洋服店出来向四楼走去，不约而同叹了口气。
……
“我说史提尔，我们真的有必要再继续跟踪下去么？”
“没理由放弃吧。”史提尔驻足突然来回看了看，一旁的行人纷纷避过他的视线，“为什么他们都这么在意的看着我？”
“在回答这个问题之前我先冒昧问一句，你说过魔术师很注重不引起公众视线这件事吧。”上条当麻叹气。
“是啊，在加入必要之恶教会的时候要通过相关隐秘测试，我入会的时候任务是潜入白金汉宫拿到一份文件。顺带一提我是那届第一。”
“真了不起，你是怎么做到的？”
“烧掉每一个看到我的人。”
“……”
“怎么了，不要露出那样的表情啊。”史提尔翻了个白眼，“光是做那种事情怎么可能拿到第一嘛。”
“是……是呢。”上条当麻吁了口气，“我差点就信了。”
“所以其实是烧掉了所有目击我的人以及和所有其他考生，那样的话就确保是第一了。”
“……虽然是玩笑，但你说起来格外有真实感啊。”
“不，那不是开玩笑。”史提尔很不耐烦地咬了咬烟嘴，禁烟区和路人的目光都让他觉得浑身不自在，“总之，回到刚才的话题，难道我看起来很奇怪么。”
“好吧，你看起来不是奇怪，而是超级奇怪啊！”上条当麻捂脸，“超过两米的红发外国人叼着烟在女装区走来走去，认真地打量着超短裙和比基尼，还买了几款显然是给未成年少女的内衣，没人报警已经是万幸了好么？”
“混蛋，这是给茵蒂克丝买的换洗衣物！”
“也就是说其实你刚才设想给她穿超短裙和比基尼的样子是么？”
“……”史提尔眼角抽搐着偏过头。
“说中了吧混蛋！你还敢说我是变态萝莉控！你自己才最变态的恋童癖吧！”
“胡、胡说！我只有十四岁，喜欢小女生是很正常的事情！哪象你这种已经上高中的欧吉桑！”
“纳尼！？”上条当麻大怒，“欧吉桑我现在就要让你知道日本是个尊卑分明的国家！”
“小心我杀了你！混蛋，要不是现在有事情要做！”
“都是因为你我们才会被看成是怪人啦！”
“你的意思是你在这里就不是很惹眼？”
“那是当然，我可是土生土长的日本人啊！”上条当麻挺起胸膛，“和你这个非主流鬼佬可不一样！”
“既然如此，你在这里盯着，如果刃下心离开的话就打电话联系我。”史提尔烦躁地扯了扯衣领哼了一声，一把将手里的东西塞给上条当麻，转身就跑，“我去洗把脸，顺带抽盒烟——！”
来不及抗议，史提尔就已经消失在了尽头的拐角，只留下上条当麻承受着一众女性异样的目光。
这时候他才意识到，自己……可能是被耍了。
于是上条当麻只能以死猪不怕开水烫的精神摆出一副‘等女友购物归来’的呆样，手里还像是举着一面旗帜一样捏着蓝白条和运动内衣——他的裤兜并塞不下这么多衣物，与其畏畏缩缩地揣在怀里，还不如拿在手里，至少不会被人当作变态。
……大概。
正在在自我催眠时，一只冰凉的手突然从后面出现，扼住了上条当麻的咽喉。
“啊唔唔唔——”
刚刚要发出的惨叫声另一只手扼杀在喉咙中。不到一秒，上条当麻就被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量拖进了一旁的隔间之中。
劫持他的人靠得很近，鼻息打在他的耳垂上，让他感到背后一阵阵刺痒。
身体很柔软，身高比自己稍微低一点，穿短袖或者无袖，硬底鞋，手很小也很柔软，大概是女性。
根本不需要思考，一连串信息从上条当麻脑海中闪过，大概是从前的‘上条当麻’留下来的知识。
但是什么人会有这样的思考回路啊？
上条当麻不止一次好奇从前的自己是不是从事过风纪委员之类的职业训练。
试衣间内空间狭小，灯光黯淡，透过试衣镜，上条当麻视线的余光看到了……
猫耳帽薄毛衣百褶裙的组合。
“搞什么啊！”上条当麻松了口气，“是你啊月见山。”
“好巧啊，这不是上条少年吗？”对方回以惊喜的表情，“世界真是小啊。”
“说什么好巧，不是你把我拉进来的么……”上条当麻有气无力地靠在木板墙上。
“什么啊，看到老朋友就这样一副样子。”月见山撇了撇嘴，“因为我有点好奇啊，上条少年是在和史提尔约会么？”
“怎么可能，其实我们是——”
上条当麻说到一半，突然噎住。
——其实我们是尾行你们的，而且已经不眠不休地坚持了超过五个小时。
这种话怎么可能说的出口。
“也就是说我猜对了呢。”
“并不是啊！”
“那么告诉我实话。”
“……”
“这里可是女性服装店，你猜猜如果我尖叫一声会有什么后果？”月见山说着解开了衬衣的第一颗扣子，“再不说我就要叫了哦。”
“抱歉我骗你了！其实我们是一路尾行你过来的。”
空气凝滞了一秒钟。
“还是请欺骗我吧，拜托了。”
“所以说你哪那么多要求！？而且不要突然掏出电话打110啦！（注）”
这时候，从隔壁的隔间传来一个变声期女生的尖细声音。
“——咦，姐姐大人，黑子我好像听到了男生的声音哦。”
“哈哈哈，怎么会有那种变态色狼嘛，黑子你太自我意识过剩了，这里是现实快醒醒！”随后是一个有点孩子气女生的声音回答，“还有，你的手放在哪里——！”
上条当麻和月见山两人同时石化。
注：日本报警也是110。
PS：你以为我会把章节起名叫优衣库吗？太年轻。
PS2：写这种小说让朋友看感觉就像是打工的时候朋友来店里买东西一样尴尬……
PS3：白金汉宫的确失火过，在02年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