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9 因果之谜

云天发现收拢心思，却发现自己身上的兽皮口袋被戳破了，里边的干粮已经在来的路上撒了大半。

云天被吓出了一身冷汗。

幸亏那个祭司被打伤了，要不然洒落在地上的干粮那是多么明显的指路标识，这些勇士循着干粮的踪迹追上来的话，自己就会被堵在山洞里戳死的。

想到这里，他也不敢继续待在山洞里了，而是在附近的高点找了个比较隐蔽的地方，搭了个小棚子重新安置方逸轩。

从这里，可以一眼就看到自己先前所在的那个洞，如果有敌人追上来，他也可以提前发现。

方逸轩睡的很沉，直到第二天早上才醒过来。

云天给他捏了个“小馒头”，重新烤过才拿给他吃：“你好像变得年轻了。”

方逸轩吃完了手里的食物，才道：“我会继续变小。”

说这话的时候，方逸轩的表情有些空洞，他的实现明明是看着篝火的，可明显他的心思没有落在上面。

云天觉得，可能谜底很快就要揭晓了。

“为什么？”

他没想到的是，方逸轩却道：“你并不是吞天道主华天岳吧。”

云天于是想，难道这家伙也是从主神空间来的吗？

方逸轩却继续道：“你不必急着否认，因为我知道华天岳其实并不存在，或者说，曾经存在过，但在诸天万界，他的存在都已经消失了。”

云天道：“跟道果有关吗？”

方逸轩惊异地看了他一眼，这才道：“是的，弃天道主战胜吞天道主，这是一个很重要的因果，后来弃天道主要证道果位，就是用这个因果来收容诸天因果，也就是说在无穷的世界当中，吞天道主都败给了弃天道主，尸骨无存了的。”

云天觉得有些口干：“那……我们……”

“你是想问，我们一起经历过的战斗是怎么回事？”

云天点点头，方逸轩露出了讥讽的笑容：“那还不简单，我们所经历的事情当然是假的，只是久远过往的一个幻影而已。”

“那个永生之门，永生之河也是假的？！”

“在久远的过去，确实存在过一位纪元天君，他打败华天君，许下宏愿，然后进入了永生之门。”

“他说，愿天地众生，人人如龙，皆得永生。”

“这是一个了不起的宏愿，天地和永生之门也认同了他，但天地的能耐有限，不可能说直接创造出永生的人类吧。”

“所以想要永生，依旧是需要修炼的，所谓皆得，其实是皆得以。以前只有一道门扉，想要找到永生之门需要耗费无尽的力量，现在不用。因为从永生之门里出来了一条河流，滋养万界，修者只要逆流而上，总有一天能进入永生之门，获得传说中所有的修者梦寐以求的境界。”

“然而在最初的因果奠定的那个年代，永生之河就已经干涸了，永生之门也消失无踪，弃天道主没有办法，只能转而寻求其他的道路，也就是道果境。”

云天听得心驰神摇：“真的有人能逆流而上，进入永生之门吗？”

方逸轩道：“据说有，但是很少很少，你想一想，那可是永生之河，常人能逆流而上么？如果真有，那必然是诸天万界的巅峰人物，当然，那只是传说而已。”

全都是传说，自然无法辨别其真假，云天将心思转回来，道：“既然弃天道主已经证了道果，那这因果界就不应该存在了呀，为什么还会出现？”

方逸轩哈哈大笑起来，眼睛里射出了厉光：“因为，诸天万界，强者辈出，即使道果，也不是绝对无敌的……即使永生之门，也会再次消失，永生之河，也会干涸，何况是区区道果境呢。”

区区？！

“道果之上还有很多境界吗？”

“基本上是没有了。”

那你还区区？！

云天觉得也是，就连主神空间的诸位大佬都需要仰望的境界，那肯定是很了不起的，要是道果之上还能冒出无数个境界，那可就扯淡了。

方逸轩生硬地转进了话题：“那个人……晋升道果后，倒也过了一段时间的安生日子，不过毕竟身在巅峰了，偶尔疯狂一下也是有的，终于惹到了更厉害的人，并且被打落了境界。”

“境界被打落了，想要重回，那可就比直接修炼更难了，要知道第一次晋升的时候，只要吸收诸天万界的自己的力量，融为一炉就可以了。但是被打落了境界，你就会发现，诸天万界都没有你了……”

云天恍然大悟，惊呼尖叫起来：“所以，他需要另辟蹊径！所以他才要重演当日的因果，所以基本上每次都是你在赢，所以……”

吞天道主为什么没了？他不是没了，他是根本没有存在过，他只能存在于那个虚幻的始祖龙界，根本不可能出现在这里。

所以那些主神空间派来的代行者都消失了，因为一旦被吞天道主同化，那就会从真实变为虚幻，连存在都会彻底的消失，怎么可能回得去。

所以十六部浮屠才会变成泥塔，因为其中的亿万灵魂也是假的。

所以他当日无限制地提升自己的灵魂力量，却没有丝毫的副作用，因为那都是假的。

如果有什么是真的，那就是方逸轩，因为他很有可能就是弃天道主身上分离出来的一抹残魂。

“您是弃天道主？”

“不，我只是一枚残缺的因果。”

云天有些无法理解这位弃天道主的行为，因为从发生在始祖龙界的事情反推的话，可以看出他曾经是一个拥有无限爱心的人，这样的人怎么会做这么狠毒的事情呢。

现在的他简直比黄连素还可恶。

人之所以为人，其底线应该是不吃同类。

这其中最不能的容忍的，应该是吃自己。

当时云天回到主神空间，看到自己的分魂有了意识，他都没能下得去嘴，因为那虽然只是一个分魂，那也是另外一个自己。

一个人怎么可以对自己这么狠毒呢。

“始祖龙界的因果，推衍了多少次了？”

“九十九次，我是第九十九枚因果。”

九十九吗？真是个吉利的数字呀。

“你没有想过要反抗吗？”

方逸轩脸上露出了一抹惨笑：“怎么没想过，可是没用，你根本不知道他到底有多强，你以为他是谁，一个曾经登上过道果境界的存在，不是我们能反抗的，这片森林只是第一个世界，后面还有无数个世界……就算我们打破了这个世界，我们还有无数个世界要去打破，而每个世界，都有我们的敌人……”

“我一次都不能输，只要输了一次，他的爪牙就会把我当成祭品献出去。”

“无论在哪个世界，我都会不断地逆生长，最后变成婴儿，甚至变成胚胎……”

“没有……机会的……而且你也不是第一个陪着我突破了微面壁障的人，但是在面对无尽的世界无尽的敌人的时候，无论是谁，都没有可能成功的。”

云天冷笑道：“那是你还没见识过我的脑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