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五章 可是定情信物?
挥退了众人,偌大的大帐内,就只有想容和楚钰两人,估计刚才的这段话,既是整顿军纪,也是为了让自己吃颗定心丸吧。
这一世,她面临的比前一世的情况还要复杂,可是要让云氏一族不至于落到最终被困九幽高台的命运,就只能一点点的化解眼前的危机。
而当眼前的疑云一点点被拨开,才发现她和楚钰,竟然都有着一个共同的敌人,高居龙座之上的皇帝陛下。
云家被皇上猜疑,由来已久,上次父亲轻易的被皇上下狱,就是一个例证。
而楚钰,皇上动手更为明显,直接给了他五万号称精兵的散兵游勇,让他带兵出征。
“小狐狸?好好的看着本世子怎么开始发呆了?”楚钰忍不住调侃,“是在对本世子想入非非吗?”
想容十分无语,看着楚钰一脸的自恋,只能选择自动的去忽视,“我在想,刚才你将色子捏碎的功夫不错,以后要是不当这个世子了,可以去江湖卖艺了!”
“不错,也算是个谋生的手段,赚银子养家!”楚钰饶有兴致的笑道。
可是两人都知道,虽然打闹玩笑,可是彼此的心里都悬着一颗心,只不过用笑容来遮掩彼此的担心而已。
一个即将出征,面对的是北漠的沙盗。
而另外一个,深陷入京城的诡谲阴谋,从上次黑衣人对想容下手,就已经可以看到有人已经盯上了她!
“时间不早了!”想容突然想到自己是和楚钰翻墙而出,不免有几分着急,出来久了,若是被旁人发现自己无端的消失了,云府上下一定会被惊动,“你不会只负责带我出来,不负责送我回去吧?”
“怎么会?护花使者,本世子乐的效劳!”楚钰挥手,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两人一路走着,却仿佛觉得这分别的前夕,有很多来不及说却又想说的,可越是这样,想容和楚钰之间,却沉默的可怕。
因着明日即将出征,楚钰还有些事务处理,也就只能送想容上马!
沉默了片刻,楚钰还是忍不住开口了,打破这有些尴尬的气氛。
“北漠人,你不要主动去招惹他们,既然他们敢潜伏在京城的腹地,一定是早已经谋划好了的,绝对不会简单!”楚钰将今天在笔锋斋买的书挂在想容的马上,一面又不忘了叮嘱。
“我不怕!”想容但笑不语,若是她猜的没有错,上一次那个黑衣人想要杀了她,没有成功,就一定会有第二次。
既然如此,和北漠的这些人交手,是迟早的事!
这些人短时间不会轻举妄动,但是楚钰,皇上一旦对楚钰有了杀意,一定不会轻易的收手。
“你呀!”楚钰一听这话,就知道自己白叮嘱了。
素来冷眼旁观,想容这个小狐狸是个什么性子,没有谁比他更清楚。
天不怕地不怕,而且行事聪明果断,只怕北漠的那些探子以后会有点头疼吧!
“总归还是小心点,这一次我带着凤初去了盐城,世子府给你留了秦观,也是跟随我多年的旧属,武功不错!”楚钰忍不住叮嘱,“你有什么事情,可以让他出手!”
“既然武功不错,你怎么不带去盐城?”想容不想到了这个时候,还分散楚钰的注意力。
“前线凶险,可是京城中风云诡谲,更为凶险!”楚钰根本不容想容有丝毫的拒绝,语气也格外严厉了几分,“另外,除了秦观,穆子奇还有许希孟,这些都是你可以信的过的!”
“当然,师傅和兄长不是外人!”想容知道这是楚钰在给自己做安排,哪怕出征在外,也放心不下自己。
莫名的觉得心里有几分小小的感动,眼眶竟然有湿润的感觉。
不,一定是风吹的!
想容忍不住安慰着自己。
“小狐狸?”楚钰和想容牵着马,快要走到了军营外,眼看着就要彼此分开,“你有没有什么想要和我说的?”
语气略微带了几分的期待,楚钰一向轻松玩笑的脸上,也隐隐的有了几分的紧张。
想容取下贴身的一枚玉佩,那是父亲云腾给她的,上面用玉雕的一个隶书的云字,象征着云府的身份。
看着那玉佩上面缠绕的络子,应该是想容亲手编织的。
“这算是定情之物么?”楚钰意外的接过这枚玉牌,心里蓦然一阵惊喜,甚至是万分的激动。
女子送给男子玉佩,可不就是……
想容真的佩服楚钰的胡思乱想,可是现在,她没有心情和他胡扯,“盐城和阳城毗邻,阳城的秦大将军曾经是父亲麾下的将领,若是你遇到什么棘手的事情,可以拿着这个玉佩去找他,看在父亲的份上,秦大将军会帮忙的!”
父亲云腾戎马半生,门生故旧遍布,想容素日不想因为和楚钰私交过密而引起皇上的猜忌,可是现在,皇上已经猜忌了,她也就有点顾不得许多了!
这话说的,就好像一盆冷水,浇在了楚钰兴致勃勃的头上。
原本以为是定情之物,可是却是送给自己调兵用的。
不过这样的心思,比起寻常的定情之物,来得更重!
楚钰手里玩弄着玉佩,精巧的工艺倒是其次,只是隐隐的闻着,还沾染着想容身上的香味儿。
是否去找秦将军求助还是其次,关键是这个玉佩,是个念想。
“好!”楚钰但笑不语。
这种即将分离的气氛,让想容的心里感觉到有几分酸楚,翻身上马,果断干脆。
若是今天再这样继续纠缠下去,她会忍不住心里的冲动,跟随楚钰出征。
她发现已然将楚钰,埋在了心里。
“别忘了,你欠我一个答案!”楚钰看着想容上马,忍不住道。
想容微笑着给了楚钰一个笑容,“放心,只要你活着回来,我就会给你这个答案!”
说完,扬鞭绝尘而去。
楚钰幽幽的看着黄昏下那个越来越小的身影,从营门外到视野的极限,一点点消失不见。
他伫立在营门外,眼神里,尽是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