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 想个法子

杨氏和沈三的意思是,既然是妙书来提的,人品肯定错不了。

再加上老杨氏说的,杨氏便打算到时候让小杨氏上妙书府里,让妙书帮着去打探打探看。

倘若真不错,那就订下来吧。

可谨行却觉得不合适,他觉得要不和人家先有口头约定,等那顾秀才中了举人再说。

你想,妹妹好歹也是五品的官员,虽说不得庆丰帝欢心。

可大周朝不得庆丰帝欢心的五品官员多得很。

一个秀才哪里匹配得上啊!!

他要男方是个举人的功名要求也不算高吧?

都没要求人家是进士或者探花郎出身不是?

沈三一想也对,他的女儿如此优秀出色,可以说是沈家最最优秀最有前途的女儿了。

嫁个秀才确实可惜了,到时候,走亲戚的时候,他们夫妻颜面也无光啊!!

而且儿子也说了,不是不定,是慢慢定,等人家中了举人再说。

身为岳父,对未来的女婿有一丁点儿要求,还是可以允许的嘛。

沈三这么一迟疑,再加上杨氏被三胞胎闹得头疼,因此,这事儿也就这么拖了下来。

而现在,谨彦的婚事,已经不是他们家里人可以话事了。

谨彦现在因为“公务”繁忙,所以,压根不能在家里留夜,和家人匆匆小聚之后,便上了回宫的马车。

上了马车之后,谨彦才从袖子里掏出了刚才苏氏暗暗递给她的小纸条。

里面赫然是周泊桐的字迹,“七为姐请封”。

谨彦一看到那纸条,立即明白,七皇子是打算为谨沅请封侧妃了。

他要把沈家拉上他的战船!!

他夺储的心还没死!!

别看现在沈家好像比不得杨玉冰家。

可是,稍加培养几年,绝对不逊于杨家,甚至能超越杨家。

谨行和郭槐安的师徒名份已定,仕途方面自然不会差哪儿去。

郭槐安在清流上的名声不差,还简在帝心。

在资源方面,郭槐安还有三个儿子,肯定先是倾向儿子,再倾向徒弟的。

可就算是如此,谨行将来只要不行差踏错,不入什么党派,他的仕途也会比沈三走得更快,走得更远更高。

毕竟,还有沈三这个布政使和谨彦在呢!!

有些事,周泊桐会知道的,七皇子自然是知道得更加多。

在他看来,平时父皇对谨彦的不喜是故意浮于面的。

要不然,也不会叫谨彦去抄录和收拾红馆了。

像之前妙书,也只不过是每隔一段时间去清点,还有把一些通政司递交上来的资料做个总结交于庆丰帝看。

可妙书并不会去翻查之前的那些资料。

可谨彦则不同了。

她现在是光明正大的抄录,再加上妙书的退休,也就是说,她将会比妙书走得更远,看得更加多,也知道更加多的秘密。

就如周泊桐知道,沈家一家人互助互爱的关系,七皇子自然也知道。

他觉得,他父皇在向他折射出一个信息。

你想,他父皇干嘛要把他小姨子安排到红馆去?

要知道,各地通政使送上来的文件机密档案,最后全是妙书归整,再送至他父皇哪儿。

虽然大家知道,通政使司中,真正的大BOSS是薛公公,不过,妙书这个明面上的话事人也不可小看啊。

要不然,平时太后和皇后让着妙书干嘛?

还不是怕万一娘家人有些不利的消息被通政司举报到庆丰帝哪儿。

虽说讨好了妙书,妙书还是会报告上去。

可人家至少可以延缓几天,和你通个气儿。

别小看那几天,几天时间够你做很多事了!!

所以,他为谨沅请封自然是势在必行。

而这种事,他只要说通了皇后和太后,也没人会吃饱了撑着没事干去反对。

哪怕二四皇子现在和七皇子有些不和,不过,这种小事,人家也不会看在眼里。

相反,都会观望谨彦会怎么做。

以谨彦现在的官位,还真的啥也做不了。

因为只要皇后的凤印一盖,基本也成事实了。

年底的时候,会有比较多一些王府给世子,或者世子妃,或者王爷给庶子小妾请封的。

一大批的请封,也无人会一个个去关注某个皇子多了一个侧妃。

但谨彦也是前几天在抄录红馆的一些记录才知道,倘若她要做手脚吧,还真的可以做!!

一般朝廷的记录和流程是,王爷皇子的请封折子到了皇后哪儿。

由皇后的心腹进行刷选。

一般要看当事人,或者那位王爷和皇子当年的“业绩”,或者和帝后之间的关系如何的。

每年总有两三成的折子是请封不成的。

请封不成的就要自己去考虑自己的“业绩”,还有和宫里之间的关系了。

皇后用了印,还要太后哪儿过一圈,毕竟,无论哪个皇帝都是以孝治国的。

慈宁宫待个几天,太后刷过存在感之后,送到太庙一般是供奉五到七天。

倘若太庙的祖宗也没啥问题,不来和帝后报梦托梦来表示他们的不满。

接着就送到藏书阁记档抄录两份。

一份送往礼部,一份送往红馆。

以前这种活计,谨彦也干过。

反正快过年前,忙是忙得紧,但红包也是大大的丰厚。

所以,她从来没干过坏事,主要拿人手短!!

可现在从红馆哪儿的资料知道,原来自己居然是可以做手脚的!!

过年的时候,这么多人赶着请封的,没了一个折子的吧,还真的有可能!!

最要紧的是,还过了这么道手续,过了这么多宫,过了这么多人手。

你压根不知道,是在哪个环节丢失出错。

虽说人家没被请封会有些想法,可真没哪个傻大胆的,会去问皇后,问太后为啥不同意。

因此,谨彦把周泊桐的那纸条撕碎之后,浸湿在了茶碗里,然后端坐在马车上,合上了眼思考起来。

现在唯一的阻碍反倒是杨玉冰。

杨玉冰心里是怎么想的,自己不知道。

偏偏这种事,自己也不可能去套口风。

自己不是那块料,到时候,没套着任何口风,反被人套了去,就不美了。

而藏书阁里现在人也多所以,到时候妙书把抄录的事交到别人手里,还真说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