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掉入深坑(求收藏)
华夏南部亚热带雨林中,古木参天,阳光正透过树叶间的林荫照射下来,像繁星在空中闪烁,有些刺眼,蔽日的芭蕉将有的阳光遮住,形成片片阴影。
初春时节,树木格外茂盛,使得空气无法顺畅流通,以至整个森林都显得有些闷热。
这里人迹罕至,动物却多种多样。
树上灵活的猴子正采食鲜果,漂亮的梅花鹿不甘寂寞地在林间散步,偶尔出来觅食的毒蛇在草丛中滑行,就连躲在灌木后面的野兔,也在用胆怯的眼神张望着周围一切,它们不只是觅食,还会欣赏附近嫩绿的风景,远处偶尔传来虎啸声,动物们也仅是漫不经心的抬头望望。
就在这时,树上的猴子吱吱乱叫起来,梅花鹿警惕的抬起头,看向同一个地方,然后突然散开,和兔子们一起向远处逃去,打破这里宁静的是越来越近的脚步声。
“咔嚓。”
随着枯枝被踩断的声音传来,一名年轻男子跌跌撞撞从一棵树后冲出,身上的衣服早已破烂不堪,清秀的面容上,布满血迹和恐惧。
男子名叫项清溪,他一边跑着还不时的回头望去,未知的恐惧让他慌不择路逃往森林更深处……渐渐消失不见。
有一道瀑布隐藏在岩壁上,像是晶莹剔透的珠帘,飞溅的水花瞬间变成袅袅白烟,既而挥散,周而复始,而瀑布下游经过的地方,有两个人影在晃动,他们正准确的沿着刚才那名男子逃跑的路线前行。
“大哥,你说他能跑哪儿去?雇主为什么要杀掉这么一个文弱的家伙呢,还得活埋,多大的仇啊,真是灭绝人性,不对,还不准确,应该说……天理不容,对,还有丧尽天良,或者惨无人道。”
说话的是一个头带海盗巾的男子,他一边砍断阻挡走路的树枝,一边唠叨着。
“闭嘴吧你!叨叨叨,叨叨叨的,都叨叨一路了,还叨叨,烦死了。”海盗巾身后,那个眼角有着一道斜长刀疤的男子,终于忍不住大声呵斥。
“啊?”海盗巾连连点头。“知道了,大哥,我不说了。”
好景不长,安静了一会儿的海盗巾又开始嘀咕道,“大哥,你看见那只熊了吗?”
见刀疤男不理他,海盗巾停下来嚷嚷道,“大哥,你到是说话啊,别让我一个人跟说单口相声似的。”
刀疤男也跟着停下来,呆呆看向别处,不说话也不着急往前走。
海盗巾见状,只好转过身继续砍着前面的树枝,可嘴里还是不闲着,“大哥,我听说他家还有军队背景,也不知道真的假的,我们不会惹到麻烦吧?”
说着,海盗巾转过头看向刀疤男,见刀疤男正伸手够树上的野果,海盗巾连忙说道,
“大哥?大哥?你在干什么呢,赶紧跟上啊,嗯?那东西不能吃,有毒的。”
刀疤男收回了手,重重呼出一口浊气,懒懒的说道,“麻烦?还怕麻烦?你要是把绳子系牢,我们早就回城里去了,怎么会在深山老林里遭罪!”
“大哥,你这么说就不对了,这能怪我吗?要不是那只熊,那小子能跑吗?”海盗巾不服气的说到。
跟上的刀疤男听到这里,走过来抬腿一脚,“你可真能对付,要是你绑的紧,他能挣开吗?熊瞎子把他吃了,我们不就省事了吗?”
海盗巾挨了一脚,脸部立刻扭曲起来,他揉着屁股叫道,“哎哟,疼死我了。”
“哼。”刀疤男绕过海盗巾,走到前面观察项清溪留下的痕迹。
海盗巾马上停止叫唤,凑过来说道,“大哥,别急,你看这树枝,刚断不久,还新鲜呢,这小子应该离咱们不太远了,一会儿准能追上。”
“那还不快点。”刀疤男把眼睛一瞪,掂了掂手枪,往前面看去。
“哎!是是!”海盗巾越过刀疤男往前走去,嘴里还不忘说道,“大哥,你说那头熊会不会追上我们?”
“我哪知道!”刀疤男握紧了手里的枪,往后瞟了瞟。
密林深处,项清溪还在深一脚浅一脚的在林间穿行,他知道,只有逃的再远一点,再深一点,才有可能安全,缺少锻炼的他体力早已严重透支,但求生的本能让他还在咬牙坚持,没在林中生活过的他,此刻已经完全迷失了方向。
林中闷热依旧,正跑着的项清溪突然感觉有凉风吹过,极度缺氧的他为之一震,脚步慢了下来,手扶着树,大口喘着这股凉气。
不一会儿,项清溪抹了一把汗珠,脸上不再有惊恐,他早就明白过来,这时候,任何惶恐都不会带来任何好处,只有坚持再坚持才能找到出路。
他观察了一下周围的环境,这里很安静,前面不远处有一小片圆形草地,没有树的遮挡,阳光直接照在密集青草上,清新的翠绿让人心醉。
项清溪深吸一口气,继续拖着疲惫的身躯,寻着凉气往那片青草密集的地方跑去,很快他就踏入这片青草之中,凉意更浓了。
突然,他跑着跑着,脚下一松,整个人毫无征兆的向下坠去。
“啊……”
他的叫声在林中久久飘荡。
原来,这块翠绿青草十分密集的地方,隐藏着一个丈余宽又深不见底的地洞。
在项清溪掉下那一刻,洞里突然向外喷出一股白气,而感受到白气的翠绿青草,仿佛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疯长起来,渐渐的掩盖了刚才被项清溪坠压倒的痕迹,好像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过了很长一段时间,那两名男子终于慢悠悠的走到这里,海盗巾看着这片草地,说道,“大哥,跟丢了,能跑哪儿去?”
刀疤男左右看了看,说道,“找!”
海盗巾无奈,只好仔细搜索起来,当他发现那个地洞后,大声叫道,“大哥,你快来看看,有个洞,好深。”
刀疤男闻言走了过去,探头往里张望,洞壁上全都是草,再往下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清了,“这么深?不会掉下去了吧?”
海盗巾一听,“哈哈,是吗,掉下去肯定活不成,天要黑了,要不……我们撤吧?”
“行,周围再看看,要是没有别的痕迹,我们就撤。”刀疤男深深的瞅了一眼海盗巾慢慢说道。
“好。”海盗巾马上答应,这次出奇的没有墨迹。
在大坑周围来来回回搜了几遍,也没有什么新的痕迹,海盗巾回来说道,“大哥,除了草什么也没有。”
刀疤男手扶下巴沉吟一会儿,“行,那就撤吧,沿途留下记号。”
“不是吧,大哥,天都要黑了,还要留记号?直接撤吧。”
“废什么话!”刀疤男一听,立马又把眼睛瞪了起来,大声吼道。
“是是是!去,我去还不行嘛!”海盗巾一缩脖子,连忙跑开了。
在坑边附近找到一棵较粗的树,留下了特殊记号后,快速向来时的方向走去,途中每隔一段距离,就留下一个记号。
就这样,越走越远,越走越远……两人的身影也渐渐消失在远处的林中。
不知道多深的地穴底部,躺着一个面目全非,奄奄一息且全身布满伤痕的人,在他周围有着不少动物尸体,奇怪的是这些尸体全都没有腐烂,像是刚摔下来一样。
这人正是项清溪,不过他都快变成一个肉饼,早已昏死过去,如果不是顺着洞壁掉下来时,被横向生长的青草层层阻挡,缓冲了不少冲力,恐怕摔到洞底就会立刻变成亡魂。
就算这样,也活不成了,身下的鲜血浸湿成一片,慢慢向身下低洼处渗透。
如果有人站在空中就会发现,这个洞笔直向下延伸三十余米,从空中看,像是被暴力戳了个洞,洞里那些动物尸体诡异的呈圆形分布在项清溪周围几米外的地方,中间只有项清溪。
而洞的底部中心,也就是项清溪的身下,有一颗晶莹剔透隐约冒着凉气的白色珠子,静静的呆在那里,偶尔有微光在表面滑过,像是要吞噬或等待什么。
摔下洞穴的项清溪不一会儿便没了呼吸,身下那滩血液就在他刚刚没了呼吸的时候,渗透到珠子表面,血液在触碰到珠子的刹那,全被吸了进去,同时被吸入的还有项清溪的尸体。
登时,洞中光芒大作,白色珠子瞬时悬浮起来,发出耀眼的光芒直飞冲天,像一柱激光照亮宇宙深处不知几重天外。
下一瞬间,光芒收起,整个珠子化为虚无,只在原地留下点点星光,还有珠子留下的小圆坑,接着,点点星光也彻底消失不见。
此时,珠子内部,有一个不大的空间,被原始界膜所笼照,形成巨大的穹顶,看不到外面的情况。
空间中央有个倾斜的巨大金色葫芦,旁边立着一个矮小的七彩玲珑塔,而弯弯的葫芦嘴上,一滴水滴正缓缓形成,眼看就要滴到下方的小水潭里,潭里的水已经满的快要溢出来,四周是一片黑色的土地。
项清溪正像一个婴儿,蜷缩在水潭中央,身上的伤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着,破碎的骨头早已完好如初,呈现出玉质般的光泽,面部也在不停的修补,渐渐露出更加俊朗的面孔,皮肤也跟着细腻饱满起来。
如果旁边有人,一定会惊讶的发现,在项清溪愈合的同时,空中有个白色的影子,正悲伤的看着项清溪,那眼神好像在看自己。
“鸿蒙初开,天地混沌!古往今来谓之宙,上下四方谓之宇,造天庭,建地府,幻化转世珠,心神相通,通神养命………乾坤转世,不遇地府,不见阎王………”
一股股信息灌入项清溪的灵魂深处,同时白影也被这道信息所影响,眼中的悲伤渐渐被惊喜代替。
“一世三生,我懂了。”说完,白影飞入七彩玲珑宝塔内,再无声息。
不知过了多久,项清溪突然动了一下,不自主的呼出一道白气,慢慢睁开眼睛,此时他心中早已涌起难以压制的激动。
“我又活了?”项清溪抬起的手臂。
“这是乾坤转世珠?它怎么好像本来就是我的。”项清溪的思绪突然停顿一下,他不知这感觉从何而来。
项清溪扭头看了看周围,他能感受到转世珠的想法,“这里是转世珠的内部空间,前世经历浩劫,被打碎流落人间,既然这么神奇,我就叫你神珠吧。你让我重生,我必定让你恢复原貌!”
转世珠好像感受到了项清溪的诚意,竟然有种欢呼雀跃的神情波动而来,此时转世珠才真正和他融为一体。
这里空间并不太大,不过被浓郁的灵气所充斥着,除了中央的神壶灵泉和宝塔外,其他大部分就是黑色的无根之土。
项清溪在小水潭中,静静的整理着脑中的信息。
其实小水潭已经不能再称为水潭了,里面原本的灵液早已消耗的一干二净。
不过项清溪并也不紧张,他知道,神壶灵泉还会吸收外界的天地精华化为灵液,再滴入水潭之中。
他坐了起来,活动活动手脚,“嗯?我怎么感觉充满了力量。”
腾的站起身,望了望四周,围绕着神壶走了一圈停在七彩玲珑塔旁,他摸了摸宝塔自语道,“我感受不到这里的情况,里面有什么?嘶……我好像知道,却又想不起来。”
良久,项清溪叹了口气,向前迈了几步,蹲下身来抓起一把黑土,凑在鼻尖闻了闻。
“嗯,这土下我也无法感知太深的地方。”
想罢,他心念一动,便出了神珠,身形在洞穴的底部显现出来,神珠则化为一道金光,印入眉心之中,而神珠整个内部的情况,像是开通了上帝视角一般,一目了然。
只可惜神珠残缺,信息也残缺,进出神珠,是项清溪目前所掌握的几个完整功能中的一个。
动物的尸体尚在,但地上他的血迹已干。
“动物摔下来都不出血吗?”
项清溪也没多想,抬头望天,由于洞太深,丈许的洞口在他看来,就像天上的月亮。
“我晕,这么深,我怎么出去啊?”
良久,他收回目光,洞穴笔直向上,除了穴壁长满翠绿青草,再就是动物尸体和几块石头,别无他物。
项清溪苦笑,自己就像被暴风雨掀翻了船掉进海里,幸运的被海浪送到荒岛上,人活了下来,还发现很多金银珠宝,可问题是怎么离开啊。
冷静,越在这种没有任何出路时,越需要更加冷静。如果不是当初的冷静,也不会因为一头熊的闯入,迫使那两个人疲于应付,自己偷偷挣开绳索跑掉。
项清溪的目光扫视着周围一切,分析着自己的情况,身上的衣服在逃跑时被刮的破破烂烂,除了脚底一双佰鲁提男鞋外,连腰带都不知道去了哪儿里,再也找不出什么有用的东西来。
用什么逃出生天已经成为项清溪目前最大的问题。
“逃,一定要逃出去,此地绝不是我的埋骨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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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没有推荐票,肯定逃不出去,就算逃出去,也不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