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心痛的感觉

“我的天，这家伙有完没有。”

甘警官开出去老远，好忍不住回头瞪了叶北一眼，这个猥琐的家伙，以后别落在我手里，否则我非让你吃点苦头不可。

心里想着，摩托车却不敢放慢，风驰电掣而去。

待甘警官离开，那些好奇心还没得到满足的人群，顿时都看向叶北，准备跟叶北打听情况，结果愕然发现，叶北不知什么时候，竟然已经离开，消失不见。

拎着枣糕，叶北回到了教师楼小区的门口，天气有点凉，吹的人冷飕飕，但叶北心情却还不错，那个女警察，真是够可爱的，脸皮薄的不行，还总装作凶巴巴的样子。

因为女警花的出现，叶北沉重的情绪，不由的松快了很多，

不过，有句话说得好，快乐虽美，但往往不能持久，

这不，当前方一对身影出现的那一刻，叶北整个人都僵住了。

“球球，不哭啊，我这就给你买好吃的，然后回家去睡觉。”

前方走来一大一小两个人，大的是女子，穿着白色羊毛衫，淡蓝色牛仔裤，马尾辫，小的是个孩子，只有三四岁的模样。

此时，女子正蹲在地上，耐心的哄着小孩子，那温柔的模样，尽显母性光辉。

即便是多年不见，即便是只有侧面，但叶北还是第一时间，就认出了她。

就仿佛有电流从脊柱划过，他整个人都僵硬在了原地，半天无法自如呼吸。

时间已经过去思念，可是这四年的时间里，叶北却从来都不曾忘记，不知在多少次生死危机的关头，脑海里都会不由自主的出现她的身影，

就在方才走在这条街道上时，他的脑海里还忍不住回忆起她，

可叶北万万没想到，她竟然，真的会如此突兀的出现了，出现在他面前触手可及的地方。

叶北曾以为，自己经历了那么多非人的磨难，心智早已达到了古井无波的地步，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

可是此时此刻，他明白，他太高看自己了。

当这一刻突然出现，叶北心里忍不住就慌乱了，他似乎在畏惧，在害怕，担心她突然回过头来与他对视，他害怕再看到她明明悲伤却总是把笑脸留给他的模样。

问题，都是需要解决的，需要面对的，逃避是懦夫才有的行为。

这一直以来，都是叶北的行事准则，

可是此时此刻，他却在下意识的后退，他想逃离这里。

但是就在这时，

那个被女人哄着的小女孩，却忽然看见了叶北，顿时指着叶北手里的枣糕，奶声奶气的说，

“妈妈，我要吃和那个叔叔手里的枣糕。”

这话一出，叶北暗道不好，

可是转身离开已经为时晚矣，因为，女子撩了下长发，转过了头，向这边看了过来。

一瞬间，叶北的心提了起来，只希望多年不见，灯光有这么昏暗，她认不出他来，

可是，叶北都能一眼认出她，她又何尝能认不出？

就是眼神一扫之间，女子的面色顿时僵住，心头如同被锤子狠狠的敲击了一下，一只手急促的捂住心口，面色瞬间苍白如纸，眼神慌乱而又充满了痛苦。

叶北见此，心头如同被坠子狠狠的刺了一下，无比的疼。

她从小心脏就不太好，不能激动，否则就会有心绞痛，严重时眼泪都会流下来。

叶北下意识的跨步，想要扶住她，

可是这时，

叫做球球的小女孩，眼尖的看到她的情况，赶紧抱住她，哭着到，“妈妈，你是不是心疼了？球球不好，球球不吃了，球球现在就回家乖乖睡觉，你别心疼了好不好。”

小女孩的话，就如同晴天霹雳，瞬间将叶北轰的浑身剧颤，险些摔倒，她、她居然都有孩子了，没想到几年不见，她竟已嫁为人妻。

叶北止住了上前扶她的想法，他们的故事，已经是过去，如今她已经开始了新的生活，他没有资格去扶她。

球球的喊声，转移了女子的注意力，她的面色似乎好了一些，拉着小女孩的手，柔声说，“球球，妈妈没事儿的，这就带你去买枣糕。”

说话期间，她的目光从叶北身上收回，仿佛从来没看到过一般，拉着球球的手，起身向小区外而去，就那么与叶北擦肩而过。

那一刻，时间仿佛停止，

两个人的身形，如同四年前的那一刻，交错而去。

那球球机灵的很，小孩子敏感的看到叶北的眼神，粉雕玉琢的脸上，露出好奇的表情，

“球球，这份让给你吧。”

叶北的声音很是沙哑，牵强的挂起笑脸，只是可以想见，肯定比哭也好看不到哪里去，吓的球球往旁边一躲，紧紧地拉着女子的手，脸上都是警惕的表情，可是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却总是忍不住飘向叶北手里的枣糕，纯真模样可爱的要命。

看出女孩的警惕，叶北赶紧又说，

“球球，这已经是最后一份了，王姨那边已经卖没了。”

说出这句话的那一瞬间，叶北的心中有些释然，既然她已经开始了新的生活，那就不该去打扰她的幸福，当初的伤害，既然无法弥补，那就过去吧。

这一份枣糕，就当是聊胜于无的心意。

“卖没了？”

球球的眼神里顿时露出失望的神色，委屈巴巴的看着叶北手里的枣糕，撒娇的对女子说，“妈妈，球球可以要么？”

“……”女子沉默了片刻，抿了抿嘴，似乎是压下了心头的悸动，但声音仍然有点颤抖，“记得谢谢叔叔。”

“谢谢叔叔！”

球球见妈妈他同意，赶紧对叶北道谢，开心的接过叶北手里的枣糕，声音甜的很。

“怪，球球再见。”

“叔叔拜拜。”小孩子奶声奶气非常好听。

叶北将空着的双手差劲口袋里，目光怅然的看了她一眼后，转身大步流星的离去，很快便消失不见。

看着叶北的身影消失在黑暗，女子再也忍不住心头的情绪，珍珠般的眼泪如同断了线的雨水，不断从脸庞滑落，到最后更是忍不住蹲下来低声的抱头哽咽起来。

“妈妈，你怎么哭了？”球球见状，顿时着急的抱住她，“球球不好，球球不该要陌生叔叔的东西，你别哭了。”

“怪，球球没错。”女子忍不住抬起头抱住孩子，一边哭一边颤抖的说，“妈妈的眼睛被风刺痛了，一会儿就好了。”

“妈妈，你快吃一块枣糕，可甜了呢，吃了就不难受了。”

“嗯，球球真乖，懂得心疼妈妈。”女子心情好了一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