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天下变化，丐帮站脚

自公元185年，中平二年开始，本就暗流涌动，危机四伏的大汉天下，谁也没有注意到，因为公孙续而引发的一系列变化。就像是汹涌湍急的河流中，扔进了一颗石子，入之即没，未起一丝涟漪。

四月，幽州为数不少的酒楼、客栈、粮行、店铺以及商行等，突然间统一改名，标头为李氏，一时间，整个幽州，几乎随时随地可见李氏的店面，并且囊括了所有行业，所有种类的店面。知晓李氏的背后为何人者不多，但知晓李氏店铺中的所有东西都物美价廉，绝不欺客的却比比皆是，因此，不过短短数月的时间，李氏的名号便响彻大汉民间。而后，李氏以一种令人惊骇的速度发展，至年末，各州郡之中，皆可见李氏名号，尤其是李氏酒楼、客栈以及当铺的名声，更是达到了路人皆知的地步。

五月初，在各州郡之中，突然出现了一批神秘人，他们或是江湖侠客、或是游方术士、或是普通难民，在这些人的组织下，很快，各地的苦难之人便聚集到了一起；五月末，一个叫做丐帮的组织突然成立，并且迅速囊括了各州郡的苦难之人，而丐帮之主，神秘无比，无人知其是谁，只知道其以一根寒铁制成的铁棒为信物，名为打狗棒，凡丐帮弟子，见棒如见人！

六月初，河东卫氏子弟晨间于城内因与乞讨之人而心生恶感，令下人出手殴打乞讨之人，致一死多伤，并嚣张扬言要将城内的乞丐赶尽杀绝。当日午后，数十乞丐群聚于官府门前，状告卫家子弟，结果官府与卫氏沆瀣一气，遣众吏驱逐乞丐。而晚间，卫氏私兵和家丁开始于城内殴打和驱逐乞丐，结果乞丐们早有准备，卫家一众未寻得一人，无奈而归。第二日，数百乞丐在官府前长跪不起，状告河东卫氏子弟不尊律法，残害无辜，同时，也详细列举河东卫氏蓄养私兵，私藏人口，霸占农民田地等罪状，还将卫氏子弟强抢民女、母子通情、欺行霸市等诸多罪状一一列出，最严重的，是乞丐们举报卫氏私通黄巾，意图谋反。

不仅如此，河东郡上到郡守、下到安邑县县令，皆接收到关于自己和族人的各种罪状，证据确凿。于是，河东震动，郡守亲自下令，要对河东卫氏的各种情况进行严查。结果，卫氏顶不住压力，将私通黄巾的家族子弟交出，并对殴打乞丐的家族子弟进行了严惩，对受伤乞丐进行赔偿安抚。乞丐们倒也没有得寸进尺，在河东卫氏服软之后，便停止了对河东卫氏的指控和报复。

六月中旬，涿郡刘氏子弟在于集市上闲逛时，被一小乞丐无意撞到，于是刘氏子弟对小乞丐大打出手，期间有数名乞丐出面保护小乞丐，结果导致一人死亡，一人致残，多人受伤。而后，众多乞丐长跪涿郡官府门前，哭声悲切，闻者流泪。涿郡太守刘君震怒，下令彻查此事，结果官府人员尚未有所行动，刘氏便将犯事之人押送往官府，又在向乞丐们赔偿、道歉之后，平息此事。

同样在涿郡，六月末，田家少家主在闹事纵马伤人，并恶意殴打一伤残乞丐，致其死亡。不过两个时辰后，众多乞丐便将田家与乌丸私通，私自向乌丸售卖铁器和粮食，并意图谋反的证据便呈现在刘君面前。于是刘君震怒，公孙瓒亲领兵马，将田家众人尽数缉拿，三日后，田家众人被斩首示众。

诸如此事，不一而足。于是各地官府和世家开始重视起丐帮之人和丐帮之事。而有些人，则将丐帮比作黄巾第二，但丐帮一不练兵、二不蓄粮、三无兵器、四无忤逆之人，并且各地丐帮纷纷表示，自己只是想给最穷苦的人谋求一条生路，不犯官府，不触世家，于是，各地世家纷纷约束族中子弟，远离乞丐，不可犯事。

而直到七月初一件事情的发生，彻底奠定了丐帮不可动摇的地位，令各世家视之如虎。

七月初，弘农杨氏嫡系子弟在酒醉之后，挥剑砍杀乞丐为乐，致使三人死亡，多人受伤。数百乞丐在将其状告至官府无果，并且没有收集到能够令杨氏一蹶不振的证据之后，数千人共赴洛阳，一路上，共集结近万人，于洛阳城外长跪，终日嚎哭不绝。

第一日，洛阳百官并未将众多乞丐放在眼中，甚至大将军何进还派兵驱逐，但第二日，又有共计两万余名乞丐在洛阳城外大声嚎哭，终于惊动汉灵帝。而汉灵帝闻之极为厌恶，欲下令大将军何进派遣羽林军将众多乞丐赶尽杀绝。

见此，司徒王允，太尉杨彪等一干老臣苦苦劝谏，言及：民为社稷之本，如今大汉刚经历过黄巾动荡，民间疾苦之人数不胜数，类似丐帮的成立，其不过是欲为天下难民谋求一线生机，其承载了天下间千千万万穷苦人民的最后一线生机，如果将之扼杀，必将天下大乱，大汉不复。

甚至，就连张让、赵忠等十常侍之人，也劝谏汉灵帝，说：如今天下饥寒之人不知凡几，众口难封，若皇上下令诛杀城外乞丐，则必将失仁于天下，可能天下大乱不说，自身也可能背上千古骂名。

十常侍此番话，自然不是良心发现，而是刘纬台提前已经接受公孙续的建议，向十常侍进献金银，贿赂了十常侍，所以十常侍才会有如此一番话。

而大将军何进，也在接受中郎将卢植、左右车骑将军朱儁、皇甫嵩，校尉曹操、袁绍等人的建议之后，进言灵帝，不赞成诛杀丐帮帮众，以免伤及大汉根基。

最后，在太尉杨彪主动提出交出行凶子弟，并甘愿罚一年俸禄之后，汉灵帝下令将犯事的杨氏子弟斩首示众，并昭告各地官府、世家，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与丐帮方便，只要丐帮不聚众谋反，任何人不得随意驱逐、滥杀丐帮帮众，否则一经发现，从严处理。

在得到汉灵帝的旨意之后，已聚集到数万数量的丐帮群众一起呼喊“皇上万岁！”“圣上英明！”“功载千秋，永垂不朽！”等，声音震天撼地，传遍了整个洛阳城。

朝堂之上，汉灵帝听着洛阳城外丐帮帮众的呼喊声，高兴的哈哈大笑，重赏了劝谏之人，并大肆赞誉丐帮的忠君爱国，欲赐丐帮为天下第一帮，可惜被杨彪、王允等人劝住。但即使如此，自此之后，丐帮的名声也响彻大汉，无数苦难之人纷纷入帮，其帮众数量，在短短一年时间内，就已经超越了当初黄巾。不过与黄巾相比，丐帮极其低调，恪守律法，甚至经常举报一些不法之徒，深得官府信任，外加上如今各地均有军队镇守，所以也未担心丐帮这群衣不裹体、食不果腹的苦寒之人会聚众谋反。

汉末丐帮，有条不紊的发展着。

只是，谁也没有注意到，每过一段时间，丐帮便会消失一群孩童以及一批不同年龄的机敏之人，其去处，无人可知。同时，丐帮各地的负责人，也逐渐被新面孔所取代，之前由各地自行推举出来的负责人，皆成为了丐帮长老团的成员，有地位，无实权。

四月初，幽州和辽东突然传出小道消息，官府将收回私人铁匠铺和作坊，由官府进行统一经管。该消息的传出，世家和豪强并未作出反应，因为铁匠铺和作坊在这个时代的重要性并不是很高，甚至很多世家中的作坊根本不对外开放，只为自家服务。因此，对于官府要收回铁匠铺和作坊的决定，并不是很在意。

四月中旬，官府开始付诸行动，以高于市场价三倍的价格回收私人铁匠铺和作坊，并以极其诱人的待遇招揽其中匠人，绝大多数人，都选择了妥协，并且毫无怨言。而对于一些不愿意合作的铁匠铺和作坊，官府也并未用强。

四月末，官府对收回的铁匠铺和作坊进行重新规划，自此之后，县级城市将不再设立铁匠铺和作坊，仅设立铁器售卖铺，供人们挑选铁器。而郡级城市，三郡设立一铁器作坊，一郡内设五个铁匠铺，分立城东西南北中四个方向，但只打造日常生活所用铁器，不提供兵器。

同时，那些没有被收购的铁匠铺和作坊，突然迎来了官府各种名义的检查，根本无法正常营业，于是，所有私人铁匠铺和作坊都无奈同意官府的收购要求，至五月中，整个幽州、辽东地界，再无一家私人铁匠铺和作坊。

五月末，幽州、辽东再出新规，凡百姓家中，均不得私藏兵器，现有兵器者，可以市场价两倍价格售于官府，期限为半个月。半月之后，凡家中私藏兵器者，皆以谋逆罪论处，力斩不赦。

六月中，幽州、辽东开始兵器普查，在血腥屠杀一百多人后，终于杜绝了民间刀剑。而对于士族和豪强，由于当前公孙续觉得尚不是对他们下手的时候，于是便令公孙瓒忽视对士族豪强的约束，甚至，还多行方便，以拉拢世家力量。但暗中，暗灵的人早已经渗透到各个士族和豪强族中，对其进行严密监视。

自此，幽州、辽东算是迎来了第一次改革，虽然，其改革力度和范围都很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