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接下来的几天秦陌都没有来找季牧，季牧每天工作的也很顺利，没有了秦陌，他的心情好了不知道多少倍，莫乔安每天下班都会来接他，两个人一起去超市买新鲜的蔬菜水果，回家一起做饭，一起清洗碗筷，一起看电视，季牧觉得，以后如此生活也挺好，等生活在稳定一点，他可以和莫乔安一起领养两个孩子，一个男孩儿一个女孩儿。他被自己的想法下了一跳，可短暂的惊吓过后，就是无限的美好憧憬。
“明天周末，把顾白陆铭一他们一起叫家里来玩吧。”这天下了班，莫乔安照例来接季牧下班。
“可以啊。对了，我下个星期换夜班。”
“夜班？那我岂不是很久都见不到你了！”白天季牧在家，他上班，晚上季牧上班，他在家。
“也就两个星期。”季牧想了想，“你下班的时候可以来找我，我给你调酒喝。”
莫乔安笑看他一眼，“蒙一教你的？”
他有几次下班早，就在吧台坐着等季牧，后来就认识了蒙一。
“对，我发现蒙一会的东西好多，小祁都是蒙一教出来的。”
“蒙一也是个gay吧？”莫乔安问。
“你怎么知道？”季牧有点惊讶。
莫乔安挑眉，“我猜的。”
季牧看着莫乔安的侧脸，那是他最喜欢看到的莫乔安的表情，难以掩藏的小得意让嘴角都微微上扬，眉毛也会轻轻上挑，那是他小时候每次考了满分向父母讨要奖励时的表情，是父母不来家只有他们三个在家时，他做出来好吃的饭菜时收到莫辰安表扬的表情，是自己被欺负时他教训那些人然后拉着自己的手恶狠狠的向那些坏小子宣布，“小牧是我的人！不许你们欺负他”后，转脸笑嘻嘻的拍着小胸脯得意的说，“以后我可以保护你了！”
他的莫乔安永远是带着得意笑容的人，他这一辈子都应该是骄傲的。
正在开车的莫乔安发现季牧不说话，扭过头发现季牧正盯着他发呆，“怎么了？”
“没事。”季牧摇摇头，“莫乔安，你一定要幸福。”
莫乔安眨眨眼没明白季牧好端端的为什么要说这个。
“你幸福了我才会幸福啊。”季牧解开安全带在他侧脸印下一吻。
“哇，你什么时候学会偷袭了！”莫乔安夸张的惊叫到。
季牧也难得的和他开起了玩笑，“自学成才。”
“可以可以，棒棒的啊。”莫乔安扭头看他，“安全带系好。”
季牧刚想说他啰嗦，一抬头就看到一辆卡车直直的朝他们撞过来。
“莫乔安！车！”季牧惊恐的想要去转方向盘。
莫乔安反应过来急忙打了转向，可卡车的车速异常的快，莫乔安甚至听到了人行道上传来的尖叫声，他下意识的把季牧护在怀里，卡车在快要撞向莫乔安的车是突然打了转向，但是车尾还是撞到了莫乔安的车，小轿车失控的撞在了马路牙子上，挡风玻璃的瞬间四分五裂。
季牧吓得忘记了呼吸，额间出了一层细密的汗。
“莫乔安？”他小心翼翼的喊着莫乔安的名字，声音不受控制的颤抖。
“嗯，我没事。”莫乔安离开季牧的身体，从上到下打量了他一遍，“你有没有受伤？”
季牧摇头，按住他乱动的手，“我没事，你别乱动了！”
挡风玻璃上的一块儿玻璃直直的插在了莫乔安的胳膊上，莫乔安一乱动，胳膊几乎是瞬间就被鲜血淋满。
一个大爷敲敲他们的车窗，“小伙子有事儿吗？”
“没事，大爷，小伤。”莫乔安笑着回应。
季牧替他打开车门，两个人一起下了车，不远处停着那一辆大卡车。卡车司机也是一脸不知所措的表情站在马路上。
季牧到现在腿都还在发抖，他搂着莫乔安的肩膀帮他一起拖着那条受伤的胳膊。
路人中有人报了警打了120，没多大一会儿警车和救护车就来了，医护人员替莫乔安处理好伤口，又简单的替他检查了一下，确定没什么大的问题，就离开了。交警找双方做了笔录又调出来附近的监控，确认了事故的主要责任是卡车司机疲劳驾驶，还有超速引起的。卡车司机被带走了，莫乔安的车也被送到了修车厂。事情处理完天已经完全黑了。
季牧一路扶着莫乔安，担心的问道，“你怎么样？”
“放心吧，没事。”莫乔安拍拍他的肩膀，给了他一个安心的笑，“咱们找个地方吃点饭吧，我这个样子，给你做不了饭了。”说完还遗憾的叹了口气。
季牧知道莫乔安在逗他开心，但他现在一点都笑不出来，突如其来的车祸让他到现在都心有余悸，万一刚才卡车司机没有突然刹车，那他们……
“好了，别想那么多了，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嘛。”
“嗯。”季牧勉强扯动嘴角给他一个微笑。
两个人找了一家小吃店点了两碗面。
季牧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是一个陌生的电话号码。
“喂？”季牧接起电话，“你好，请问是哪位？”
电话那头的秦陌低声轻笑起来，“宝贝儿，这几天过的*逸，把我都忘了？”
秦陌！季牧的脸色变的异常难看。
“怎么样？劫后余生的感觉，很刺激吧。”秦陌刻意压低的声音，像一只嗜血的魔鬼一样，让季牧头皮一阵发麻。
“你怎么知道？”季牧反问，他在莫乔安疑惑的视线下离开座位走了出去。
“我等了你这么多天，你都没有给我答案，我当然要好好的提醒你一下了。”
季牧愣了一下，突然像疯了一样冲他吼，“你他妈的傻逼吗！？人命在你面前就这么无足轻重？”
如果当时稍微出现一点意外，那就是三条人命啊！
秦陌四周一片黑暗，只有那扇巨大的落地窗透过一点外面世界的光亮。他把玩着手里的酒杯，语气里尽是轻蔑不屑。
“人命？他拿我钱替我办事的时候可没考虑过自己的命，他自己都不外乎，我凭什么在乎？更何况，我连自己的命都不在乎，别人的命在我眼里算个屁！”
“秦陌，你真的是个疯子！”
“疯子现在提醒你，我有的是办法要了莫乔安还有他家人的命，季牧你考虑好。”说完，不给季牧说话的你会就把电话挂断了。
季牧听着手机里嘟嘟的忙音，心里的大石头压的他呼吸都变得困难了。
秦陌望着楼下川流不息的景象，仰头喝尽杯中的最后一口酒。他突然改变主意了，他不仅要得到季牧，还要莫乔安死。这个世界上一切美好的东西都是假的！他要把那些虚幻的美好全都扼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