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放过

　　这个时候叙什么旧……江来疑惑地看着杨洋，思索一会儿道，“杨洋……你真的好些了吗？”

　　“真的。”杨洋飞快地说道，“来来，今天晚上我们要去参加主师得继任仪式，灵音会把服饰送到之前休息的房间里。时间一到，我就准时出现在门外。”

　　“好。”杨洋对她笑了笑，转身走出病房。江来心里隐隐升腾起不安，她觉得杨洋太冷静了，冷静地有些不正常。她控制自己不去瞎想，只要做好眼前的事就行。

　　…………

　　阖上门的一刻，墨发少年面颊上的笑容马上消失得无影无踪。在江来休息的那段时间，他和杨潼一起处理了徐子烟的事。他看着父亲在魔焰中化作银屑，看着父亲生前的挚友为他难过，心痛得麻木，再也流不出一滴眼泪。

　　他的母亲坐在最中央的一把椅子上，有条不紊地将种种事务处理妥当，安葬了父亲的骨灰后立刻投入了对战事的分析。他作为两个世家大族的少主师坐在母亲身旁，机械地记忆母亲的安排，好像把自己的心挖去一块，强迫自己剥离掉那至极的悲伤。

　　圣冥石一共有三块碎片，集齐后会自动合成，到那时便具有起死回生的强大灵力。他的父亲用命换来了第一块碎片，扭转了局势，这块碎片不仅大幅度提升了武器的威力，更使许多人的伤情得以缓解。如果他的父亲不是受了致命伤，完全可以保住自身的性命。

　　如果，如果……

　　多么可笑的两个字。

　　杨洋浑浑噩噩地起身，向徐子烟的部下握手，但凡和他握过的人都能感觉到他手心的温度。凉，凉的不像一个健康人应该有的温度。

　　整场会议，他没有任何表情，几乎没有和其他说话。他只是安静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将母亲说的重点记录下来，研究最合适的进攻策略。

　　直到来到江来面前，他的心才似乎有了一点温度，才能勉强对她微笑。为了使那个笑看起来自然些，他费了极大的力气，以至于阖上门的时候，他感觉全身上下都很疲累。

　　没有时间悲伤，也不允许悲伤。以最理智的状态去面对一切，让敌人找不到软肋，从而取胜。

　　不能让父亲白白牺牲，这场战争，一定要赢。

　　杨洋眼中掠过一丝凛冽，他再也不会因顾惜而裹足不前，他要拼尽全力去争，去夺，守护身边重要的人，对敌方毫不留情地逐一消灭。

　　为了明天，他的双手只能去触碰鲜血。

　　即使，那是他最不愿意做的事情。

　　…………

　　多年后，杨氏族人说起那段往事时，心中仍有余悸。

　　“初见杨先生时，他还是少年模样，一语不发地坐在杨潼主师的身边，像只安静的猫。可是后来，我们才知道——

　　“他并不是猫，是能撕碎一切的猛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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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午。

　　江来紧张地坐在杨洋身边，繁复的服饰使她行动有些不便。杨潼宣读了例行条例，江来接过天魂石，避开周围人的目光。

　　宇谣和胡月坐在最后三排，凝视着站在最中央的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