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死而后生(五)

失去五感，张破立也就彻底失去了对这个世界的感知。

无色、无声、无味、无触，唯有意识依然清晰。

张破立察觉到，如果抛开思想，自己便与山石草木无异。

有无电光，无从感知。唯有逐渐模糊的意识提醒他，此刻正遭受雷击。

就在死亡的前一刹那，电光戛然而止，张破立得以喘息，修复残体。

生死往复，轮回不止。张破立经历了成百上千次死亡，也经历了成百上千次重生。

突然，识海中出现一道光，朦朦胧胧，若即若离。

光芒逐渐清晰，那是一道门，流光溢彩，充满圣洁的气息。

即便失去五感，张破立也能通过奇异的纽带感应周遭万物，虽不可见，却总能在生死关头，化解危机。

短时的未来，依稀可见，这是圣贤才具备的能力！

张破立一往无前，无所畏惧，身随意动，剑逐风行。

跨越最后一道门，亮光铺天盖地。

苦尽甘来，五感恢复如初，张破立来到了一个巨大的殿宇。与古城内的大殿样式相同，规模却是其五倍有余。

殿内的陈设极为普通，无非是桌椅以及简单的茶具。不普通之处在于，在大殿正中，挂有一副字，笔力雄浑，金光璀璨，充满圣洁的气息。

“万界金城牢不可破！”

八个大字光芒耀眼，气势恢宏，令人神魂颤栗。

“远超圣人手笔！”

张破立尝试将神识没入字中，却感受到一股别样的情绪。

有惆怅，有大悲！

一道身影，立于尸山血海之上，不在未来，不在古今！

张破立神魂颤栗，脑海中出现一个坐标，位于东海之外，某个从未去过的岛屿。

迈步走出大殿，张破立回到失落的古城。将一块石头扔入殿中，却被空气墙阻隔，无法靠近。

穿越巨城，走出雷海，张破立来到了山谷之行的起点。消失的混沌再度出现，张破立迈步走入混沌虚空里。

回到谷外群山，张破立站于高峰之巅，心绪久久不能平静。

谷中探险，已有七年。七年时光，如在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