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我有后手

针管底下有一只不起眼的底衬,这是一只巴掌大小的,看起来毫不起眼的白色布料,石大钱从口袋里取出一个细细的小瓶,从小瓶子里边倒了一点清水在上面,这布料瞬间就变成了红色,而且隐隐的开始散发出一点香味来。

香气很淡,但是很特别,也很提神,正是这种麻醉剂的专用解药。可以防止使用者被波及到。

成了,确实有效!和说明书描述中看到的一模一样。

没想到还真有这玩意儿,石大钱心里不住地赞叹,果然是高科技啊!

现在的科学家,真他妈的阴险,要是不知道底细的话,谁能想到这么一张破布居然会是解药,没有解药的情况下敢玩这种东西,那铁定是把自己一块儿给麻翻的结果,闭着呼吸都没用。

据说,这玩意儿接触到皮肤就能起效果,而且生效的速度快得惊人!

石大钱一边把浸湿的布料贴在口鼻处,一边卸去了针管前面针头上的密封包装,朝着眼前的窗户缝隙处就插了进去。

微微用力一推,石大钱眼睁睁看到一滴,蓝色液体被推出了针管,然后不等落地就彻底蒸发于无形。

心中稍稍一安,确定了这种麻醉剂确实像传说中一样的神效之后,石大钱正要大力一推,把这药剂统统给注射进去时,忽然背后传来一声叹息。

“什么时代了,玩什么不好,还玩蒙汗药?真当自己是鼓上蚤时迁啊?水浒传看多了吧?”

石大钱冷不丁的一激灵,差点吓得是魂飞魄散,什么时候背后站了个人,他居然一点感觉都没有?还得等人自己出声了他才感觉到?

好在他反应飞快,一惊之下不但慌而不乱,反而一声不吭的,直接把针管往外一拔,呲的一下,就准备要把药液给推出去。

这药液只要一接触空气,方圆几百立方之内的空气都要被污染了,化成沾了就倒的强效麻醉气体,身后这人就算是再厉害,也免不了要栽一个跟头,而他正呼吸着解药,却是完全不怕的。

计划的挺好,针管也顺顺利利的被从窗户缝隙里给拔了出来,可就当他想要稍稍一用力,把药液从针管里推出来时,却是手上忽然一空,居然毫无防范的,就被人把那一管的麻醉药剂给夺走了。

这是什么身手,要知道他可是全力戒备,手里死死地捏着那根针管的,怎么可能那么轻易地就被人给夺走了呢?

石大钱这下可真是被吓得魂飞魄散,他惊骇交集之中脑袋飞快地一转,就想要看看到底是谁在自己的背后捣鬼。

不想脑袋才刚转了一半,眼睛模模糊糊的看到了一个黑影,腰间就是猛地感到了一下疼痛,却是狠狠的被扎了一下,伴随着的,是一股液体进入体内的冰凉感。

石大钱木然将眼光转向腰间,却见到那管熟悉的针管正扎在自己的腰部,本就不满的蓝色液体,也被狠狠地推进了一大截进去,就剩下不多的一点还残存着了,蓝的晃眼。

“你……”

石大钱艰难得探出了一根手指,狠狠地朝之前看到的黑影处晃动了一下,就觉得眼中渐渐黑暗,整个人感到一阵的天旋地转,噗通一下栽倒在了地上,整个人脸上都是一副死不瞑目的表情。

这让动手的司马牧龙一阵的无语,至于表情这么惊悚吗,难道自己用的东西,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效果?

“真是的,不过是为了避免污染空气,借用你的身体做一下垃圾桶,处理一下有毒有害液体罢了,至于做出这么一副我死的很冤的表情吗?”

“难道你不知道,这种麻醉剂是一种特殊的类神经毒素,溶于血液的话,是不致命的?”

“安了,死不了的,虽然可能会有一系列后遗症,眼盲,耳聋,肾坏死什么的,但是确实是不致命的,以后进了局子,好好改造,争取出来以后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也不枉我抓你一场,还要打电话报警,帮你处理后事。”

随手将石大钱一手给提了起来,司马牧龙一边若无其事得走到了光亮处,一边嘴里念念叨叨的说着。

其实石大钱这小子一进了宅子,司马牧龙就已经把他给发现了,不过是为了配合刘家人做一场戏,把他们安排的剧目都给做完了,司马牧龙才由着他在宅子里乱窜的,不过等到石大钱不知好歹的要往他卧室里喷污染物,司马牧龙当然就不能忍了,这房间过会儿他还要睡得,弄得乱七八糟的污染物一大堆,那还怎么睡觉啊?是以他这才忍不住出了手,帮这小子结束了自己罪恶的职业生涯。

守卫们也很快围了过来,司马牧龙一伸手,就像扔一只小猫小狗一样,就把晕倒之后死沉死沉,死人一样的石大钱甩给了守卫,两个身形壮硕的守卫一起用力,身子也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两步才勉强把他给接住了,没让他再摔地上一跤。

“打电话报警,就说咱们院子里进了一个贼,自己把自己弄晕了,让警察来带人吧。”

“给警局里咱们自己人都通个消息,小心这是连乱套,让他们派个得力人手来处理,不要罗里吧嗦的麻烦,刘家要是还想在官面上搞事,就直接把咱们的人脉给刘家亮一亮,让他们自己抻量着办吧。”

“这个贼,就直接摆在咱们院子中间,拿大灯给照亮了,我想有心人也想看看他这颗棋到底下的怎么样。”

“不让他把招都使尽了,我看这老小子是不想老老实实的给我办事啊。”

守卫默默地听着,等到司马牧龙说完了,才有一个为首的站了出来,声音低沉的道了一声,“是,老板,我这就照您吩咐的去办。”

……

离司马牧龙的宅子不远,有一座九层高的老旧建筑。

这建筑在周围一座比一座高的建筑群中一点都不起眼,但是就在它九楼阳台的一个位置,正好能够清晰无比的观察到司马牧龙院子里发生的一切。

年已五旬,脸上不见一个褶子,头发也不见半点花白,更从来都不染发的刘方和他的儿子刘涛,两个人漏夜来到了这里,前前后后已经在这里站了小半个钟头了。

看起来好像只有三十来岁的刘方脸上一片阴沉,他笔直地站着,眼睛里闪烁着阴鸷的冷光。

刘涛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这都是他老爹亲手给打的,他默默地站着,老爹不说话,他更是一声都不敢吭。

阳台上一片的死寂,只有飒飒的秋风吹的人心里很冷。

徒然,远处的宅子突兀的亮起了一处,那是被几个大灯笼罩着的舞台中心,里边还有一个人一动不动的在躺着。

刘方眉梢一挑,拿出望远镜微一打量,就知道自己派去的人已经失手了。

“啪!”

二话不说,刘方又顺手甩了刘涛一记耳光,这一记耳光打得又响又脆熟极而流,技艺纯熟的若是让人看了,会不经意的联想到一个烧饼又落在了铁板上。刘方的甩耳光技术,纯熟的就像做烧饼的师傅甩烧饼一样,让人不由得对刘涛产生一缕同情:这小子从小到大得挨了多少记打,才锻炼出老爹如此精湛纯熟的技术?

挨了一巴掌的刘涛连个屁都不敢放,只有默默承受的份。

刘方脸色缓和了些,恨声道,“看你给家里惹的麻烦!我看你以后还长不长记性。”

刘涛知道这时候自己该开口道歉了,开口的稍晚一点,又一记耳光就要落在脸上了。

“爸,我知道错了,我以后一定改,这次的教训,我会记一辈子的,以后我再也不会犯了!”

刘方不屑的哼了一声,也没再说什么,转而冷笑了一声,“就这水平,还小时迁,枉费了我对他还多有期待,看来都白费了。也是蠢才一个。”

“好在我还有后手!”

一个电话打出去,不多时,一阵嗡嗡的车声就响了起来。

远处早已陷入黑暗之中的街道上,几道强光划破黑暗,飞快的驶了过来。

那是两辆半大的运沙车,敞开的车斗之中,密密麻麻的塞满了人。

所有人全都是一身的黑,黑衣黑裤黑鞋子,脸上还效仿特种部队的战士,横七竖八的抹了花花绿绿的油彩。

要不是这密密麻麻的两车“黑人”,每人都差不多在嘴里叼了一根烟在吞云吐雾,夜色中闪过了一道道闪烁的红芒,这两辆车猛一看还以为是空车呢。

两辆运沙车在空荡荡的街道上开得很快,车上的人也是一阵阵的鬼哭狼嚎一样的嚎叫,所有人都是一副准备大开杀戒的样子,大家情绪都很嗨。

不过嗨过了头,两辆车到了路口都没拐,生生得超了半条街才发现走错了路,半茬上又拐了回来。

这次终于走对了路,一群人把车停在了宅子门口,呜呜呀呀的就从车上争先恐后得跳了下来,手上尽皆拖了一根长长的棒球棍,一副马上就想开搞的嚣张气势。

……

九楼上,刘方看得眼角直抽,看到这帮货色居然还给跑错了路口,跑出了半条街才又拐了回来,忍不住就骂出了声,“这帮沙B!”

刘涛都忍不住想要赞同一下,真的太沙B了,白瞎了这套纯黑的装备。

这个后手,感觉有点不靠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