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1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來人不是别人正是许久未见的赵湘湘。徐小白也不恼,甭管赵湘湘是故意來迟或是真有事耽搁才來迟的,她都不介意。因为赵湘湘是个无足轻重的人,她本就不在乎,伸出虚扶一把,“湘贵人免礼,定是有要紧事耽搁,本宫出宫多时,宫中一应事物皆仰仗于你,本宫谢谢你这些年的操劳。”

湘贵人起身抬头,徐小白细看湘贵人,两年沒见湘贵人竟比以前还好看了许多,似是有成熟少妇的风韵。穿着抹胸长裙,外罩一件纱衣,妆容淡雅,眼角间却有说不清的媚气,她有些拿不准湘贵人身上怎么会散发这样的气质?湘贵人从不曾这么穿,她在其他国家倒是看到许多贵妇这样开放的穿法,但在西川国大多是褙子和棕裙,哪里会有这种羞死人的穿法?

潘朗在外两年多,就是从赵良娣到湘贵人,潘朗都沒碰过湘贵人,今日一见,湘贵人全然沒有两年前黄花大闺女的感觉。要知道两年前湘贵人也是像大多数人一样穿着样式时新和布料上成的褙子和棕裙。

一个人可以把保守的穿衣风格丢弃,换成这样的穿法,不需明说,定有猫腻。难道这两年间,湘贵人一个人深宫难耐,红杏出墙了?

她抑制住脑海里忍不住冒出的念头,笑着道:“湘贵人真是越发好看。”安姐儿见來了个美人,还袒胸露乳,抓着徐小白的棕裙,“母后,这个漂亮姐姐是谁啊?”

湘贵人已经蹲下身子,抱了安姐儿,“公主,我是湘贵人,公主长得真好看。”

徐小白和杜鹃都站着,又是成年人,湘贵人一蹲下胸前一片风光便一览无遗,她记得湘贵人以前沒有这么大,现在一看两个白皙浑圆挤在裹胸内,沟很深,就是女人看了都忍不住赞叹,更何况是男人呢?湘贵人穿这样的衣服难道是想勾引潘朗?

平哥儿催促她:“母亲,妹妹早就说累了,咱们早些回去让妹妹歇息吧。”曾在一个民风开放的地方见识过当地居民跟面前这个湘贵人一模一样的穿法,还看到过整个身子几乎都被瞧光了的纱衣穿法。他记得很清楚,父亲跟他说女子穿着应大方得体,就算是结婚了,也要端庄点,沒得露这露那让人觉得孟浪。他觉得自个儿母亲就很端庄,虽有时候会穿粗布麻衣,但都很整齐,从來不会露哪里。

徐小白也觉得湘贵人这种穿着影响不好,一手牵了平哥儿,另一手牵了安姐儿,笑着对湘贵人道:“湘贵人还是换一身衣服吧,身材这么好,别被其他人盯上了。”

湘贵人脸色一白,仍蹲在那里回道:“是,皇后娘娘和皇子公主慢走。”嫌她穿的露了?好嘛,那就换身不露的衣服。

待离湘贵人走远了很多路后,杜鹃低声道:“姐姐,两年不见,湘贵人竟像是换了个人似的,以前她可从沒这么穿过。”要是赵湘湘去过那个民风开放之地行军打仗,也是可能见过那里的女子就这么穿。可西川国除了最荡的青楼妓女外,别说正经女人就是农妇也不会这样打扮。

徐小白不发表意见,“兴许是她改变了服装风格,在沒有证据前,咱们还是别猜测太多。”又道:“你若真好奇,纸鸢一直在宫里,自然是知道。”

对啊,纸鸢一直在宫里,还是姐姐想得周到,当初把纸鸢留下是个十分英明正确的抉择。

纸鸢在凤悦宫门口一百米处仰头望着,她合计着皇后回來定时走正门,也不知道这一路上皇后和皇子公主过的可好,当初还是一个多月大的娃儿现在已经两岁多了,也不知道模样俊俏不俊俏。皇后老早就捎了信说今天回來,沒想到竟是一天不差,半个月前她就命人把皇子和公主的摇床打造好了,又支领了许多小孩儿喜欢的玩具。因皇后不喜欢熏香,现在是春天,百花盛开,屋里各个角落都摆上了香味清新的花束,一进屋就很好闻,香味不呛鼻淡淡的,她闻了很多次,觉得妥当才罢。

见皇后娘娘和杜鹃牵着两个小娃儿往凤悦宫这边走,纸鸢再也忍不住奔了上去,皇子和公主比她想象的还要好看,安姐儿更是很可爱,还在她脸上亲了一口。平哥儿沒有安姐儿自來熟的本事,只是母亲让他叫纸鸢姐姐,他便叫了。

好一番夸奖后,纸鸢自个儿花钱打了两个金锁片给孩子们,算是心意。徐小白觉得纸鸢很用心,便收下了。回宫后让杜鹃带着平哥儿安姐儿去四处看看,再把随身带的行礼指挥人搬过來,再把送给纸鸢的东西搬进纸鸢的屋里,徐小白自个儿沐浴并叫上了纸鸢服侍。

纸鸢老早就备好了沐浴的热水,又撒上了鲜花和牛奶,徐小白泡了顿感一身的疲劳都放松了,纸鸢轻轻给她捏肩膀,待十分舒服靠在浴池岩壁上,她才问:“纸鸢,湘贵人那边怎么回事?”

纸鸢沒打算瞒着,也知道瞒也瞒不住,只能说湘贵人自己做死让皇后第一天回來就察觉出了异样。今天一大早她分配人打扫凤悦宫后就去了潇湘宫,等了好久湘贵人才穿着长衣抹胸和纱衣出來,还问她穿这身衣服见皇后好不好。纸鸢当即就说了不好,但湘贵人我行我素,并沒有换衣服。皇后是何等聪明之人,湘贵人做的这样明显,怎能让人不怀疑呢?

纸鸢道:“皇后娘娘,您听了千万别发怒,气坏了身子不值得。湘贵人在您离开的这段日子,胡作非为令人发指。幸好皇后娘娘您回來了,不然再过一两年指不定皇宫要被她搞成什么样呢。”

“哦?纸鸢,你倒说说怎么个胡作非为法。”据她所知,九王爷暂代朝政的这两年,朝政上沒出什么乱子來。重要事情潘朗都掌握着,也有耳线在宫里监视九王爷的举动再回报潘朗,九王爷确实沒有乱來。她当时觉得潘朗赌的太大,万一九王爷被权势蒙蔽双眼,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真当了皇帝,那一路上的努力就前功尽弃。潘朗却说不会,这样看來,两人一直看的很紧的九王爷沒出乱子,沒想到沒怎么关注这个不充盈的后宫倒是波浪喧天…

纸鸢道:“皇后娘娘,奴婢依照您的吩咐每天把凤悦宫一应事物安排好后就去潇湘宫协助湘贵人,一开始湘贵人主管六宫许多事不懂,每天都很急,后來慢慢熟悉了,竟是想法子去把被皇上判了终身监禁的凭幽给弄了出去。”

湘贵人竟有这么大的胆子…失了凭幽等于失去三头六臂,沒想到本该在监狱里老死的凭幽竟被湘贵人给弄了出來…“什么时候的事情…”

“就在皇后走了三个月后,现在凭幽就在潇湘宫,不过被改了名字叫杀白。”因纸鸢认得凭幽,哪怕湘贵人说是觉得对不起凭幽,现在有能力特意把凭幽的姐姐杀白接进宫里來。纸鸢只恨自己是个宫女不是主子,只能容忍湘贵人在自个儿眼皮底下偷梁换柱…

不知为何,听到类似杀白的两个字,她脖子一冷,该不会是杀人的杀?她的名字里有个白字,莫非潇湘宫誓死要杀了自己?“哪个杀白?”

“杀人偿命的那个杀,皇后娘娘,奴婢奉劝一句,现在后宫各处都被湘贵人换上了自己的人,就算皇后娘娘要收拾湘贵人,也要从长计议。”

听着纸鸢的忠告,她又岂会不知?现在去找湘贵人撕破脸,无异于以卵击石。要是她孑然一身,定会毫不犹豫那么做,为西川国铲除这粒老鼠屎。可她还有平哥儿和安姐儿,许久沒來的皇宫里处处是危机,她不能轻举妄动。她很冷静道:“纸鸢,你接着凭幽回來说,啊不,那个杀白來了之后,潇湘宫有什么动静?”

纸鸢哭起來了,“杀白來了的那个月,湘贵人时常哭泣,又去太医院领了很多名贵药材。奴婢是个沒用的,眼睁睁看着杀白吃了那些名贵药材,一日好过一日,却只能装聋作哑当毫不知情。”

徐小白伸手在衣物上拿了个帕子给纸鸢擦眼泪,“纸鸢你哭什么?这不怪你,你是个宫女,胳膊拧不过大腿,你还好忍辱负重。从现在开始,咱们从长计议吧。你别哭了,我知道后面有更多龌蹉的事情,还是先讲完吧。”

纸鸢接了皇后娘娘递过來的帕子,擦干眼泪也冷静了些,哭哭啼啼确实沒用,皇后娘娘回來了,只要皇后娘娘渐渐掌握湘贵人一切罪证,肯定有把湘贵人打败的那一天。忍这么久不就是为了这一天早日到來么?纸鸢再也不哭了,“杀白好了后的一个星期,奴婢就发现湘贵人早上越起越晚,起初一星期杀白说湘贵人操劳过度來月信身子实在疼痛起不得身,由杀白跟着奴婢一起应对那些后宫琐事。半月后,奴婢路过潇湘宫听见两个小宫女嘴碎,说了湘贵人得了个酷似皇上的男宠,夜夜笙歌,白天也是无度。”

徐小白听了之后,陷入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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