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节 离去

第十节离去

数月之后，江天羽依然还在学习这最为简单的第一个步骤。

不过准确率已经高了很多，即使不用称也能抓个八九不离十。不过这离罗三怪的要求，还有着很远很远的距离。

“你小子也不是全才嘛，至少这炼丹一道你还有很远的路要走。”老三怪哈哈的笑着。

“爷爷您就别笑我了，能告诉我诀窍吗。”江天羽愁眉苦脸道。

“诀窍？诀窍我已经告诉你了呀。用心去感受。每一株灵草都有它自己的生命。它们之间是会存在一些细微的差距的。”罗三怪当然知道他的问题出在哪里，提点道：“你需要注意不同年份，不同种类的灵草上面附带灵气的多少，这些或多或少的会有一丝丝的影响。有时保存不当也会导致灵气的流失，这对其称量结果也会有影响。”

“原来如此。”江天羽恍然大悟。“难怪我总觉得欠缺了什么。”

“你这傻小子，爷爷只能帮你这么多了，后面就得靠你自己了。”罗三怪面带笑容缓缓说道。

“爷爷已经帮了我一个大忙，后面的事情就看我自己吧。您放心，一定不会让您失望的。”

三天。

五天。

七天。

转眼间半个月过去了。

“爷爷，爷爷。你看我是不是掌握了称量这一步了？”江天羽兴奋的叫嚷着。

“是吗，那你试试看我手中这株草药。”罗三怪手中多出一颗紫轩藤。

“四两三钱。”

“不错不错，虽然还差了些火候，但是已经很准确了。”罗三怪很是欣慰，其实江天羽并不是悟性差，没天赋，而是缺少实践。

罗三怪之所以这么多天只让他练习称量，是因为年轻人大都心高气傲，怕他会好高骛远，所以用这些来磨磨他的性子。不过以事实来看，蒋天宇性格沉稳，远非同龄人所能比拟。

“好了，我们可以学习下一个步骤了。”罗三怪淡淡的说道：“提炼。是取其精华去其糟粕的一步。将药材中的杂质从中去除，从而提高丹药的品质。越是高明的炼丹师提炼所需的时间越短，纯度越高。”

“爷爷，那纯度的高低是怎么判断的呢？”江天羽问道。

“很容易判断。提炼不只是一次，而是很多次。次数越多，纯度当然就越高了。一般的炼丹大师能够提炼个十几次，数十次也就算不错的了。真正厉害的能够达到百炼，千练，甚至更高。”

“那爷爷，您可以提炼多少次。”

闻言，罗三怪哈哈大笑：“我呀？勉勉强强可以提炼个九百多次，尚达不到千练的层次。你要的年份越高，品级越高，提炼的难度也就越大。这些日后你自会接触到。”

“那爷爷，您可以提炼个900多次算是什么等级的炼丹师呢？难道是天丹师吗。”江天羽激动不已。

“你就不要妄自揣测了。爷爷相信以你的天赋，只要坚持下去，成就绝对会在爷爷之上的。”罗三怪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如是说道。

“你尚未修炼功法，体内毫无真气，无法利用真气和火焰配合提炼药材精华，不过影响也不大，你现在主要是熟悉，正常情况下将灵材投入丹炉中，通过火焰的温度对药材进行提炼，将灵材提炼至液体即可成丹，灵液越是纯净，成丹后丹药品级就越高。”罗三怪款款道来。

“去，取七钱火麻，七钱冬葵，一两百香果。以炉火淬炼。能勉强达到液体状态就算你过关。灵材不可遇到明火，切记。这尊黑鼎你先用着。火焰嘛，，，先用普通的火焰凑合吧。”

“凑合，，，好吧，那我先试试。”江天羽一阵愕然。

“火力太弱，这样一天一夜都练不出来，这还是最低级的灵材。重来！”

“干什么！干什么！这么大火，你自己看看，药材都成黑炭了。重来！”

“这次还行，嗯？刚说你好，你又分心，重来！”

丹炉里传出罗三怪阵阵的呵斥，这几年里就一直没有间断过，也就在这个时候江天羽才深感这个爷爷脾气暴躁绝不是信口开河的。

又是数月过去，罗三怪淡淡说道：“能提炼10次了，勉勉强强吧，接下来就是熔炼成丹了，将提炼的各种灵液融合在一块，随后注意时机，在灵液即将冷却之时以自身真气对其进行压缩凝聚。你现在没有真气，知道就可以了，以后有的是机会尝试。”

“啊？现在还学不了呀？”江天羽颓然道。

“时机未到罢了，天羽你来我这有多久了？”罗三怪淡淡的笑了笑问道。

江天羽思索了一会，“嗯，，应该是四年半了吧。”

“嗯，原来一晃已经过去四年多啦，你也长大了不少。”罗三怪颇有些感慨。

“嗯，再过两个月，入秋之时我就十岁了。”江天羽点着头。

“都快十岁了，是时候了。”

闻言江天羽身子一颤，拉着罗三怪的胳膊道：“爷爷你别走，你别走。”

罗三怪哈哈一笑：“说你傻你又不傻，爷爷这次是去寻找治疗你残破灵根的灵物。虽然你的体质强上不少了，但是短期内还是无法承受顶级天材地宝的药力，若是顺其自然，怕是会误了你修行的最佳时期。我原以为我教你的东西，你需要十年才能掌握一二，没想到你天赋不凡悟性更是逆天，四年便已小成，日后你修炼的速度必然远超他人，所以无论如何在你十岁前爷爷一定为你修复灵根。两个月，爷爷一定回来。”

望着身边的慈祥老者，江天羽眼眶一热，眼泪不由自主的流了下来，晶莹的泪珠低落在地面，摔做无数荧光。

原来爷爷是为了我，他老人家这么大年纪了还要为我东奔西走。。。想到这里，江天羽双膝跪地，朝着老者“咚咚咚”磕了三个响头道：“爷爷，蒙您错爱，天羽无以为报，在天羽心中，早就把您当成是我的爷爷了，不管您认不认我，你都是我的亲爷爷。”

“傻孩子，快起来，快起来，爷爷怎么会不认你，我的好孙儿，爷爷一辈子独来独往，晚年能有你这么一个好孙儿，爷爷高兴，真的高兴。”罗三怪也是眼眸湿润，双手拖起江天羽，声音透着些许颤抖。

“乖孙儿，爷爷一会儿去青木峰一趟，你去那边暂住些日子，正好看看婉儿那小丫头，两个月很快就过去了，到时候爷爷去接你。”罗三怪摸着江天羽的脑袋，眼中尽是慈爱。

“爷爷，我舍不得你。”听到罗三怪连走都要先将自己安顿好，更是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了。

“傻孩子，别哭了，四年了，你都没出过药峰，这次就当是休息一下吧，精神总是紧绷可不好。爷爷也有错，爷爷把你逼得太紧了。”

若是熟悉罗三怪的人听到他说出这些话，一定会惊讶的合不拢嘴。这个怪异老头可从来没有低过头，道过谦的。

而罗三怪心中确实暗暗叫苦：这算哪门子事，哭个什么劲儿，老头子我还没死呢，不就是出趟门嘛，这了怎么办。。。

他那里经历过这些事，孑然一身的他何曾有过牵绊，江天羽这一哭他可是彻底慌了手脚。

安慰好一会儿，江天羽才止住眼泪，一个多时辰后罗三怪在江天羽的不舍中离去。

看着那背影愈行愈远，最终消失不见，江天羽才深吸了一口气回到自己的房中，怔怔的坐在椅子上，不知在想些什么：“真奇怪，当时离开家的时候都没有掉眼泪，现在怎么会这么伤心。”

他知道罗三怪不会不管他，但是这次的离去让他内心隐隐有些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