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离奇死亡

师姐所住的地方,和我当时在城市所居住的地方并不是很远,这条短信最先吸引来的,是王海山,只见他在我的身边,抓着我的那个小手机,仿佛那是一个天大的宝藏,并且不时的挠一挠他那基本已经快谢顶的脑袋。

“这人是谁?怎么会给你发这个,他没有家人吗?”王海山现在对我说话的语气,就像是在审讯一个嫌疑犯,毕竟王海山也是科班出身的人,一辈子都浸淫在警局里,此时看见这些,马上的便进入了状态。

“爸,你最少先听听张匡他怎么说,怎么像是审讯犯人一样。”师姐在旁不满的嘟囔了一声。

我摆了摆手示意没关系,而后道:“这人是和我合租的一个小伙,当时我带着母亲和姥姥一块儿回了甘肃老家,几乎一个月没怎么和他联系,一直跟着师父,现在才将手机开机看见这些。”

“曾起能他吧,我只听说他是山东那边的人,至于具体的是哪里的人,我也不太清楚,平时也很少见他和家里联系,听说是闹了什么矛盾,不过他这人一向爱开玩笑,应该是开玩笑的吧。”我试探的说道。

“不可能,事情绝非那么简单,没有一个人会去连续这么长时间开一个毫无意义的玩笑,你和他的关系怎么样?”

我苦笑了声,道:“他这人脾气比较冲,我们关系不是很好,基本就是住在一个屋子里罢了,平常都不怎么说话的。”

“恩,这就对了,你也说了,他和你的关系不是很好,怎么可能跟你开这样的玩笑,怕是这里头有事情,小伙子,你住那?能否带我去一趟?”

“也不是特别远吧,在x省x市,王伯父你要是要去的话,我明天可以带你去,对了,王伯父,你以后叫我张匡就好了。”

“诶,少那么多废话,我不是你的什么王伯父,以后叫我王队,还有,我不管你叫什么名字,少在我面前臭屁。”

这王海山说话也是有够直的,摆明了瞧不起人嘛。

“还有,不能等明天,今天晚上就出发,我开车,你说那个曾起能,只知道他是山东人嘛?能不能具体到市或者是区一类的,我好让地方警察协助找到他的家人。”

“这我还真不知道,那个王伯......王队,今天晚上就走?可是现在都没车了呀!”

王海山眉头一皱,对我道:“小子,你哪来那么多废话,用我的车带你去,你应该还记着你住那把?!”

“那我也要去!”师姐在旁道。

“女孩子家家的去什么去,我这两天让你妈帮你刚好介绍了个好小伙子,趁着明天你去和人家见见面,听见了没。”王海山搬着一张脸,将双手背在身后道。

师姐听到这里后,脸马上拉了下来,不满的嘟囔道:“又见面,讨厌死了,都介绍的是一帮什么人嘛。”

王海山丝毫不管师姐不满的嘟囔,对我道:“小子,今晚就出发,带我去你住的那里。”

“哦,行。”

我答应了之后,便站起来要出房间,但却被师姐拉住了右手胳膊。

“爸,他是我的朋友,不是你的属下,你能不能不要用这种口吻对他这样说话?你永远都是这样,对妈也是这样,对我也是。但是这里是家,不是警察局。”

“那又怎样,你一个姑娘你懂个什么,这事关重大。”王海山拂袖而去,我愣在原地。

师姐的神情,有些低落,低声对我道:“对不起,师弟,本来想带你来玩玩的,可是......”

一时间,房中陷入到了寂静,王海山此时在门外听起来像是在收拾东西,而后又叫我跟他出去。

我的内心,在师姐说这句话的时候,猛然有了那么一丝的触动,或许是从来没有一个女孩能这样的关心我吧!

“没事,师姐,王叔叔他也是从大的方面着想,你还是别怪他了。”

师姐没说话!

“我先和王叔叔把这件事情搞定,到时候一定让师姐你陪我玩。”

“嗯,那行,还有好多的地方都是很好玩的,到时候师姐一定带你走走。”师姐听见我说这句话时脸上总算有了点笑意,我便又收拾了一番,跟着王海山连夜的离开了这里。

王海山收拾的也够齐全,警服,枪,还有通用的那些东西都一应俱全,我还是头一次跟一个警察这样近距离的接触,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时候,不免显得有些紧张。

王海山看上去没有一点的感情波动,依旧扳着一张脸,我们很快的拐上了国道,上了高速,夜间整个高速公路都显得空荡荡的,只有我们一辆车在公路上驰聘。

“王,王队。”

王海山终于将他那张略显得有些微胖的脸转了过来,看了我一眼,但是其中表情却还是很生硬。

“这样连夜过去,王队你的身体能扛的住吗?”

王海山看着车窗泛出的光泽,语气当中带些平缓说道:“可以。”

“刚才是我有些冲动,只是我这个女儿,我不想让她这样的随意,以后你还是叫我王叔就好,说起来,你应该是刘师傅的徒弟吧!”

王海山的话说的也对,可能每个父亲都看不惯自己女儿带别的男孩回家吧!

“恩,我才刚刚入了师门,也没学多久。”我腼腆的笑了笑,说道。

“你师父这个人,真的很了不起呢,说实话,我都很佩服他。”

“在以前,我还是个小警察的时候,你师父就破了一宗当时在甘肃省最大的连环杀人案,而且还是以一个罪犯的身份,这个人,感觉真的是一生都是一部传奇吧,出来之后就修了道,要不是他,我们一家,也不会到现在还活着。”

“这个世界太大了,大到你无法想象,也正是因为如此,才要更加的小心,你还记得那宗李家府宅的灭门案子吗?你师父回去应该没有提这件事吧!”

王海山的话,前面多数我都还算是多少了解一些,但他一提到这件事的时候,无疑将我的胃口吊了起来,一直到最后,师父回来,除了显得人很憔悴之外,什么都没给我们说过。

王海山这时从衣兜里掏出了一根烟,娴熟的叼在嘴里,而后让我给他点上,十分享受的吸了一口,才缓缓道:

“我就知道,他没说。”

“你可能不知道,那件事不是像你师父推理的那样,而是背后有人指使,整个李家灭门惨案牵扯东西如同一张大网,错综复杂,这,仅仅只是开始而已。”

这仅仅只是开始,我不明白王海山这句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整个李家灭门案只是在某种阴谋之下的一个开端?那未免也太令人匪夷所思了一点。

“那几个丫鬟,没等我们带来询问,你猜怎样?”

见我一脸愕然,王海山又抽了一口烟,道:“手脚分离,在山里的一个大的祭坛里边发现的,已经成了一堆血水,隔着一里的路,都能闻见腥臭,还是几个上山砍柴的人发现的。”

现场还是我和你师父一块去看的,但是整个山都被我们封锁了,你师父说这件事有蹊跷,但是究竟是什么蹊跷他老人家都不肯说出来,或许里边真的有些超越人力的东西。

“在你师父走了之后,又发生了许多怪事,传闻中的鬼新娘,不少的人在夜里都见过,当时我们听到传言,以为是有人故意装神弄鬼,我们分布了几个警察,专门蹲那个东西。”

“晚上的时候,在街道上,真的见了那个鬼东西,一身的大红色,还带着头盖,走路都是飘得,还有一种及其哀婉的声音,也不知道是那东西发出来的,还是别的什么。”

“当时我们看见的时候,有的人都吓的坐地上起都起不来,腿都吓软了,后来那玩意在街上飘了一段的距离之后,你猜怎么着,在一个大的人家门前消失了,就那样消失了,我们真的是看的真真切切!”

“当时我和几个胆大的警察拿着枪就冲过去了,心里想着管他什么鬼东西,先干她两梭子再说,但是我们把门推开之后,里面的场景,你知道是什么嘛?”

王海山的表情带着一种诡异的神色,说的真切,我咽了口吐沫,摇了摇头。

王海山接着道:“血,粘稠的血,人血,蔓延了一屋子的血,直接漫到了人的脚踝,还有几个断手断脚就在屋里的血水当中漂着,那种场景,你能想的到嘛?”

我听得鸡皮疙瘩难受,大晚上的,摇了摇头。

“我一辈子都忘不了。”王海山说到这里,捂住了嘴,仿佛又像是回到了当时的那个场景。

“我和几个警员在外边吐的胃酸都出来了,有几个直接晕了过去,我们封锁了现场,还通知了局里的所有人过来,但是你知道里边是什么情况嘛?”

“说出来你可能不相信,那屋子我们几个眼看着那个鬼东西在屋子门前消失,我们在外边一个苍蝇都没见飞出来过,等大批人马进来之后,屋子里边除了死人,什么都没有,而且更奇怪的是,里边有整整五对的手脚,却只有一个死尸。”

“一个死尸,那......”

“而且墙上,还有血画的许多符号,这种东西,我们在李家宅子的一个地方也发现过,你知道那嘛”

一边说着,王海山从车底下的一个袋子当中取出了一把照片递给了我,那上边拍摄的十分惨烈,血基本成了河,但是一个东西吸引了我,就是唯一的那张墙上画的那个巨大的血色符号,而那个符号我认识,我也见过,就是在山里,和师姐在帐篷底下发现的那个符号。

像是赵匡胤的胤字一样,但是又很复杂,就那样写在墙上看上去很大,不像是一个人能写出来的,让人感到不免有些诡异。

“王叔,哪里?”

“死了四个人,在他们的棺材下边,但是我们准备回局里调查的时候,棺材底下,四个棺材,都是这样的符号,但是我不知道这代表着什么,不过我想你师父一定懂,但是当时你师父已经回山了,本来打算抽时间看他,但是后来再上山的时候,你师父已经不在了。”

应该是上次师父带我和大胆师兄去任府抓僵尸那次,王海山看上去来的倒不是很凑巧。

“所以我想请你看看,你跟着你师父学了也有一段时间,这个究竟是什么东西?有什么特殊的含义嘛?”

“这,我也不知道,但是我曾经在山里也有见过一样的符号,而且当天晚上我也见到了鬼新娘。”我这时像是被电打了一样,大脑当中马上回忆到那晚当时看见的那个浑身嫁衣的女子,再结合刚才王海山的描述,我的后背,猛然多出了一身的冷汗。

“你也见到了?”王海山的眼睛眯了眯。

“恩,就是当时和师姐在山里那次,我们当时刚搭好帐篷,就看见了那个东西,不过我们好像没事。”我道。

王海山听了之后,皱了皱眉头,正在想的时候,我的余光当中忽然看到了一道白光在车前闪过,似乎是一个东西,我大喊了一声小心,王海山吓得一脚将刹车踩到了底。

“刺啦!”

车胎在地上划出了一道很深的痕迹,在这寂静的夜晚伴随着一声刺耳的尖叫声,同时还有一声撞到某种东西的声音!

王海山看上去也吓了一跳,脑门上冒出了冷汗。

“先下去看看吧!”我对王海山说道,王海山听了之后,点了点头,我们两个将车门拉开。

外边的冷风,瞬间让人清醒了一大半,冷的我们缩了缩脖子,此时整个公路除了旁边的荒野之外,只有我们一辆车,车灯铺洒在地面上,半昏半暗的。

“这也没撞到什么东西啊?!”王海山在车的周围走了一圈,皱了皱眉头道,正在他这样说的时候,浑然感到地上粘巴巴的,王海山好奇的抬了抬脚,用手机的光照了下地面。

那是一滩新鲜的血迹,黏在王海山的脚底。

一声大叫,扩散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