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1】第五百八十二章 长生劫
“但是,他们对于雨暇却是敬重至极,不敢违她的旨意,故而,没有雨暇的命令,他们谁也不敢轻举妄动。”
“只是,如果让他们知道了,我竟是他们所尊敬的国法亲手创造出来的话,真不知道他们会是什么心情啊!”
他微微的笑着,过往的那些杀戮与戾气,似乎从来也不曾存在过他的身上,此刻他所有的,不过是一份回忆而已了。
“我曾经问过雨暇很多次,为何要造我出来,可是她从来都不肯说。但是我后来终于明白了,其实她不过也是为了两个字而已。”
那女子忍不住追问道:“哪两个字?”
时空兽淡淡道:“长生!”
那女子声音微讶道:“长生?”
时空兽点了点头,回道:“不错,你也觉得可笑吧?可是当日,她就是为了这个目的的。”
“雨暇曾经乃是灵族十三法师的成员,且位列首位,只不知为何会离开灵族,前往灭生之海。”
“而当时的雨暇,法术造诣已经是远远超过上古大能,放眼天下,几乎更无敌手,在须弥国度之中,所有人对她敬畏如神,甚至连须弥国度的国主,也对她敬重有加!”
“当时的须弥国度已经是称霸灭生,对雨暇来说,她的目标已经完成,而为了寻求更大的挑战,她将目光瞄准了天道!”
“人的**是贪婪的,永无止尽的,一旦尝到了甜头,那么整个人便会越来越膨胀,而其心中的**也会随之增强,直至到达前人不敢触及的高度,永生!它看似不可能,或者说,明知不可能,但自古以来,又有多少人为之前赴后继,到头来,却只落得个两手空空,走火入魔的悲惨结局!”
“只是,越是这般,便注定了雨暇一定会踏上这条路。因为,在她的心中,没有不可能一说!”
“她苦苦追寻,日夜思索,便是为了寻找长生之道,可是长生之谜,本是天道,她虽然乃是绝世聪慧的女子,拥有着通天术法,却始终参不破。”
“后来,终于有一天,她想到了一个非同寻常的方法,也可以说是一个非人的法子。”
“非人??”那女子疑惑道,而心中似隐隐猜到了什么。
“不错,正是非人!”时空兽淡淡回道,而后他的声音渐渐的透出了几分凝重。
“人之所寿,皆有所限,纵然修道有成,也不过多活个千百年罢了,若是通天大能,也顶多是千万载,但终有归西之时。”
“但非人之物,却往往性命更加悠久,而天地造化、阴阳戾气等等,更是天地开辟以来,恒久不灭者。”
“她既然想到这里,便悉心钻研,终于从创世古卷中领悟天机,生生造出了一个我来!”
“她当真是了不起!!”那个女子幽幽地道。
时空兽嘴角露出一丝笑容,淡淡的笑了笑,道:“是啊!她当真是个了不起的女子。”
而后他的目光中,开始有淡淡柔情浮现,一点一点,直到将他的身份,将他的内心吞没。
“从我来到这世上,第一眼醒来,看到的便是她了。然后不知过了多少的岁月里,我的世界里都只有她一个人而已。”
“慢慢的,我开始成形,而因为我本体乃是禀天地戾气所生的,既然有了神识,自然便开始吸收周围戾气,渐渐强大起来。”
“只是,雨暇观察到这一切后,却似乎有些不安了,她看着我的眼神,渐渐不再那般亲切,当我的力量终于开始可以和她勉强相抗衡的时候,从那一天开始之后,她便再也没有对我笑过。”
“我那时很疑惑,不知道到底为了什么,其实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力量增长的如此之快,可是对我来说,力量又有什么意义呢!我只是想和她,想和她在一起而已。”
“你可以告诉她,她不就知道了么?”那女子忍不住道。
“我说了,说了很多次,现在想起来,大概和孩子向着母亲撒娇差不多吧!”时空兽嘴角露出淡淡的笑意,可是又消失了。
“但是,她从来也没有相信过!”只这简单的一句话,却有透出多少的哀思与情殇。
那个女子沉默了,许久没有说话,时空兽也沉默了,彷沉浸在回忆中。
火焰,还在火盆中燃烧着,在半空中轻轻抖动,似乎也在喘息。时光在这黑暗的地方彷停下了脚步,侧耳,倾听!
过往的岁月是凝固了记忆的冰,一点一滴的融化,然后慢慢的消失。只是谁又能挽回这一切消失的过往呢?我们都是光阴中喘息奔跑的人儿,却终究追不过时光,渐渐老去,消失在那片阴影之中。
“终于,有那么一天,我不再想一直待在只有她的那个屋子里,我想出去看看。”
“那天,她离开了许久也不曾回来,我破解了她下的禁制,打开了她的屋子的门,走了出来。”
“我看到了很多、很多、很多的人,他们都是灭生族人,与大陆居民虽有差距,但同为人类。他们也看到了我,并围了上来。”
“可是每一个人看到我,都是惊恐大叫,畏惧逃命。不知怎么,我那个时候开始十分惊慌,随即恼怒,最后,我觉得心中有股戾气直冲上来。”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十几个闻风而来的须弥士兵开始向我扑杀,我一边招架一边后退,我不想和他们动手,我很后悔,我只想和我的雨暇在一起,我只是想出来看一眼而已的,,,”
“我拚命的说,拚命的解释,可是没有人听,直到我错手杀了第一个人!!”
良久的沉默,让人窒息。黑暗中,似有什么东西坠落下来,砸在古祠地面,碎成两半!悠悠而来,不带走任何的牵挂,这个世间曾有过眷恋,有过温柔,也有过带着无限美好的向往,但最终还是选择了我行我素,逆流而上。有时候,觉得这一切是悻悻而归,但有时候又觉得,或许一切本应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