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七章 午门问斩
何卓青听得他如此明显不过的利诱,心中对他们两人的不屑就更是浓重许多,眉头不禁皱成了一座小山,心中甚是不耐烦起来。·
“圣上,靖王爷,你们今日要见我,难道就只是想要告知与我此事吗?若是如此,我也知道了,能否让我离去?”
玄武皇帝闻言眉头一皱,脸色即刻有些阴暗起来。
陈德庸见状,急忙起身笑道:“何少侠何必心急呢?你身上的伤虽然已是再无大碍,但毕竟曾经在死亡线上挣扎过的人,却怎么对自己仍是如此的不在意呢?你可以不在乎你自己,难不成连你的小师妹你也不在乎了?”
“你要对若离如何?”
何卓青对任何事情都可以做到稳如泰山,但惟独在许若离的事情上就毫无抵制力,果然即刻脸色大变,急的站起身来。
陈德庸即刻知晓了他的软肋所在,心中立时有了胜算之感,含笑摇头道:“许姑娘对何少侠可谓是情深意重,不辞辛苦千里迢迢一路跟着我们一直来至这里,又牵挂着你的生死安危,竟然扮作家中奴仆,小心隐藏在一堆男仆之中,那番辛苦痛楚,我想何少侠应该是感同身受吧?”
“你说吧,你们究竟想要我如何?”
何卓青脸色已是变得通红,双拳不知不觉渐渐就紧紧攥在一起,双眼之中更是喷射出道道灼热。·
玄武皇帝与靖王爷对视相望,两人皆是觉得胜算更大了。
“也没有什么,就是想要麻烦何少侠尽快找到那太子柳文听,想办法取得那两样宝物,交给我们,好以此来消除太子被全天下人追杀的危险罢了。反正,我们已然对全天下的人放出了这个风声,只怕此刻无论那柳文听藏身在何处,已然成为了全天下人的追杀之物了!”
“我若是不答应呢?”
玄武皇帝不耐烦的起身,俯视着何卓青,厉声喝道:“我没有多余的功夫于你纠缠不清。靖王爷,他若是不答应,你即刻命人将那什么小师妹千刀万剐了!”
说完这话,他沉着脸,快步走下高椅,拂袖而去。
陈德庸为难的搓着手,回头对脸色大变的何卓青轻声劝慰道:“何少侠,你也听到了,圣上已经发怒了。你还是速速前去寻找太子的好些,否则让其他人领先一步得到了那两样宝物,许姑娘的性命即刻就不保了。·真到了那时候,我就是有心想要保全你们几人,却也是无能为力了!”
何卓青万万没有想到,这两兄弟皆是一样的心狠手辣不择手段的小人,气恼的咬牙切齿,浑身颤抖不停。
“陈德庸,你们两兄弟背叛女帝,弑君篡国,早就成为了全天下人所不齿的对象,还有何面目来挟持我?我何卓青与若离就是即刻死掉,也绝不会听任你们兄弟两人的指示,去做让后人唾骂之事!你还是尽早死心的好!”
“是吗?何少侠果真是铮铮铁骨的英雄好汉,越发的令陈德庸我仰慕不已了!”
陈德庸却毫不介意,含笑施礼道:“既然如此,那就恕我对你的小师妹不恭敬了!来人,将那个私自闯入王府,想要刺杀圣上的叛逆之人带过来!”
大殿之外的那些金甲侍卫齐声答应,何卓青正自惊愕之间,却听得脚步杂沓之声响起,而许若离那急声呼唤自己的声音即刻就传来进来。
“青哥哥,你在哪里?”
何卓青饶是铁打之人,此刻听得许若离被擒住呼叫自己的声音,也是禁不住浑身颤抖,飞身想要扑出去救那许若离了。
偏偏他正要用力飞身起来之极,却突然感到四肢无力,头脑昏昏,脑海之中飞速回想到,今日晨间,那些伺候自己的宫女曾经端来的小米粥饭,只怕早就被陈德庸命人做了手脚。否则,他如此会如此笃定的任由自己靠近了他?
陈德庸见他颓然无力倒地,抬眼看到金甲侍卫已是将许若离带至这里,就低头看着面色惨白,盯着许若离分明担忧无比的何卓青冷哼道:“何少侠,你莫要敬酒不吃偏要吃罚酒!我且最后再问你一句,你是否答应我们方才所说之话?”
何卓青费力用手撑住软绵无力的身体,咬牙怒目瞪视着陈德庸,用尽全身力气喊道:“你这个卑略小人,休要想着让我成为你们兄弟两人的走狗!”
他侧首看一眼那满眼泪水关切注视着自己的许若离,低声歉然说道:“若离,看来我们两人近日就要命丧至此了。你莫要怕,我必然陪你今生今世!我们即便到了阴曹地府,也可以无愧于师父所托,能够安然前去见他老人家了!我答应你,来世必然还要与你相伴相随!到那时,我必不负你!”
许若离泪眼模糊之中,看到何卓青眼神灼灼,心知两人此番性命难保,但耳边听得他声声承诺之语,却觉得即便是要下刀山入火海,只要有他陪着,却也都是一种别样的幸福甜蜜了。
她羞红着脸,含笑带泪点头说道:“好,我不怕!”
两人对视一望,却即刻心意相通,再无任何胆怯之意。
陈德庸见状,心中感念连连,却碍于圣上龙颜大怒,若是任由自己爱惜此人的心意却无异于放虎归山,日后势必会成为阻挠自己的强大势力。
他一狠心,就挥手令人将两人关入死囚牢之中,留待第二日正午问斩。
当日,大楚即刻颁下诰令:“幽冥道人之徒何卓青、许若离,勾结窜逃叛臣柳文听,试图刺杀君王,颠覆社稷,死罪难免,当受凌迟处死之刑!”
不过半日,全天下人皆是知晓了此事,一时之间议论纷纷,人心惶惶。
整个大楚谁人不知,哪个不晓?幽冥道人乃是女帝最为信赖的智谋高人,虽然身居深山之中,但纵览天下大事,却是世外仙人一般的人物,令百姓深为敬畏。但此番天下已然易主,百姓即便心中再是明白不过,这个新君无非是借机想要铲除异己势力罢了,但又有谁敢于站出来替他们两人喊冤声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