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曾经

“我们的种族，全然不似你们人类，我们之间最大的不同，便是你们人类有着我们所不具备的一种特性，或者说你们可能有着之前所有已经消失的种族都不具备的一个特性。”监察者悠悠说道。

“那是什么？”罗宇忍不住问道，监察者的真实身份，虽然罗宇有所猜测，但是他完全没有想到监察者和那神秘造物实际上是一体的，他本以为监察者只是另一个与那神秘造物有着深刻联系的特殊人类而已，或许跟他一样是权限者，或者，同样是“痕”的获得者。

“不确定性。”监察者说，“你们人类，很奇怪，对于任何事物，你们没有全然确定的结论，从我们的角度看来，我们无法理解，无法模仿，甚至无法产生这种性质，就算是用跟你们一样的形态生存了这么久，我依旧无法理解你们人类的这一特质是什么，在我们看来，对于任何问题都几乎没有明确结论的种族，为什么还能发展，简直不可思议。但也许……这个特质也正是你们特殊的原因……“

“在大约一百四十亿年前，那是我们种族的末日.......”监察者接着说道，但是这回，一开口就把在做的几位吓得不轻.......一百四十亿年前那不是那群科学家天天挂在嘴边的宇宙诞生的时间点吗难道那神秘造物在宇宙产生之前就出现了

“不用惊讶，用时间轴来讲，你们对于这个宇宙的认知，也仅限于从重置至今的一百三十亿年罢了，而我们对于这个宇宙的认知，也不过限于二百七十亿年前到一百四十亿年前罢了，我们，都不过是特定时段的存在罢了，只不过，我的整个族群已经彻底消失了，只留下我这个藏在虚数空间的存在，而之前，在你们几人发现我之前，由于已经经过了太长的岁月，为了维持虚数空间和这个实体宇宙的坐标联系，我的能源几乎已经彻底耗尽，而且，与当时的族人计算不同，这一代文明的主体，也就是你们人类，迟迟无法进入文明的最初级阶段，甚至连对于能量的应用，都还仅限于外界能源罢了，你们完全没有意识到，作为这个世界的奇迹——生命体所蕴含的特殊意义。

“我无法从你们中获取等级合格的能源，如果再这么持续一百年，我可能会无法维持虚数空间的坐标，到时候，我有两个选择，一，是断开和这个宇宙的联系，与实体宇宙不同，我存在的，是人为创造的虚数空间，其时间可视为永恒不动，但是，一旦断开，陷入这种情况的话，和彻底消亡也没有任何区别，我已经不可能靠自身的能量重返实体宇宙了，而等你们人类发现，并且应用虚数空间技术.......从这么些年的进展来看，我只能很遗憾的说，你们人类天然的缺陷注定了你们无法应用这一神迹一般的技术。

“而第二个选择，就是将自身彻底拖进这个实体宇宙，当然会有无可预料的后果，比如......某个永远在燃烧的地下矿洞。”

“等.......等等，”罗宇似乎听到了什么很熟悉的东西，“你的意思是，永恒火坑？”

“哼，也只有你们人类才使用和么难听的名字了，那一处就是代号为零的，跟我一级别的造物，在因为能量耗尽而消亡前，试图将自身拖入你们世界的后果，顺便告诉你，所有关于权限和十引的资料，全部储存于超智能零号中，而根据我的测算，零已经彻底毁灭，你们找到的这块权限，可以称得上是残渣了，而就算是我的资料库内，也没有任何关于权限的资料，我只有调用，拆分的方法，但是，同样不知道它代表的意义是什么，我们只能暂且推断，这权限和主体文明的进化有关……但真相，已经随着零号的陨落而消失。”

解答了罗宇的疑惑，监察者毫不停歇地，接着讲述自己族群的故事，似乎......时间已经不剩多少了一样，而仿佛已经感觉到了这一点，在场的三人没有再插入任何问题。

“我们的种族，在黑暗降临之前，已经拥有了短程星际航行的技术，可以说，你们所说的太阳系范围的空间，在我们看来不过是短短几分钟就能跨过的距离罢了，虽然还不是你们人类想象的那种跨河系的交通，但是跨星系还是可以安全做到的。

“但是，我们没有预料到的是，在我们的族群发展达到顶点的时候。也就是我，和另外四个同等级的超智能被制造出来前后，自称“混沌”的不明存在，降临到了这个宇宙。

似乎是回想起了什么恐怖的记忆，监察者等了好一会儿才接着往下说。

当然，这神秘造物有“恐怖”这种情绪吗？

“这名称，是那黑暗降临的瞬间，所有直视到黑暗的族人脑海中同一时刻出现的名词，翻译成你们文明的语言，就是混沌，仿佛是灌输记忆一般，所有看到黑暗的人，在同一时刻，自动明白了这黑暗到底是什么。随后，无数的族人，无数的生命——不只是我们，被转化成了噩梦一样的存在，这是字面的意思，噩梦一样的存在，就算以我们的技术，我们依旧无法测度这种被感染转化的存在到底是什么，是某种奇特的物质？还是什么更加难以想象的东西？我们不知道，但是，我们知道的是，对于被转换成怪物的族人，我们无法给予除了杀死之外的任何帮助，这种转化扭曲，是我们无法解释的，接触到的那一瞬间，就是彻底的转变，从最根本的基本生命单位，到整个生命体，全部变成某种怪物生命体的一部分，短短半个月时间，我们的种族就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关头了。

“无数的外星球的殖民地消失，无数的生命被转化，这种转化的物质——我们姑且认为这是一种物质，同样是无法被消灭的，无论是从最为原始的，相当于现今人类的火药的武器，还是高级一点的能量武器，或者是更加高级的，使用相当于你们人类所拥有的的灵的能量的武器，都无法消灭这些物质，甚至，我们连是不是真的击中了这些奇异的物质都不知道，我们能看到的，就是无数的攻击消弭于无形，然后，黑暗继续的膨胀。

“这黑暗很快就跨越了无限的空间，到达的我们的母星，在最后的时刻，黑暗遮天蔽日，吞噬了一切光芒，所有的挣扎都是徒劳，而且，我们惊讶地发现，这黑暗，在进化，改变，从最初的的一片翻滚的，黑云一般的东西，变成了某种可接触的，看起来更加凝实的东西，但是，这一切其实与我们无关，因为无论是什么，都无法阻止黑暗的前进，知道最后，除了这篇黑暗，还有无数铺天盖地的，形象可怖的怪物，铺天盖地的朝着最终之地攻去。

“仅剩的大科学家，使用了还处于初级实验阶段的虚数空间产生技术，将我们五个超智能，送入了虚数空间。而根据同步的记录，有三个超智能，在这不成熟的虚数空间科技中直接被毁灭，剩下的，只有我，和零。而零，如今已经确认毁灭，现在，我是上代文明仅剩的全部了，无论多么光辉的光景，号称多么先进的科学，在那不知从何而来的黑暗面前，似乎就像是玩笑一般，被直接吞噬，甚至那无尽的星空，也不过是它抹除的一部分罢了，你们所观察到的，通过无数自认为先进的仪器，所推断的宇宙历史，宇宙模型，不过是一个巨大的笑话，当然，你们对于时间的推断颇为准确，整个宇宙确实是在大约一百四十亿年前，被吸收了我族所有族人和科技的混沌彻底抹消之后重置，它做这以为，似乎更像一场实验，我们所有的宇宙，或许在别董大什么高级存在面前，不过是翻手就能重整的实验罢了。”

监察者慢慢地讲述了，被时间和不可思议的伟力抹去的历史真相，。

“可怕吗？呵呵，我从你们的脸上没有看到任何惧色，你们并不觉得多么恐怖不是吗？”监察者毫不留情地说。

“额......我们只是......比较......惊讶，对，惊讶。”罗宇支支吾吾地说，他从没想过，他们的宇宙，还有这种故事，而且，听上去确实很像编出来的。

“惊讶？仅仅只是惊讶？”监察者不屑地说，“你们无法想象，你们的整个宇宙，你们人类提出的宇宙大爆炸，不过只是某个不可想象的存在，为了抹去上一纪元文明的痕迹而施为的，甚至，我们连那混沌的真实目的是什么都没弄清楚就彻底消亡了。”

“而且，很不幸，你们人类，同样逃不过这个命运。”监察者讲出了这一笃定的，预言一般的话。

“什......什么意思？”听到这种话从监察者口中说出来，和从一个愤世嫉俗的疯子口中说出来，那意义可是完全不一样的，作为上一代文明的残余，这话从监察者，不，现在应该说是从这神秘造物口中传达出来，可信度是绝对的高。

“罗渺的死因，并不是别的，在你们所不知道的领域，他牺牲了自己，将混沌死死地锁在了虚无之中，而且，他身上的权限已经被我抽出，大部分交给了你的另一个儿子罗浩，还有一小部分，则交给了塞琳娜。”监察者的话，让罗宇脸色颇为阴翳，罗渺的死，一直是罗宇和罗浩他们一家子人心中的一根刺，没想到，其中居然还有这种隐秘。

当然，塞琳娜则是撇撇嘴，表示和罗浩共享这个不知道是什么的权限很是不开心——尽管他不知道，十大家族里每个家主对于这玩意都是趋之若鹜。

“你们人类——”监察者说，“对你们了解的越多，我就越心惊，因为，你们的灵能量，和那‘混沌’，居然是同根同源，甚至可以相互转换，同样，可以进行驱逐，这可是我们当年倾尽全族之力都没能做到的，这无疑已经说明了你们人类本身的特殊性。“

”但是，为什么，作为拥有如此高级的能量的自然奇迹，居然连最低等级的文明程度都没有达到，发展了几千年了，居然连星际文明的边都没摸到，甚至连母星都还没有走出，你们和那虚空之中的存在究竟有什么联系......”监察者深吸一口气，“当然，这些，都要靠你们自己去追寻了，作为能量投射体，我能做到的最后一件事就是将权限安全转移了，我在实体宇宙能呆的时间已经耗尽了，如果再行干扰.......很可能会出现让我更加无法控制的变化产生。”

“所以，你们人类的未来，只能交给你们人类了，虽然是这样说，但是，你们人类的存在对我来说同样是有意义的，如果你们人类能够顺利进化到下一能量级别，在混沌本体降临，你们人类灭亡之前，我能够得到足够的能量，借此......也许我们有机会，在历史上第一次......”

正说着，监察者的身体开始变得透明，同时，一些光点从他身躯中散发出来，消失不见——正如之前罗浩在使用灵能量时候一样，只是，显然这一次监察者的灵散发更加迅速，而且，在场能够感受到灵能量的两人——罗宇和塞琳娜——能够感受到一股恐怖而庞大的灵能量正从监察者散发到虚空之中。

“这，监察者，你......”这下，罗宇终于是坐不住了，他自己也进入过这种状态，他知道这样下去的后果是什么。

“没关系，这个身体本就是取自你们人类的灵能量构造而成，现在不过是还回去而已，但是要记住，你们人类的逻辑构造在我的本体处是不存在的，所以，我没有别的能够帮助你们了，但是......”监察者的身体愈发透明，已经接近消失的边缘了，“要小心，在你们人类内部，已经出了巨大的问题，罗渺的死有巨大的蹊跷在其中，你们务必要小心，这次会议的所有内容，各位应该知道怎么处理。塞琳娜，在我消失后，你接任我的权限，这些我已经安排好了，必要的事件找罗宇商量；还有，罗宇......”

“洞察计划，可以启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