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真正的吃货

楚平捡了两颗卵石奋力地砸过去,也只落得一阵水花涟漪,回头再寻武器,只有几截铁管还冻在一片白霜中,散发着惊人的寒气,将方圆数米之内的河滩冻出一片霜花,盛夏的炎热都压不住这股浓浓的霜气。

楚平抄了两块人头大小的石头回转,转了好几圈也没找到人影,只能做罢,上了公路搭了一辆小货车直奔县城!

楚平刚走没多久,大河边上两条身影鬼魅般的闪现,老酒鬼佝偻着腰对着瓶口灌了两口酒,哈出一口带着果香的酒气,随手把瓶子向河水里一抛笑道:“娘的,一个小魔蛋子还要咱俩出手,太丢份了吧!”

一身警服面色永远冷艳的的古所长冷冷地道:“你不干就滚蛋!”

“你我相交百年,碰面就打有意思吗!要不怎么说你这娘们胸大心眼小呢,那么大点的小镇子咱俩足足十八年不碰面,你的心眼都快小成针鼻了!”

“我乐意!”冷艳的古所长说着手在腰间一抹,一把黑亮的手枪指向老酒鬼。

老酒鬼摆了摆手道:“你可拉倒吧,除非拿出第二形态来,否则的话你的器术对我不管用的!关键是咱俩现在谁也拿不出来不是,还得修养个三五十年的。”

就在两人说话斗嘴之间,河水轰地一声冲起一片数十米高的水浪,四周的河水倒灌,下游瞬间断流,一个足有十余米大小的瓶子冲天而起,老酒鬼哈哈一笑伸手一招,瓶子倏地缩小落入手上,在这个看似普通的玻璃瓶中,一个身被甲壳,突嘴旋牙,背后八条触手飞舞,一条带着枪头似的长尾甩动,不停地冲撞着酒瓶,瓶中丝丝电弧跳跃闪动,将那个怪异的玩意儿打得滋哇乱叫。

“嘿嘿,爷就算是一身修为废了九成九,要收你一个小魔蛋子也是手拿把掐,老子挑战你们头头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孵蛋呢!识相就给特么给我老实点,乖乖地给我泡酒补肾吧!”老酒鬼嘀咕着将手上的瓶子重重地晃了两下,把里头的怪玩意儿晃得叮咣做响。

古所长在旁边冷冷地道:“你都这个岁数了,还补个屁肾,而且我还没听说章形魔泡酒可以补肾的说法!倒是可以滋阴,不如送我了!”

“这是我独创的,你管得着吗!”老酒鬼翻着白眼道,“想要你自己抓去,嘿嘿,你的器术霸道,哪回不是弄得七零八落的,干脆找根鞭勉强泡一泡吧。”

“你个酒色俱全的老鬼给我滚犊子!”古所长那张艳丽的面孔更加冷艳了,一脚把老酒鬼卷了个跟头,老酒鬼拍拍屁股爬了起来混不在意地接着斗嘴。

楚平回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回来之前还洗澡刮胡子敲背按脚,让自己看起来戾气没那么重,在洗浴照镜子的时候差点把自己也吓到,完全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现在他体内翻腾的气血还没有恢复过来,似乎总有什么东西在身体里窜动着要从脑瓜顶钻出来似的,老酒鬼给自己的药都要压不住了。

当席春蕾的笑脸出现在面前时,什么烦恼都抛在脑后了,伸手就去捏她嫩嫩的小圆脸,结果手还没伸到地方席父就阴沉着脸吊着膀子出现在病房里。

楚平叹了口气缩回了手,真要是捏下去两个男人肯定会打起来,以他现在戾气十足的状态非把席父给打一顿不可。

“你不好好养伤拉拉着脸给谁看!”席母一脸不快地道,伸手小心地把席父给推了出去,临出门的时候还给了楚平一个鼓励的微笑,看得楚平脸都黑了,有的时候他真想不明白席母的想法,那眼神分有就是怂恿自己把席春蕾拿下,这还是亲妈吗!而且罗婶子也总是刻意地给自己创造和罗瑾独处的机会,好几回还在明显的地方看到了套,他们那两口子多少年都没过那事了,给谁备的用脚趾头都能想明白了。

席春蕾笑嬉嬉地把脸伸过来道:“你捏捏呗,捏捏呗!”

楚平立刻一脸警惕地看着她道:“你倒底要干啥!”

“门外有家饭店,红烧肉闻着可香了,你给买一份呗,我妈不让我吃太油腻的!”

“你的脑袋不疼了?”

席春蕾扁着小嘴道:“咋不疼,不过有红烧肉吃就不疼了,如果再有一条松鼠鱼吃的话我现在就可以出院!”

“一天天的就知道吃,你看你都胖啥样了!先去看看罗瑾吧,这倒霉孩子伤得最重!”楚平叹了口气道,随手在把席春蕾头发揉得乱乱的,席春蕾晃着脑袋闪开,低头摆弄着头发跟着楚平往外走。

“哥,我真有那么胖吗?”席春蕾一脸纠结地道。

楚平看着她带着几分溺爱地笑了起来,“嗯,确实很胖!”

席春蕾一脸幽怨地深叹口气道:“我也很绝望啊,可是没有好吃的,我会死!你知道的,我最大的梦想就是能够走遍全国吃遍美食!可惜咱家条件不允许,要不然的话我的梦想是走遍世界!”

楚平笑了起来,这丫头的梦想倒是够单纯的,其实席春蕾并不算太胖,只是有些肉感,还有些这个年纪女孩特有的婴儿肥,她属于万千女性最羡慕的那种咋吃都不胖的体质。

罗瑾伤得很严重,被老酒鬼以正骨手法捏合了骨头也不用开刀,打个夹板多喝点骨头汤就行了,楚平和席春蕾过去的时候罗瑾缩在病床上像个猴似的皱着眉头喝汤,那张清秀的瓜子脸都抽抽到了一起,看到楚平和席春蕾的时候如释重负,赶紧把保温桶里的骨头汤递了过去。

“小蕾快喝汤!”

只要是吃的,席春蕾从来都不会拒绝,对于她来说根本就没有能不能吃的说法,只有好不好吃,闻到骨头汤的味道她口水都快下来了,只是不好跟罗瑾这伤患抢东西吃。

现在罗瑾把保温桶一递,简直就是瞌睡碰到了枕头,眉开眼笑地接了过来,一脸迷醉地闻着香味道:“罗婶的手艺没得说,上次吃还是咱们读初一刚长身体的时候呢!”

没错,席春蕾从某方面来说可是有特异功能的,可以清楚地记起一岁的时候吃的一颗怪味豆是什么味的。

罗婶笑着摇了摇头,楚平发现她眉间藏着一抹忧色,用脚趾头想也知道是怎么回事,罗家原本生活条件还挺不错,可惜再好的家庭出了罗二饼那么一个赌鬼也经不住折腾,裤兜比脸都干净说的就是罗家的情况。

楚平从身后拿过一个包来,从包里掏出一堆有零有整的票子,还有不少钢蹦。

“婶,我赚了点钱,帮我点点!”楚平笑着道。

“你这孩子,上哪赚钱去了!”

楚平笑而不语,若是告诉她这是他从自己那些地赖子身上搜出来还不把她吓死。

几个人一起数钱,有零有整一共三万八千二百五十一块三毛钱,楚平数出五千块来塞给席春蕾,席春蕾连问都没问就接了过来,笑得眼睛都眯成了月牙状,抱着钱笑道:“正好买个电脑呢,我相中的那款我爸嫌贵,我让他给我折现三千块,加一块还有得剩呢!”

“三天不到黑你就能吃光,能剩下五百块都算我输!”楚平哼了一声道,又数出三千块揣到自己兜里,然后把剩下的都推给了顾秀珍道:“老酒鬼说有个三五天就可以回家修养了,在家修养吃喝啥的不用愁,我跑两趟山逮两只狍子野兔野鸡啥的回来补补,剩下的钱都存着,等到开学的时候学费也有了!”

“这哪能……”

“有啥不行的,拿着!”楚平十分霸道地把钱都划拉到包里头硬塞到顾秀珍的怀里,“零钱去银行换成整的,我懒得去!”

顾秀珍深深地叹了口气还要再推辞,一个坚强的女人从来都不需要怜悯,倒是罗瑾不客气地接了过来放到一个布兜里再塞给母亲,淡淡地道:“妈,平哥给的咱还客气啥,咱家啥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难道还真能像他说的那样让咱娘俩去卖吗!”

罗瑾的眼中闪动着仇恨的目光,那个生物学上的父亲连名字都不愿意提。

顾秀珍也不再推辞了,若是别人给的,她宁可饿死也不会接,但是楚平不一样,从他小时候就当成半个儿子看,在心里头巴不得当成亲女婿呢,只是再看看埋头一脸陶醉中喝汤的席春蕾,又微不可察的轻叹一声,家庭方面,比不过呀。

没过三天就都出院回家休养,楚平到家只歇了一夜就换了衣服背着筐和大编织袋钻进山里,至于考哪个大学这种事他也懒得操心了,反正都是捡的,席父不待见自己,但是席母肯定能给自己弄得明明白白的。

楚平中间回来两趟,而且还是半夜回来的,悄悄地拖回来两只大狍子让顾秀珍连夜处理用盐腌好再薰上悄悄地吃,野生的狍子可是保护动物,万一被护林队发现的话可就不太好交待了,而且这事千万不敢让席春蕾知道,这小妮子在上学前能吃得连骨头都不剩一根。

楚平整个假期都在山里钻进钻出去,专门采摘一些附加值特别高年头也特别多的名贵药材,等快要报道的时候,把东西带到县城老客户那里出手,一两年的学费就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