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灾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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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蒋瑶瑶对于山体塌方如此的敏感，陈霆之猜测她的死因可能就是作死出去深山老林里面旅游，结果遇到了山体塌方。

“往里面退一点，等一下万一土石倒灌会把你埋住的。”陈霆之拉着蒋瑶瑶向后退了几步。

而陷入了失神状态的蒋瑶瑶也和其他的龙套同学一样，仿佛玩偶一般乖巧地顺着陈霆之的摆布。

“智能越发的低下，看来这一场灾难消耗了这个和平至上的世界不少的力量，再这样下去，估计他们连画风都要从真人版掉到了二次元了。”陈霆之看了一眼反应迟钝的学生们，瞬间做出了判断。

“我们会没事的，对吗？”蒋瑶瑶拉着陈霆之的手，一脸的哀求和恐慌。

陈霆之笑了，说：“放心吧。”

蒋瑶瑶听到这三个字，才迟疑地点了点头，坐了下来。

“隆隆隆……”

山体塌方和滑坡的声音远远地传来，越靠越近，越来越近，即使在反应迟钝，智能再低级，那些同学们也知道大难临头了。

“这里不安全，我要出去。”还保持着较高的智能的班长同学站了起来，毫不犹豫地迈开大腿向外跑去。

陈霆之伸手一抓，就捏着班长的后颈把他提了起来。

“你这杀人魔，要做什么？”班长吓得不敢动弹了，而之前推倒了蒋瑶瑶的女生似乎是因为被他一直惦记着，所以还残留着比班长还高的智能，竟然敢站出来用语言挤兑陈霆之，将他打成杀人魔，分割了他和班集体的关系，从而让她可以借助群体的力量。

但是没用，不说剩下的全是半个智障的学生们，陈霆之只是一个眼神过去，那个女同学就“噶！”地一声吓得抽了过去，脑袋撞在石头上，发出了沉沉的闷响。

“陈霆之。”蒋瑶瑶也有些担忧地拉了拉陈霆之的手臂。

“外面塌方，一旦出去就是死路，所以，你们都得乖乖的待在这里。”陈霆之甩了甩手上的班长，觉得要是自己不突然冒出来，这个被原来被蒋瑶瑶重点关注的男生应该可以大放光彩，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中了弱智术，还被自己单手拎着，和一条死狗差不多。

蒋瑶瑶应和地点点头，不过他白操心了，一群白痴学生们现在当然是别人说什么，自然就信什么了。

这时，山洞突然变暗了，陈霆之知道，是土石滑坡堵住了山洞的洞口。

将班长同学丢到了一边，陈霆之走向了被掩埋的入口。

“陈霆之，你做什么去？”蒋瑶瑶紧跑几步跟上。

“等到外面停了，挖一个出口。”

陈霆之漫步在黑暗中，感受着外面的地动山摇，感觉有些好笑。

在上一个残响世界，自己就代表着天灾，举手投足就可以移山倒海，而如今，却是孱弱地面对着天灾，展现着自己的无力。

不过陈霆之在如此大的反差之下，却没有任何的心态失衡的问题，四相菩提心的稳定心智的能力是其一，最重要的是，陈霆之知道眼前的一切都是虚妄，假的终究是假的，再强大的力量、再恐怖的天灾也只是镜花水月。

“好像平静下来了？”蒋瑶瑶试探性地将耳朵贴在了山洞的石壁上，发现自己已经听不到外面的大动静了。

“不是平静下来了，外面还在发泥石流，只不过是埋结实了，声音传进来变小了，你听不见罢了。”陈霆之估摸着差不多了，决定开挖。

“哗啦，哗啦，喀拉，喀拉……”

顺着陈霆之的手掌拨动，一块块的土石滑了下来。

“大家快来帮忙啊。”蒋瑶瑶见到陈霆之动了起来，急忙招呼班上的同学们行动。

“不急，找几个健壮点的轮流把这个土石移到一边去，不要剧烈运动，否则氧气会很快耗尽，就由我来就好了，否则我还得担心他们乱挖，土石填满了山洞都找不到出口。”陈霆之头也不回地说道。

蒋瑶瑶点点头，慢悠悠地一步步走回人群，点了几个班上运动比较好的男生，嘱咐了一遍陈霆之之前说过的话，和几个男生漫步走地回来了。

“呼吸都小心点，不要深呼吸，不要憋气，就可以省氧气。”陈霆之的声音在安静的山洞内回荡，所有人的呼吸都变得若有若无，轻声细气。

陈霆之一边挖掘，一边拍打，将土石清出来后的通道压得结实一点，后面的几个男生也是能省力就是省力，完全贯彻了陈霆之的指导，将土石垒到山洞两边的石壁上就好了，只不过几个人一起的速度还是比不上陈霆之一个人的挖掘速度。

“感觉到有些累了，要气喘了，马上去休息，不要浪费氧气，和状态完好的交换一下，蒋瑶瑶你监督一下。”陈霆之回头看见了一个实诚孩子气喘吁吁还要工作，皱起了眉头，让一群人赶紧轮换。

蒋瑶瑶点点头，一把拉开了那个死要强的蠢孩子，让另一个同学接上。

山洞里只剩下了陈霆之挖掘土石和拍打隧道的声音，还有几个同学清理土石的摩擦声和脚步声，其他的同学们虽然是低智能的NPC，不过也乖巧地放慢了呼吸，尽量不动，不浪费一丝一毫的氧气。

有几个同学甚至因为太安静和智商不够的缘故，干脆睡了过去，听到呼噜声的蒋瑶瑶露出了哭笑不得的表情，不过也让她安心了许多：同学们这么放心陈霆之同学为他们开路，那么我们就一定会没事的。

陈霆之现在最感谢的，应该是残响世界无意识地释放的弱智术，让他的这群便宜同学统统成了一群智障一样的，没什么刺头，听话好指挥，让自己省心不少。

有着大高手陈霆之的帮忙，隧道很快就通了，而且为了防止外面还在持续的雨水倒灌导致隧道内壁湿滑甚至变形，学生们走着走着就出事了，他还把出口从斜向上方的改到正向前方的，所以比正常的要多挖了一段距离。

陈霆之走出隧道，发现眼前的这一整片的山林都被土石覆盖了，只有远山的几个山头还有一点绿色。

“大青山变成了大秃山啦？”蒋瑶瑶踩着陈霆之在隧道内用脚踏出来的一级级阶梯，也走到了外面，不过一见到外面的景色就发出了可爱的惊呼。

“大秃山？不会，植物的生命里很顽强的，没过多久这里又会是一片绿色的。而且这附近今年一整片都是大青山，只秃了这么一块可不叫大秃山，应该叫地中海秃山。”

听到陈霆之的回应，蒋瑶瑶顿时就是扑哧一笑，不过倒是没有发生什么天空放晴，百媚横生的景象。

“看来这一位凉宫春日，我是已经伺候好了，接下来就可以安安静静地过日子了，等到下一个残响差不多贴近的时候，把她干掉就可以跳转了。”陈霆之在心里默默地算计着。

蒋瑶瑶怎么也想不到，身边这个和自己打趣的男生，心里转过了怎么样的可怕的念头，依然笑得很开心很天真。

等到雨停了，也就是灾难结束了，所有人的智商都回归了，外面的人组织的救援队也就到了。

除了之前摔倒了磕到脑袋的推人女生现在依旧是脑震荡昏迷不醒以外，大家都没什么事儿，只是受了一点惊吓。

大家都被接了回去，不过所有人都很明智地没有提到那一群不见踪影的逃犯，还有陈霆之的与平时反差甚大的奇异表现，只是默默地和陈霆之拉开了距离。

就算是被那一个逃犯的头头给杀害了的带队的眼镜老师也被当做了在雨中走散，直接被定义为失踪了，后来被从土里挖出来，也当作是不小心摔断了脖子。

蒋瑶瑶也没有缠上陈霆之，之前说过了，她靠近陈霆之只是因为纯粹的安全感，而且她也察觉到了陈霆之对她甚至对整个世界的冷漠，所以她很聪明，没有抱着什么英雄救美美人倒贴的心态黏上去，而是默默地维持着普通程度上的友谊。

高中之后是大学，大学之后是社会。

人生路漫漫，但时间飞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