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章 罪不可恕
验尸官，从府衙前往自己家中走去时候，一路走过西城街道的一处打铁地方，那里的打铁汉，正给一个农户打着铁锹，而且还说着一些话语，让验尸官也是不得不停下脚步。
打铁汉说道：“木头要契合铁锹，这样的铁锹才算是一件称手农具，这个木头要配的上铁锹，不然干活干着就铁锹就飞出去了。”
只是简单的一句言语，确是让验尸官觉得无比有道理，他一下子也觉得万事万物也都是要形状相互契和，那么这样的事物才算是完美。
他对着打铁汉点点头，然后径直离开，可是刚走了几步，他想起了什么，一下子拍着自己大腿，急忙赶路回去验尸房，路上还是碰见了秦大人的轿子，撞见了秦大人。
秦大人有点怒意，让官兵停下轿子，探出头来看看到底是哪个撞见了自己，抬头一看，正是验尸官，怒意也是减了些，可是还是质问道：“验尸官看过无数尸体，都是面不改色，如今倒是慌慌张张，发生了何事？”
验尸官确实是每日都要接触无数的死者，什么惨状都是有见过，可是都是面不改色，还是需要帮着官府验尸，所以这位秦大人才是这般言语。
验尸官凑近秦大人，在耳边说了几句。
秦大人也都是露出了惊讶，眼睛看着验尸官，道；“秦大人，这事可不能乱说。”
验尸官道：“大人，小人也不敢乱说，可是还是需要前去那仓库看看，到底是不是这般事情。”
秦大人对着那些官兵道：“起轿，回府衙。”
验尸官和秦大人又是向那府衙而去。
在那府衙中，有着一处仓库，收藏着死者留下的器具，里面就有那被骏马踩踏而死的死者，身边的那个刀具。
验尸官将刀具的长度、大小、材质、开口、刀刃形状等都是记录了下来，然后本来想将刀具放下，可是后面干脆直接拿着刀具，又是回到了府衙的一处案件库，让那官兵寻找楚院长家中死者的记录。
楚院长死者的种种记录，都是在这个文书屋中，因为也是最近的案件，而且尚未结案，所以找寻起来，也是没有花费许多时间。
楚院长家中亲人的死者档案、文书、死亡信息等等都是被验尸官，全都是挑拣了出了。
那些处理文书的小吏，也是有些气愤，可是听着是秦大人的命令，也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直到验尸官将所有死者的信息，都是比对完毕，验尸官才是轰然倒下，感觉一切都仿佛是开了玩笑一般。
管理案子的小吏，看着这个验尸官，也都是面上无光，也是询问道：“大人，你看这些文书？”
验尸官许久沉默，然后摆摆手，道：“都收好吧，不用了。你这里有没有纸墨笔砚，借我用用？”
小吏道：“大人，请用。”
验尸官，就是在那文书房中，写了一些自己查找到的东西，又是将楚院长府中死者的讯息，还有那把刀具的信息，都是一一记录再纸张上，随后才是拿着着堆写好的书信离去。
在那府衙中，秦大人足足等了三个时辰，验尸官才是到来，可是这般等待，对于这个大人而言，确实是无足挂齿，因为若是验尸官的猜测成真，那么一切都不好白费。
验尸官进来后，秦大人看着，问道：“如何？”
验尸官点点头，道：“错不了。”
秦大人接过验尸官的刚刚书写的文书，前后看了七八遍，才是拍了拍验尸官，说道：“王大人，厉害，这都能假设出来。”
验尸官却是没有笑意，而是道：“大人，你不觉得这很荒唐嘛？”
秦大人想起了楚院长的那副画，想起了他们之前的猜测，然后道：“世间有很多事都荒唐，我们身为官员，做好自己分内之事就好。你也劳累了，这几日休息吧，案子我会处理，功劳自然少不了。”
验尸官告辞，他浑然没有觉得功劳什么有多珍贵，在他脑海中，却是有着一些想法，那些想法第一次关乎到生死，关乎到友人二字，他总觉得一切都太过戏剧了。
他游走了许多死者之中，用自己的一双手，用自己的一双眼，用许许多多的器具还有经验，去判断死者的身份，去判断死者遗留的信息，可以说他在和死者打交道。
但是他从来没有向如今一般，觉得心中疲惫。
“或许真的是太久没休息了。”
验尸官呢喃，然后走入黑夜中，最后消失不见。
等验尸官走后，秦大人一下子也都是有些不知该如何是好。
他想着该如何处理这事，思来想去，也是没有个章法，于是他便是去了牢狱中。
在那西城牢狱中，柳什暗看见了那位大人的到来，他原本以为这位大人又是回说教些什么，可是这位大人，却是第一句说道：“柳才子，你自由了。”
柳什暗觉得有点如梦似幻，可是掐了掐自己的血肉，确实有点疼，他拍了拍身上的脏污，头发很乱，已经十几日没洗，入狱那么久也是没有得到洗澡。
柳什暗道：“秦大人，死者确实与我有关，按照律法，虽说不至死，可是关上一年半载，还是需要的，莫要开玩笑，不然等下又是治罪于我，我可是真够冤枉了。”
秦大人掩着鼻子，拍了怕眼前的气息，十分嫌弃的走到了柳什暗的黄字号牢房，说道：“本官自然不会开玩笑，按照国朝律法，无意杀人，也要坐牢，可是若是你杀死的，本就该死呢？那么你便无罪了？”
柳什暗不解，问道：“大人何出此言？”
柳什暗话语刚出，他自己就意识到了什么，这几日那个被马踩死之人的身份，都是没有认领身份，如今这秦大人突然夜色到来，跟自己说自己获罪了，那么只有一个可能，就是死者身份查出了。
而且这个死者，还是一个罪犯！
柳什暗想着这般假设，也是觉得有些吃惊，道：“莫非那人是一个罪犯？然后我杀死了一个罪犯？”
秦大人道：“柳公子果然聪明，那人确实是一个罪犯，而且所犯之罪，苍天都不饶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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