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看破说破

柳什暗也是终于知道，为何这林夫人为何这般喜欢收留人来府中小住了，完全便是找人倾诉自己的事情。

柳什暗听着歧渊雪言语，说道：“最没良心的便是你，你要学会懂得倾听知道吗，不要总是借口离开，留下孤独的我。”

歧渊雪沐浴着午后的阳光，十分惬意，说道：“既然你知道，学会倾听，那么你听出了什么？”

柳什暗突然沉色了下来，说道：“我听说了一个自我忏悔的灵魂，为发生过的事，不断责骂自己的心声。”

春意的阳光布满了整座的金陵，将杨柳的枝叶都是拉长，将叶子染绿，春风又绿江南岸，便是这种场景吧。这阳光带着温暖，落在了林府，也是落在了两人身上，每一处阳光落下的地方有着温暖所在，也有着那些躲藏在背后的阴影。

这些阴影，因为阳光的照射而出现，阳光的消失，也跟着消失。只是美好的事情的消失，不一定也会带走邪恶。

柳什暗突然深沉说道：“从这几天的故事中，我能感受到林夫人心中对于亡夫的忏悔，似乎是自己来不及救下那个意外落井身亡的丈夫。而且林夫人似乎对此事耿耿于怀，一直放不开心里。在她的话语中，我能感受到她的谴责。”

柳什暗继续说道：“可是我总觉得林夫人还是隐藏了什么，在那些美好的故事之下，有着急需披露的真相，或许是关于她丈夫的死。”

歧渊雪说道：“你也不算笨，你知道女人的直觉是很准的，我觉得这个林夫人一点都不爱他的丈夫。”

柳什暗惊讶问道：“怎么会不爱呢？这几日我倒是感受到了林夫人言语中对于亡夫的爱。你这女人的知觉不是很靠谱，难道你不是女人。”

柳什暗或许是皮痒了，或许是欠揍了，才是说出最后这句话，所以他得到了歧渊雪的冷眼，还有一个友善的握手。

“歧渊雪，我的手快断了，我错了，女侠，你是真女子，我是真小人。”

歧渊雪放开了手，说道：“我虽然没有听过几次她完整的故事，可是我却知道她不爱她的丈夫，因为她从头到尾都是说的‘我丈夫’，她丈夫的名字、爱称、小名等等都是只字未提。”

柳什暗心道：“这不是很正常嘛？”

歧渊雪说道：“爱情面前，当流露真情时候，一句对方的姓名或者爱称抵过一切。反正和你说你也不明白，这便是女人的直觉。”

柳什暗将前后听到的事情都是联系起来，一下子才是知道，女人直觉的可怕。他想了一会，才是说道：“我去听故事了。一同去嘛？”

歧渊雪坐在栏杆上，看着阳光，一身衣裙十分好看，那张脸蛋有着一些红润，她开口：“我不喜欢听虚假的故事。”

......

客厅里柳什暗、林夫人坐着。

那林夫人吃了一些东西，就准备给柳什暗说起她和她相公的事情。柳什暗放下了筷子，说起了阳光的温暖，还有春天温和。

随后开口：“夫人，您在说故事之前，能不能听我也说一个故事。”

林夫人笑道：“都来了几天了，还那么客气，柳公子请说，就当做自己家一般，若是我膝下有子，也应该像你这般年纪了。”

柳什暗措词了一会，说道：“故事也是发生在金陵城，两个世家大族中...”

随后柳什暗讲述了一个故事：

两个世家大族的长公子和大小姐，因为家里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而结为夫妻，可是女子却不喜欢自己的相公。女子的相公有着巨大的产业，喜欢出去花天酒地。两人的婚姻并不幸福，可是在外界看来，两人举案齐眉，仿佛天造地设。女子的相公，对女子很不好，可是她还是需要装出家里和睦和谐的场景。一夜，相公喝酒回来，在那假山后边呕吐。女子下了杀心，将相公推下了古井，结束了相公的性命，自己也从婚姻中解脱了出来。

女子虽然觉得自己没有做错，可是还是深陷在忏悔中，她开始做起了善事，开始了拜佛求神以消除自己心中的罪恶，她开始向无数的人说起她和她相公的“美好”婚姻。最后她获得了人们的尊敬，她相公也变成了一个绝世好相公。可是没有人知道，她一点都不爱她口中的“相公”，她甚至连她相公的名字都不愿提起，所有一切都是伪装，都是她为了瞒骗世人的谎言。

柳什暗简单的说起了这个故事，他也看见了林夫人的脸色从最初的笑脸，慢慢变得冷淡，最后又是变得愤怒，而后变得一脸冷漠。

柳什暗演说完毕，问道：“林夫人，可否听过这个故事？”

林夫人许久，才是憋出了一丝笑容，说道：“柳公子，这个故事我倒是没有听过。”

柳什暗说道：“喔，是嘛？那你觉得这个女子做的对吗？无数的谎言堆加起来，不过是一场骗局。”

林夫人道：“何来对错，只是为了一个过得明白而已。”

柳什暗说道：“这个故事，也是我无意想起，倒是没有什么。只是希望故事的女主人公，从忏悔中解脱，而不是一直深陷其中。”

林夫人说道：“一切如果那么容易就好了。”随后笑脸对着柳什暗说道：“柳公子的故事倒是让我想起了我和相公的故事了，不知愿不愿意听呢？”

柳什暗心中暗道，或许看破不说破便是这样吧，自己也是从一点事情中猜出的这个事情，只是是否和事实一般，倒也无妨了。杀人或许不对，可是她已经做了很多事情弥补，那么久不用再去责怪了，毕竟生活并不是那么容易。

柳什暗笑道：“愿闻其详，我们明日也是离开了，这几日多谢林夫人的招待了，不胜感激。”

林夫人又是将她前些日子的故事又是讲了一遍，如何和相公两情相悦，如何依依不舍。只是在柳什暗听来，却是和之前听的不太一样了。

最后林夫人留下眼泪，说道：“其实是他要杀我，我才动的手。”说完一句话，林夫人就是离开了。

柳什暗喝了一口酒，也不理会话语的真假，只是觉得酒有些好喝，阳光有些温暖，春光里，又是一杯冷酒下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