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见过家长
在那房屋之内，柳氏夫妇，和歧渊雪聊了很久，期间就只有小青瓷去送了一次炭火盆，其余时间三人都是闭门在那房中相谈。柳什暗那个好奇之心，一丝都是不能收住，手放在屋门外，欲要敲门，举起手又是放下，恨不得化作一只小虫进去看看这几人，倒是说些什么。
十一月的冷风，倒是有些凛冽了，在屋外的柳什暗都有些打颤。那小青瓷将柳什暗的一应衣服等物品收拾好后，就是看见柳什暗站在夫人的屋外，举止动作甚是有趣，忙是走了过去，拉着少爷走到边上说道：“少爷，你这是在干嘛？”柳什暗看着小青瓷一脸笑意，心里倒是不是滋味，说道：“你之前进去送炭火盆时，有听见他们在说什么吗？”
小青瓷往后看了看屋子，因为冬季原因，镂空窗户上都是贴着一层厚厚的遮风板，遮风板将窗户都是遮住，里面说话又是小声，只有时不时的笑声，说明这里屋有人。她回过头笑了笑说道：“我在里边只是停留了一会，倒是没听见些什么。”柳什暗知道这个小丫头片子肯定是听见了些什么，说道：“那便是听见说些什么了，你和我倒是说说，这可是关乎少爷我的身家大事，你可不能坐视不管。”
小青瓷回道：“就是一些家长里短，夫人话语较多，问着歧姑娘的身家来历，芳龄、喜好等，得知歧姑娘昨日挨了板子，也是一阵心疼，说着一些家中有些良药，用了有奇效诸多话语。”
柳什暗一下子就是蔫了气，说道：“完了完了，怎么我觉得我娘亲倒是挺喜欢这个歧恶女啊，她都没问这个为她以前的来历嘛，那可是大陵四大恶人之一啊。”
小青瓷说道：“倒是问了的，歧姑娘听着夫人一问，纵是留下了眼泪，说那是年少不知事，跟了几个恶霸团伙，做了一些坏事，才是有的名声。说一定会改过来，然后夫人也是动容，就是不再问此事。”
柳什暗心内疼痛，说道：“这个女人，是不是演过戏子啊，我娘亲这就被骗了，不行我要去拆穿这个恶女。”小青瓷拉着柳什暗，说道：“少爷，你可别胡来。”“我管不了这么多，你是不是忘了承平了。”
小青瓷想起了那个温婉亲切的小公主，说道：“怎么可能忘了，日夜都在想念着。”说着，不知为何便是哭了起来，急忙离开了柳什暗。
柳什暗看着远去的小青瓷，叹气一声，就要转身敲门，谁知柳清远便是走了出来，看着柳什暗，说道：“你在屋外弄得什么，叽叽喳喳的。”
柳什暗看着父亲出来，急忙拉着父亲，说道：“父亲，你们谈的如何，莫要被这妖女蒙骗了双眼，此间这个大陵四大恶人之一，那可不是一时半会就能道清说明，加之她武功如此之高，能够和许护卫对掌之人，天下超不出几人，来历不明啊。此两种情形，加诸一起，你们万万不可提防。”
柳清远表情有些无谓，问道：“说完了没？”柳什暗轻声回答，仿佛泄了气，说道：“说完了。”柳清远说道：“你还是忤逆圣上的罪人，若要你这般言语，你算是千古罪人，不可饶恕。”“父亲！”
柳清远说道：“你别总拿我含糊，父母总是为了你好，此去东洲千山万水，能照应你的只有这和你旨意上的未婚妻。你娘亲做的一切，莫不过是为了让他能对你好些，你莫要有何误解。”
见柳什暗回话，柳清远看了一样眼放晴的天际，说道：“那个小公主，我们即使认定她，可是那座最高的山，屹立在云巅之上，压得我等，不可喘气，一举一动都是被他俯视。他也不会认可你的身份，你要有这个觉悟。你此去，若是不能名满大陵，你和承平的缘分，就留在昨日。”
柳什暗也抬头看了一眼天际，看着父亲企及不到的天空，似乎离自己更加遥远，开口说道：
柳清远转头回到屋中，留下柳什暗一人。
...
他走出到了前庭，辽阔的天地仿佛没有被这御史府包裹，仍旧在他的头上，冷风呼呼吹来掠过他的脸、耳、发、鼻，掠过他此间突来的情绪，两道圣旨，就只是两道圣旨，就将他与承平分开。
君君臣臣，父父子子。
来来往往，熙熙攘攘。
他柳什暗的内心，有着一丝悲伤，有着一丝没落，仿佛就要将那份六年的回忆埋藏心底。
那时的星月，那时的气候，那时的壶州，那时的郡守府。
许许多多两人的故事从脑中闪过，心中的万丈豪情催促他向前冲去，去世着他无所畏惧，可是江山殿前，那一身龙袍的男子，几句话语，就将这个少年的豪情打散，就将这个故事拉到了最后。
或许，是该放手了，他如是想。心有点痛，他想起了一些他不愿想起的事情，穿越前，无数人在那踩踏事件中，踩着他，没有人顾及到自己，自己不管怎么呼喊，怎么求救，只有不断踏来的脚印，只有不断靠近的大火。每一个人都在自救，只是没有救得了跌倒的自己。滚滚烈火，将他的生命封锁住，他很庆幸自己重新获得了一次生命，获得了再重新感受自己鲜活生命的快乐。
自己跌倒了，那就爬起来，放什么手，这不是我，我是柳什暗，凭什么人家穿越而来风生水起，我就要从此埋没，我不服。
这般想着，他看向府外，那道长街人影走动，似乎也没有一个人是为自己而来。此时他仿佛看见了那个小公主走来，带着那简单笑意，就足以击溃冬风。
柳什暗心想：“一定是风太大了，出现幻觉了。也是，她被禁足宫中，今日离去，或许，一辈子，都不会相见了吧。”
转身就要离去。
“你既看见了我，为何不向我走来。”
他愣了，这听之耳熟于心的声音，惊醒了他。
“是要我走向你嘛？可是你不打算自己迈出一步嘛？柳什么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