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想念是病,要治

  徐安年要是演坏人,那我岂不是要老出戏!

  说到徐安年所饰演的匀砚,他是女主角暗可香的师父,男主角失散多年的哥哥兼敌人。其实说坏也算不上,两人各为其主,只是匀砚的手段残忍些罢了。戏份不多,主要戏份还是放在了女主与男一二的感情纠葛上。

  但关键是女主最一开始喜欢的可是她的师父。直到目睹了她师父与一女子的情意缠绵,动了杀心被匀砚送到了邻国,在锦淑阁,这个只有贵人才支付的起的青楼里专门为他收集消息。当然,这里面有误会,不过总体说来,与师父的戏份也是个虐的。

  至于孙导,他拍戏从来不随意公布演员的身份,在临近开播时再一波一波的把惊喜曝出来。估计,徐安年就是他这次准备带给观众的最大惊喜。

  原来剧组迟迟不拍我与匀砚的戏份,留的是这一手啊。也确实,这么大个惊喜,万一被剧组里的人提前泄露出去可就真的没意思了。

  “所以,你是想借此公开你的参演身份,给美人再提升几个热度吗?”余微姐脸色沉了下来,冷笑道,“我们夏柚成了导热石?”

  徐安年摇摇头,语气冷冽,“我不需要。”

  我只好嘿嘿笑了两声,赶紧转了两人的话题,随口道,“哎,快吃水果,吃水果。”

  徐安年确实不需要,就照他的热度,哪里需要拿我去当导热石,单单发条消息就足够了。只不过余微姐的担心我也能理解,如果如她所说徐安年是真的要借此公开,我或许,为了这一场重逢,也是愿意的吧。

  我正想着如何赶紧脱离此时的气氛,徐安年的手机便响了起来。我听他喊了一声韩姐,许是刚才余微姐打电话说了什么,经纪人该来催人了。

  徐安年说了没几句便起了身,看着我说道,“手机号已经发给你,有事联系我。下周见。”

  下周是剧组开始全力只拍匀砚的戏份周,预计半个月。我将徐安年送至门口,按了电梯,笑着回了句下周见。

  徐安年没再说话,冲我笑了笑进了电梯。

  回到屋里,我存了徐安年的手机号。记录显示我在昨天接到过这个电话,我一查时间发现,昨天在跟余微姐视频时的那个陌生号码,竟然是徐安年的。

  嘶,不对。他怎么什么都知道。而且,他刚才进电梯之前冲我笑啥,我感觉他笑的可狡猾了。

  果然,十分钟以后。

  徐安年的名字显示在我的手机上,我接起来,还未开口,他便说道,

  “我忘了拿墨镜和帽子。”

  “那你回来拿啊。”难道不是你故意落下的吗!

  “我着急走。”

  “那我让余微姐给你送过去,你是在停车场吗?”

  “你来。”

  “这你就想多了。”还我来,我要是真送下去我就是真有病。

  两分钟后。

  当我满脸不情愿的从电梯里出来的时候,徐安年正满含笑意的倚在车上直勾勾的望着我这边。

  两分钟前,徐安年跟我说,“夏柚,你要是不给我送,我就什么也不带了,车也不开,就光明正大的从你这里走出去。”

  行吧,我不该说自己有病。

  “徐安年。”我一向跟他生不起气来,所以无可奈何到此时连话都说的有气无力,“你告诉我,是不是真像余微姐说的那样,你提前跟我说说,让我有个心理准备。”

  徐安年被我问的一愣,看了我半晌,突然往我面前迈了一步,我后退不成反被他搂了腰身转到了车旁。他双手搭在车上圈住我,一双眸子一改刚才的温和,满是讽刺的狠狠的盯着我。

  我既尴尬又害怕,说话都结巴了起来,

  “你…干嘛。我就是随口一问也没……唔!”

  ......

  他,吻了我。

  站在我面前的这个男人疯了一般愈发收紧落在我腰间的手,落下来的吻,热烈的快把我窒息。

  不是心动的快要窒息,是那种马上就要憋死的,感觉。

  我顾不得形象,也顾不得疼痛,想把自己的嘴唇从徐安年那里扯回来,然后两只手不停的拍着徐安年的胸膛,嗓子里一直哼唧着,挣扎着……甚至有那么一瞬间,我感觉自己小命都要跑掉了。

  一秒,两秒,三秒……

  徐安年的动作随着我的挣扎在逐渐的增强,我的窒息感愈发的强烈。他胸口强烈的起伏让我突然意识到,他似乎脱离了自己的控制。

  我急忙冷静下来,想办法试图安抚他。

  安抚...对,安抚,怎么安?

  在我停止拍打,双手轻圈住他脖子的时候,他的手在我腰间僵了一下。

  其实刚才的挣扎只是害怕时最自然的反应,于我来讲,此刻对于徐安年这个吻的回应,我心甘情愿,甚至盼望已久。

  只有当一个人失去一种已经成为习惯的感觉后,才会明白,那已然成为了生命的一部分。

  与徐安年分开的这五年,我每一天都把自己忙的团团转。我不敢停下来,因为一旦停下来,我就会想起在海边最后徐安年看我的那个眼神,就会想起徐安年对我的每一丝好。

  我会想他,就像是会吃饭一样。每天吃饭已经成为一种自然反应。

  想念徐安年,也已经成为了我的自然反应。

  我把手移到他的后背上,一下一下的拍着。

  徐安年的背上,触碰间,全是骨头的感觉。一直以来,电视上,照片上的徐安年身材好到连我一个女人都羡慕,可如今触碰到的他,好瘦,瘦到让我心疼。

  不知何时,我腰间一松,徐安年顺势移开把脸埋在了我脖子间,一时,脖子上全是湿润感。

  “安年。”我抱紧他,拍着他的后背,“没事了,没事了。”

  “夏柚。”他闷声叫我,狠戾的语气里带了明显的哭腔。

  他说,“那种窒息的感觉难受吗?是不是很难受?”

  我未回答,他便将脸从我脖子旁移开,低下头,发红的双眼对上我的,一字一顿道,

  “我这五年,每一天,都是这么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