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那就玉石俱焚

如此一来,便是玉石俱焚,但龙守义明白,这是他目前为止唯一的破局手段。

“烧吧,让这些愚蠢的人跟着他们的主子一起下地狱去吧。”龙守义亲自拿起火把,朝着一处干草堆丢去。

赵府很大,设计得也是精巧万分,其中各种机关暗道,寻常军队就算是强行攻破了赵府的大门,一时间面对如同迷宫一般的赵府内部也没有什么办法。

龙守义顾不得那么多,无论机关暗道再多,只要火烧得够旺,没有什么是烧不掉的。

很快中州城东面就燃起了火光,点燃了半面夜空,整个赵府都开始笼罩在熊熊大火之中。

“该死!谁让你这么出主意的!”这时候轮到赵阳开始后悔了,他看着跪在自己面前那个心腹,不由得将那股怨恨全都撒了过去。

“少爷,是小的莽撞了,没想到那龙守义御下有方,在这种时刻都愿意跟随者龙守义一同送死。”那心腹也是苦不堪言。

原本他自认为自己设计的剧情足够巧妙,他先是从与龙守义有怨的几人中选中了不是他们阵营里的谷同,派人秘密做掉后又到处散布龙守义叛主的谣言。开始时也极其顺利,谷同的手下在得知自己谷同是被龙守义杀害后也是对龙守义怨恨在心,这本来也将会慢慢的化作属于赵阳阵营的力量,但是何奈他没有想到龙守义的临死反扑居然如此的猛烈。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他原本只是一介下人,全靠心狠手辣替赵阳做了不少上不了明面上的事情才得以提拔至此。他对于统兵之事并不在行,只是单纯的以为可以通过各种方式离间龙守义和他的部下。

但是龙守义好歹当了这么久的中州铁骑统领,甚至是从中州铁骑诞生之初他就已经加入了中州铁骑服役,他当然知道这种时候应该怎么收拢军心。

实际上士兵长期的生活在军营中,每日重复着大量的训练,本就是十分单纯的一种生物,而龙守义作为他们的统领与他们共同生活了这么久,也是他们最亲切的人。

这种时候任由外面流言漫天,只要龙守义一口否决,并且声称这正是赵家对自己的栽赃陷害,只要还没有出现确凿的证据,他麾下的士兵们自然而然会优先去信任于他。

当然,这样和中州铁骑独特的特殊性有关,中州铁骑在极短的时间内前后换了两任主人。他们先是兰河帝国布置在中州用于威震全国的最精锐骑兵部队,而在林昊焱遇刺身亡后,由于赵家的提前渗透,中州铁骑开始变成了赵家的私人军队,赵希渊是他们的第二任主人。

只是不料赵希渊还没有彻底将中州铁骑“国有化”,他就倒在了御驾亲征的路上,赵希渊的突然身死使得赵家权力开始分散,而中州铁骑也在这一时刻正式分裂。

这导致现在的中州铁骑其实对效忠对象的忠诚度直线下降,转而慢慢的变成效忠于各自统领的军队,甚至隐隐的已经有了军阀的雏形。

“着火了?”赵复立刻止住了与他随行的一行铁臂军。

面对中州城大乱,赵府的方向火光冲天,赵复当然不会一股脑的将所有的铁臂军都带过去,而是继续选择分头行动——这是最快的控制整个中州城的唯一办法。

整整一万秘密潜入中州城的铁臂军,脱下夜行衣后在此刻的中州城行走并不会显得太过于显然,倒不如说现在赵府那边的大火已经焦距了整个中州城的目光。

虽然赵府是控制中州城的重中之重,但既然这个中州城迟早都是要落入到自己的手中,赵复要的是一个完好的能够在中州发挥其良好作用的中州城。

等到赵复带着若干铁臂军将士赶到城东赵府前,这里已经变成了一堆被点燃的干草堆,火光照亮了整个中州城城东。

在这里各种木梁被烧塌的声音、嚎叫声、谩骂声不绝于耳。而现场不断有浑身被火缠绕着的士兵从不断坍塌的赵府中跑出,而听命于龙守义的中州铁骑则是不断的将那些从火场中冲出的士兵拦截在内,不让他们继续突破。

显然龙守义对于现在之事并不是毫无察觉,他在预感到自己有可能遭遇的威胁后,直接在这里布置了这样的后手。

龙守义在下令点火后更是将整个赵府彻底的从中州城隔离了出去,熊熊大火现在只在赵府的范围内不断蔓延,升腾。与此同时他手下的士兵也在不断的拦截各种从中州城各地赶来想要支援赵府的驻扎在中州城各处的士兵。

“赵府遭遇内贼放火,现在中州铁骑龙将军正在进行调查,任何无干人等不得随意进出!”

所有前来支援的人都被尽数拦下,无论是什么样身份的人,都是如此。这就是直接睁着眼睛说瞎话了,看着此刻正在火场中苦苦挣扎的同僚们,谁都能猜到这件事情肯定就是在场的中州铁骑干的。显然此刻除了龙守义和他的部下,其它人都是无干人等。

但是这些零星赶来的士兵怎么可能是如今训练有素的中州铁骑,当初赵阳为了布置三城防线,甚至连中州城的守军都抽调了一部分。

而此刻负责护卫赵府的统领谷同又已经身死,此刻赵府内各人可谓是欲哭无泪。

龙守义满意的看着如今外围都已经烧成废墟的赵府,他甚至已经想好了之后的说辞:大抵就是敌对的势力派人前来暗杀赵府内的两位少爷,暗杀成功后更是放了一把火想要毁尸灭迹,而他围住赵府则是为了缉拿凶手,不让凶手逃出生天。

这就是典型的,不管你们信不信,反正我是信了的说法。

“怎么办!”赵阳焦急的踱步,他所在的院子是目前赵府内少有的还没有全部烧起来的地方,而这还得归功于他院中的几名属下不断的从井中将水打出浇在院墙和各种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