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金币和金盒子
就在赵复与大家讨论应该进军路线的时候,中州城的赵家赵府上也有不少人紧紧地用皱着的眉头对着眼前的地图。
赵府在中州城的地位有些独特,一来赵国建立得匆忙,就是皇宫也还在建设当中,二来赵国是赵家家主赵希渊建立的,这就导致了赵国的权力中心还是在赵家的赵府上。
“表哥,你确定他们会走这里?”赵宇看着地图,神色不定的问赵阳。
“哼,这是我跟诸位幕僚一同探讨出来的,断然不会有错!”赵阳傲然道。
“可是他们不应该放着好好的鹿原城不去,跑去打易守难攻的白兰城才对,就算是芥城也比白兰城好打得多啊。”赵宇虽然脑子不好使,但这基本的常识还是有的,不然他也长不到这么大。
“你懂什么,虚虚实实,实实虚虚,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最安全的地方反而是最危险的地方!”赵阳甩着脑袋说了一大通道理。
“不懂。”赵宇道。
“你……这叫‘空城计’!”赵阳差点就把“傻”字给骂出来了,好在他还是识大体的人,知道这次双方结盟确实不容易,光靠他一个人的力量是无法和赵谦抗衡的,于是他硬生生把“傻”字给吞了回去。
“你想想啊,是不是所有人都觉得鹿原城最好打?”赵阳开始教导自己的表弟。
“对啊,所有人都知道鹿原城最好打,所以我们才应该在鹿原城布置更多的兵力才对啊。”赵宇的想法很单纯。
“非也非也!”赵阳又开始甩起了脑袋。
“你想想,我们要面对的敌人是谁?是当世名将,兰河帝国皇帝林昊焱钦点的西北王,号称用兵如神,从未失败过的男人,这种人会是等闲之辈吗?”赵阳问。
“不会……”赵宇想了想,回答。
“那就是了啊,他肯定会自作聪明,认为既然鹿原城好打,我们一定会在鹿原城埋下重兵。而对方又是个爱兵如子的将军,肯定不愿意造成过多的伤亡,这个时候他还会打鹿原城么?”
“不会!”赵阳这一次没等赵宇回答,他知道赵宇恐怕脑子里还在绕着呢。
“但是,对方转念一想,既然鹿原城补下了如此多的兵力,那与之相对的是易守难攻的白兰城,这白兰城肯定不会有太多的兵力。所以啊,我断定他们一定会去白兰城。”赵阳自信满满的说道。
“可是……”赵宇的脑子还没绕出来。
“得了得了,我们换个说法,假设那个赵复是个小偷。”赵阳也觉得自己说得有点绕。
“嗯,小偷。”赵宇点头记住。
“你现在有一个金币,一个银币,一个铜币,和一个金盒子,一个银盒子,一个铜盒子。”赵阳继续设计道。
“嗯,金币,银币,铜币,金盒子,银盒子,铜盒子。”赵宇数了六个手指。
“那你要怎么放置你的金币呢?”赵阳问。
“金币?当然是放到金盒子里啊。”赵宇说。
“笨!你放到金盒子这么显眼,小偷肯定会偷走的啊,那样你金币没有了,金盒子也没有了。”赵阳说。
“那怎么办?”赵宇有些急。
“你可以把金币放在铜盒子里,把铜币放在金盒子里。那样小偷一看是金盒子,也肯定会以为里面就是金币,就会把它偷走。但他却不知道你把金币放进了铜盒子里,这样一来你不就保住了你的金币吗?”赵阳循循善诱。
“对哦!我懂了!”赵宇一拍手。
“不,你还不懂,我问你,如果你现在是小偷,你会偷哪个盒子?”赵阳继续问。
“我……我要偷金币,那我要铜盒子!”赵宇想了想,说。
“对!现在这个白兰城就是装了金币的铜盒子,赵复一定会想去偷的,我们这一次就让他有去无回!”赵阳。
“对对对!让他有去无回!”赵宇跟着一同叫嚣了起来。
九连城。
“鹿原城最好打,白兰城最难打……”赵复喃喃道。
“不过不管是打那座城,其实都不简单。”赵谦苦笑道。
“你还知道什么情报?”赵复问。
“他们这一次下了血本,把赵国所有的军队都给召了回来,足足有二十多万,估计全都会投入到这一次的防线当中,而且……”
“而且什么?”赵复问。
“而且这一次和九连城不同,九连城孤立无援,等于是用来试探我们的弃子,而这三城是他们必须保住的防线,肯定会死守,更何况这一次他们是有援军的。”赵谦一语点出关键。
“你是说……虎贲军和帝都?”赵复明白了。
“对,恐怕这次对面也想借此打个歼灭战。”赵谦到底是被赵希渊当做第一顺位继承人培养的,兵书被逼着读了不少,这点眼力还是有的。
“也就是说他们只需要拖住我们就算赢了,等帝都和虎贲军的军队赶到就可以对我们进行反包围?”赵复想了想,确实是如此。
赵复现在撑死了算上招降的新军也就能拉出个八万人的队伍,再多恐怕会直接喧宾夺主,控制不了,而他本部有足够战力的军队也就四万人。
四万对二十多万,这已经是少说五倍的兵力差距,就算赵复最终能够突围,也肯定是损失惨重。
赵谦点头,他也意识到现在的局势不太妙已经率军打到了这里,再撤退就将彻底无缘赵国的掌控权,这种损失是绝对不允许的。可是现在的事态再明显不过,赵国的继位已经成功的将现在最有实力的两大势力卷了进来,还是走不了的那种。
现在西北、帝都、赵国处于一种微妙的平衡当中,可是无论是西北还是帝都,只要得到赵国的帮助,那就可以对另外一方产生碾压之势。
“还是得速战速决啊……”赵复拿起了笔,在地图上标注了白兰城的地方划了个叉。
“白兰城太浪费时间,不打。”赵复这般决定,他不知道自己一个“很正常”的思路,就破了某人沾沾自喜设好的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