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攻城
歌阳城,作为从西北出境与赵国接壤的最近的一座城市,赵复必须确保它掌握在自己的手中。万一在中州作战受阻,无法及时得到军需物资的补给,那还是得从西北将物资调来,而这歌阳城也将成为一个重要的临时运输中心。
歌阳城不可谓不重要,赵复需要一个稳定的后方。并且如果选择绕道,走其它的边境城市最近的一个也有一天的路程,这种时候一天的时间可耽搁不起。更何况赵复多有猜想,如果对方在歌阳城做了准备,那别的城市大多也如此。
“这不是你的人?”赵复扭头问赵谦。
“不是,绝对不是,我跟他们说好了会在城门上插绿色的旗子表示安全,红色的旗子则是危险。”赵谦说。
很显然,歌阳城的城门上象征着危险信号的红色旗子随风飘扬。看来是赵谦安排的那些人在被替换掉前做好的准备。
“知道了……**你带人了解一下周围的环境,然后估算一下攻城所需时间。”赵复对**下令。
**点头,直接招呼了数百骑兵分成九队在歌阳城弩箭射程之外远远的探查了一番。
“攻城?不太好吧,要不我们绕过去?反正他们也不敢出城。”赵谦觉得麻烦,攻城战并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更何况他们带来的还都是轻骑兵,自古以来骑兵攻城都是一件难事,赵谦也不愿意在歌阳城这里浪费时间。
“不用,很快就好。”赵复却根本没有一丝动摇的意思。
很快**就回来了,他简单的介绍了一下从外面估算出来的歌阳城的战力。
根据歌阳城城市的规模来看,歌阳城内的守军大概有两千人左右,而分散到各面城墙上也不过百人,这并不是什么难缠的对手。
“主人,让我来吧。”**率先请缨。
“去吧。”赵复之前让**去查探便是这么个打算,这种小城池交给**就好。
“好!”**得到许可后立刻开始着手调动兵力,虽然北**定后已经有一段时日没有上过战场,但这**仍然是赵复手下的头号干将。
很快,**麾下带来的三万胡骑全都行动了起来,一时间歌阳城外万马奔腾。这三万骑兵一同跑动了起来,看似漫无章法,但实际上这些骑兵很快就进入了到了自己预定的作战位置。
他们慢慢的将歌阳城团团围住,并且始终保持着在弩箭的有效射程之外的安全距离,这是一名优秀的胡人骑兵应有的素质,因为那些记不住汉人弩箭射程的家伙大多都再也骑不上马了。**麾下的胡骑又是从各大部落精锐中其中精挑细选而来,这个分寸始终掌握得很好。
但他们并没有马上发起攻城,而是静静的在等待着什么。可就是如此,只是静静的在歌阳城下列队,也给此刻歌阳城的守军带来了极大的心理负担。
很快,答案揭晓。
有数列人马从不远处而来,他们带着无数刚刚制成的云梯。
云梯这种最为常见的攻城道具自然不可能随身携带,早在赵复让**去探查情报的时候,**已经心领神会的派了另外一部人马去最近的树林砍伐木材制造云梯。
而此刻城下的数万大军,等待的就是这些简单的道具。
胡人没有什么花里胡哨的攻城器械,他们凭借的就是这简单的谁都能制作的云梯,可就是凭借着这种“大路货”,胡人登上过一座又一座汉人号称牢不可破的坚城。
**虽然带领的是胡骑,但他却也受过正统的汉家兵法,想什么投石车,塔楼他也知道应该怎么运作,只是短时间内准备这些实在是太过于仓促。
更何况眼前的这个是什么,区区歌阳城**还不放在眼里。那矮小的城墙说句不好听的,**运功后也就说一跃的事儿。
那些巨型攻城器械是为了大打仗的,而歌阳城这种,云梯足以!
更何况,胡人攻城靠的本就不是器械,而是勇气,一往无前的勇气。**的身后,已经站了两百名先锋,无一不是精壮的汉子,接下来的攻城战,他们将身先士卒,率先突破歌阳城的防御阵线。
当然,交战之前双方还是很有规矩的互相扬了一下旗语。
**那边背上插着五颜六色花花绿绿的小旗子的一名骑兵突入到了歌阳城城墙上各弩箭的射程之内。只是并没有招来万箭齐发的景象,那名骑兵也松了一口气,而后他拿出红白两色的旗子,白旗自上而下挥动三次,红旗自左而右挥动两次。
意思是在告诫歌阳城的守军,现在投降还来得及,不投降我方将并不保证城内诸位的人身安全。
这是最后一次的劝降。
只是歌阳城城墙上也有士兵挥舞着旗子,当两面红旗相撞在一起的时候,歌阳城守军的意思也再明显不过。
不降,来战。
那么骑兵有些气愤的用旗语比划了几下骂人的话后,连忙溜了回去,他知道自己再走晚一步,那些已经瞄准自己的弩箭手指不定就会集体手抖了。
就在那么骑兵回到了己方的阵型当中后,战争一触即发。虽然他们都是骑兵,但是这些从胡人当中精挑细选的战士哪一个不是对攻城战熟稔的老兵,下了马他们就是最优秀的步卒。约有一万人动作齐整的下了马。
“就这么打上了?”赵谦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这也是他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体验到战场的厮杀。
原先对他而言,战争不过是数学游戏,数字的一加一减,便是战争中无数人的生死,数字的再加再减,就是失去的土地或者获得的财富。
但这一刻**在他面前亲自上演的攻城战,直接纠正了他对战争的偏见。只有近距离的体会过战争的人才知道,战争就是吞噬一切生命的饿鬼。
当原本冰冷的数字化作一个又一个的士兵,而当着一个又一个的士兵再度回归那冰冷的尸体,这就是战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