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人们嗅到了危险

　　杨警长感到曹杰体温渐渐下降，他丝毫不敢怠慢。抬手一抹眼角的泪珠，一口气把曹杰从一楼背到了三楼手术室门口。手术室里，几个医生正在进行手术前的准备。

　　杨警长侧过身子，小心翼翼地把曹杰放到走廊的长椅上，生怕碰到曹杰的伤口。曹杰躺在长椅上，腹部正不断流出鲜血。

　　杨警长看着脸色苍白、呼吸微弱的曹杰，心里忐忑不安。曹杰这个样子，恐怕撑不了多久了。这时，手术室大门打开了。两个医生从手术室里大步走出，熟练地将曹杰移到了手术台上。杨警长靠在墙上，长舒一口气，任由身体慢慢地顺墙滑下，直至瘫坐在地上。

　　三个小时后，手术室的门开了。曹杰躺在病床上，被从手术室里缓缓推出。杨警长听到了开门的动静，用手撑着从地上站起，赶忙凑了上去。

　　“我这个小兄弟情况怎么样？”

　　一个医生双眼一眯，笑着说：“放心吧，他不会有事的。多亏了他异于常人的身体素质，不然，换别人早死了。”

　　杨警长轻声说了句谢谢，随后转身离开。

　　一楼处

　　一队身着白色防护服的人走进了大门，每人手中都提着一个巨大的铁皮箱子。

　　“去把那怪物的尸体分割带走，肯定有什么研究价值。”一个沙哑的声音说道。

　　命令发布，几个人立刻开始执行。怪物的尸体很快便被分成了一个个肉块，装进了铁皮箱里。收集完成后，几人搭乘停在院里的两辆越野迅速离开了医院。越野车的引擎盖上印有一个从上被刀穿透的骷髅头图案。杨警长站在角落里，目睹了这一切。

　　“特异研究院出动了呢。”

　　紧闭的双眼慢慢睁开，露出了如天山湖水般明亮又如大海般深邃的眼瞳。病号服从领口处微微分开，一直到胸口，露出了曹杰白皙的皮肤。

　　“亲爱的，你醒啦。”

　　一字一句慢慢流进曹杰的耳畔，如仙露琼浆，人间至美。小雪的声音有些轻柔，又带着说不出的甜蜜。这时，温暖从曹杰身旁慢慢的包围过来。曹杰下意识伸手想去戳小雪的脸，却戳到了软软的小肉团。

　　“讨厌，刚醒你就这样嘛。”小雪故意将“讨厌”拉长。

　　曹杰内心是崩溃的，他其实只是想摸摸小雪的脸，奈何没算好距离。曹杰咳嗽两声，故作严肃地看着小雪。小雪被曹杰突然这么一看，一时有些害怕，后退了一步。

　　“你......你想干嘛？”

　　曹杰看着小雪害怕的样子哈哈笑了出来。

　　看到曹杰一脸坏笑，小雪明白了刚才那样是故意吓唬她的，于是冲上去伸出小拳头就要捶曹杰的头。曹杰手一张，轻松包住了小雪的拳头。

　　“别生气啦，我可是病人。你身体恢复的怎么样了？”

　　小雪笑嘻嘻的说：“放心吧，已经没事了。”

　　曹杰长舒一口气，又感到有些不对劲。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腹部，竟一点感觉不到疼痛。

　　“我昏迷多长时间了？”

　　小雪掰着手指头，默念：“一周，两周，三周......你已经昏迷一个半月了。”

　　“这么长时间？你没开玩笑吧？”

　　“骗你是小狗。”

　　曹杰起身坐在床上，伸手摸了摸小雪的头。“我昏迷的这段时间，都是你在照顾我嘛？”

　　小雪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我照顾了你半个月，刚开始那一个月，我也在昏迷中。杨警长联系院方给咱俩调了最好的护士。”

　　曹杰回想起了杨警长在自己倒下等待死亡时，及时开枪的画面。隐约记得自己濒死时，杨警长把自己背到手术室门口。

　　病房门被轻轻推开了，来的人正是杨警长。

　　曹杰赶忙从床上站起，想要给杨警长道谢。杨警长脸上一笑，摆摆手示意曹杰坐下。

　　“多谢杨警长救了我。”

　　“都是小事，我一个警察，救人这是天职。”

　　“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曹杰说完，从床上站起，对杨警长鞠了一躬。

　　杨警长被曹杰这么一弄，有些不好意思，无奈地挠了挠头。

　　“杨警长来，应该不只是看看我俩这么简单吧。是不是有什么事要说？”一旁的小雪开口问道。

　　杨警长点头，尽量压低声音，“目前根据我们的统计，全国已经发生了好几起怪物袭击人类的事件。不仅仅我们国家，甚至世界范围都发生了，而且几乎是在同一天。现在联合国正在筹备一次秘密会议，过几天就要召开。各国将就这个威胁到人类安全的问题展开讨论。我们要搞清楚这些怪物到底有什么目的，我们要怎么对抗他们。”

　　杨警长顿了顿，看了眼曹杰。曹杰点点头，示意杨警长继续说下去。

　　“一个月前，袭击你的那个怪物，被我国的特异研究院运到了基地进行研究。现在研究得到的信息是，这些怪物其实就是人类，但是他们被某种生物改造了身体结构。被你轻松干掉的“丧尸”也是被某种生物改造的。不过，这两种生物的作用不一样。一种为了与人类的战斗力对抗，另外一种为了削减人数。我们怀疑这些事件可能跟10月17日夜里爆炸的陨石有关。这些生物极有可能是被陨石带入地球的。”

　　曹杰想起了那天说的话，“难道陨石会吃人”现在这种情况，好像比陨石吃人更可怕。

　　曹杰开门见山，直接问道，“需要我做什么吗？”

　　出人意料的是，杨警长摇了摇头。“现在，你帮不上忙的。需要你做的只有，保守这个秘密。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你对象知。”

　　杨警长好似想到了什么，眼神黯淡了下去，起身开门走出了病房。曹杰敏锐的观察到了杨警长眼神的变化，他让小雪在病房里等着，自己也走了出去。

　　杨警长低着头，缓慢地走在人群中，每一步都很沉重。

　　曹杰跟着杨警长走到了医院的后花园。只见杨警长坐在一张长椅上，孤独地抽起了烟。

　　“出来吧，别躲着了。”杨警长沧桑的声音透过欢快的鸟叫声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