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人间地狱2

　　叫声是花妹的，他被一个黑斗篷扒了皮。

　　从头皮开始，扒下来。

　　显然她嘴里事先是有一个堵头的，堵住不让她惨叫。然而扒到一半，

　　她生生把那个堵头咽了下去。

　　皮扒到一半，像破布一样挂在赤条条的身上。鲜红的肌肉一下一下的跳动着。

　　我顿时感觉，地狱也不过如此了，这里便是人间地狱。

　　而那些黑斗篷也不再是人类，而是地狱中的小鬼。

　　我蹲下，从青石墙角扣了一点土，施了一个术。

　　这个术叫土龙术，土龙过处，万物作尘。

　　我拨弄着我粗糙的大手上的尘土，向黑斗篷们吹去。

　　顿时间，天地尘土飞扬，黄沙像黄龙一样穿街而过。

　　黄龙肆意飞扬，黄龙穿过的地方，都变为了坚硬的黄石块，烈风呼啸而过，把黄石块吹为粉尘。

　　房屋，黑斗篷，阿鹏，花妹一切都化作了尘土，随着风吹向了青天。

　　土龙呼啸地穿过乌镇，整个乌镇留下一道长长的土痕，土痕比两侧青砖黛瓦要低一些，所以从上空看，就像一道流经乌镇的流沙河。

　　天地清净了，唯剩黄沙!

　　"您也是懂术的术师吧!"一个苍老的声音说道。

　　只见我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站了一个形同枯朽的老人。他裂开干枯的嘴巴微微一笑。

　　"大家都出来，黑篷篷都没了"他大呵一声。

　　乌镇村民纷纷像溪水一样出来，包围了这里。

　　"黑蓬蓬虽然被你灭了，可你这术也让我们这……"他说道。玉水头的拐杖在青石上一触，发出嘣的一声。

　　这是我在乌镇见过的第一个四十岁以上的人，他干瘦乌黑，还真匹配乌镇这个名字。

　　早就听说这个乌镇有一个村长，眼前的应该就是了，只要我这术一施展出来，一般人不是要拜我为神，就是要胆战心惊，可他镇定只若，是一个懂术的人，可是这样的人，这么会在这深山中。

　　"这些穿黑斗篷的人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他们要那样残害阿鹏花妹"我冷淡地问道。心中倒是浮现起一丝心酸。

　　同为乌县民众，同胞被惨无人道的残虐，关门了事。

　　"我们乌镇一直不与外界联系有一千年之久，直到这些土匪进来，就是这些黑蓬蓬。我们落后外界，无力抵抗，只能沦为他们的奴隶。这些黑蓬蓬，烧杀掳掠，无恶不做。"

　　他深深叹了口气，老眼流出浑浊的泪水

　　"甚至，他们还把那些年龄大的没用的，干不动活的都通通弄死，卖掉他们的尸体。阿鹏，就是马上要四十岁了，才被虐杀而死的啊！花妹她死死抵抗，竟然被活剥了皮!"

　　那老头老泪纵横，用干枯乌黑的手指不断抹着眼泪。

　　可我听了却心烦，我似乎看见，他手指间那双浑浊的老眼在偷偷瞄我。

　　"这次土匪黑蓬蓬灭了，我该走了。"我挥了挥手，是一分钟也不想停留在这个我感觉不详的地方。

　　"等等，再过几日山中瘴气将出，你那时出去怕是有危险"

　　"不怕，鄙人艺高人胆大，何时怕过那些。"我撩起大袍，挥手就要走。

　　这老头心里有鬼，但是我无心猜测那是什么。

　　这时，我身后传来了一个千娇百媚的声音

　　"我…想留英雄在这里尝尝我亲手做的米酒"怯生生的，一个长相相当标志的美人。

　　声音甜的像一块蜜糖，真不知道是喝米酒还是吃蜜糖了。

　　她羞答答地从人群里冒了，七寸小腰绑着一块蓝绿的布片，头上是一块黑边粉底牡丹鸳鸯头巾。

　　我不是没有见过漂亮的女人，只是我没加过这么清纯的女人。

　　她就像夏天里的一块冰块，冰凉透骨，透彻心扉。

　　"你叫什么名字？"我问道。

　　"江沁。"她腼腆地转过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