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出来了
奥斯提亚废旧王宫
“哦？真令人惊讶，你竟然没事？沉重的罪恶没有击垮你吗？”菲特面无表情地表达自己的惊讶，身后照例跟着后/宫团的四只尾巴。
“菲特，你这个家伙……”阿妮亚看到菲特手上就燃起了火焰，气势汹汹地就想冲上去，一只手突然阻拦在她的路上，“明日菜？”
“阿妮亚，冷静点，你打不过他的。”
“额！”阿妮亚如被铁锤狠狠地锤了一下，瞬间阴影笼罩，纠结地缩在墙角，“我打不过他，我打不过他……”
明日菜冷漠地注视着菲特，对于这个让自己得知真相的仇人，明日菜出奇地发现自己的心情竟然很平静，“菲特，你想表达什么？”
“嗯，不错，看来你进步不少。”菲特依然扮演自己的三无角色，“公主应该已经知道自己身上的罪恶了吧，一个国家可是因为你而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之中，间接导致无数人家破人亡。”
“哈，你过来就是想看我的笑话吗？”明日菜不屑，俯视着菲特，“让你失望了，真是不好意思。”
焰对于明日菜的态度很不满，头发化作火焰，“你这阶下囚还敢这么嚣张，我……”
“焰，下去吧，你打不过她。”菲特客观的一句话顿时KO了焰。
“菲特大人……”焰如被世界抛弃了一般地灰暗，缩墙角跟阿妮亚作伴去了。
菲特奇怪地看了看焰，你确实打不过啊，她可是克制得你死死的。
菲特收回目光，“客观上来说，你是否会崩溃和我没有任何关系，我只是想知道你会怎样而已。”
“呵呵，是吗？我真是没想到，人偶竟然也会有好奇心？”明日菜讽刺地看着菲特，“你们不是没有思想的木偶吗？什么时候学会了好奇？哦，不对，你应该是植入了什么错误的程序了吧！”
“你说什么？”菲特后/宫团怒了，连冷静的調也火了，这是红果果的嘲讽啊，然并卵。
“看来你知道了很多。”菲特也不动怒，因为他不知道愤怒是什么情绪，不过，他却忽然再次想起了一件事，“看来你这神经大条的性格，也是有好处的，至少，你逃过了一劫。”
明日菜笑了，放肆地笑了，“哼哼，哈哈，笑话，我承认，我魔力无效化的力量确实导致了灾难，但，这又不是我的意志，与我何干？”
“是吗？”菲特深深地扫了一眼明日菜，随即就离开了，后/宫团恶狠狠地瞪了一眼明日菜，心中凌迟了无数遍，然后心满意足地走了。
“切，这些家伙，将来有机会一定要好好修理你们一顿。”阿妮亚放了句狠话，虽然她也不知道有没有这个机会，“咦？明日菜，你的手怎么了？”
明日菜把颤抖的双手收在身后，“没事，刚才有点太气愤了。”
阿妮亚对这句话深感认同，“确实很令人气愤，这些家伙……”
明日菜微笑着听阿妮亚絮絮叨叨，对不起，涅吉，真的对不起，原谅我的任性，你会理解我的，对吗！
焰跟在菲特身后，愤愤不平，“菲特大人，刚才怎么不教训教训她？实在太气人了。”
“她有说什么吗？”菲特看了看四人，一脸地迷茫。
菲特大人好可爱啊。四人脑海中同时冒出了一个想法，随即发现自己的行为不对，“咳咳，她对菲特大人太过无礼了。”
“我们又不是朋友，她为什么要礼貌地对我？”菲特表示自己很疑惑。
这……四人看了看，发现她们竟然无言以对，对啊，都是敌对的立场，还抓人了，凭什么要人家好声好气的啊？
菲特看四人回答不出来，也不追问，“这些都是小事，无关紧要，眼下最重要的，是完成我们的使命，现在一切准备得怎么样了？”
“一切基本上准备就绪了，按照您的吩咐，在涅吉……”
奥斯提亚热闹的大街，卡摩就像勤奋的小蜜蜂，忙碌个不停，此刻，正在奔赴下一个目标。
嘿嘿，跟着大哥果然有汤喝，一下子就来了五个，这可是二十五万貂美金啊。卡摩两眼全变成了美金。
只剩下茶茶丸还没定契约，木乃香大姐和刹那大姐算是预料之中。枫大姐和樱子大姐还好，规规矩矩，美砂大姐不愧是敢提出【逆·光源氏计划】的人，够大胆，够热情，嘿嘿。古菲大姐这下似乎真的陷进去了，搞不好超真的是他们的后代……
唉，我这算是什么？涅吉望着蓝天，这不是装逼，而是对自己特无语，渣啊，越来越渣了，人呐……
涅吉深有感触地摇摇头，刚才在大厅中，自己娴熟地把她们分开，真是越来越自然了，虽然自己是照顾她们情绪，毕竟大庭广众之下初吻，还是四个，难道说，“来，大家排好队，我们一个一个慢慢来，不要急。”这他么也太不要脸了……
“大哥，木乃香大姐她们搞定了，走吧。”卡摩终于回来了，兴奋地跳上涅吉肩膀。
“看来刹那终于明悟了。”涅吉身影一闪，消失得无影无踪。
郊外
小夜和茶茶丸在一起，“茶茶丸，你看起来很不安啊。”
“嗯，我很担心，因为我只是个机器人。”茶茶丸不安地扭动身体。
小夜过来人似得伸手拍拍茶茶丸，“哈哈，不用担心，我不也是个幽灵吗，照样可以签订契约啊。”
“可是，你本来就是人类……”茶茶丸的紧张和不安并没有缓解，这种类似于生死宣判的等待让她坐立难安。
“虽然你是个机器人，但你跟其他机器人不一样，反正签订契约只要有灵魂就可以，你肯定有灵魂的。”小夜努力安抚着茶茶丸的情绪，可是收效甚微，甚至让茶茶丸更加不安了。
小夜发现自己似乎说错话了，突然很有兴致的样子，“对了，刚才涅吉的表演好搞笑啊，明明是照顾你们，免得让你们一起签订契约感到尴尬，结果还拿自己开涮讲笑话，要不是我们默契地离开，他那拙劣的表演肯定要冷场的，哈哈……”
“……”茶茶丸没点反应。
“嘎嘎！”一群乌鸦飞过。
“好吧，我承认这个一点也不好笑，其实我只会讲冷笑话。”小夜叹了口气，认命地往地上一坐，撑着脑袋看着远处发呆。
结果，等涅吉过来的时候，就看到两人傻傻地看着天空发呆，“你们在做什么？仰望星空？天还没黑吧。”
“涅吉老师。”茶茶丸站了起来。
“涅吉，你终于来了。”看到涅吉来了，小夜都快开心死了，刚才实在太沉默了，让她都快憋死了。
“额……”饶是涅吉久经考验，这时候也不知道该说什么。难道说“抱歉，和她们签订契约花了点时间，所以有点迟了，我们现在开始吧。”我去，这他么得多渣啊。
还好小夜并没有想那么多，“茶茶丸现在心情不太好，涅吉，你快点开解一下她。”
其实，就算小夜不说，涅吉也要问了，茶茶丸的脸上明显出现焦虑的表情了，“怎么了？茶茶丸，如果不想订契约的话……”
一听这话，茶茶丸急了，“不是，我想…不是…我不介意签订契约，但是，我害怕签订契约。”
“茶茶丸大姐，你在害怕什么？这有什么可怕的？”卡摩可不想自己一单生意就这么黄了，签订契约又不是多可怕的事情，眼睛一闭，十几秒之后就搞定了，中间心情还会很不错，毕竟魔法阵还有催、情效果的。
“我，我不是人类，一直以来自己也觉得没什么，一样活得好好的，可是……”茶茶丸看了一眼涅吉，“可是，我现在想知道自己有没有灵魂。”
“灵魂？”涅吉纳了闷了，这哪跟哪啊？“如果要说灵魂的话，你只需要想一件事就可以确认了。”
“什么事？”
“就是，你能不能感受到，你在考虑灵魂这个问题时，自己心中的情绪，担心、焦虑、期望等等。”涅吉笑着说道。
“这，当然能够感受到了。”茶茶丸理所当然地说。
“那么，你肯定有灵魂。”涅吉很肯定地点头。
茶茶丸傻了，这什么答案，“这……老师你是在开玩笑吗？这不是很幼稚吗？我是很认真地考虑这件事情，从学园祭的时候，我就在考虑这件事情，绝不是老师以为的随便想想。”
“我没……”涅吉还是第一次见到茶茶丸这么激动，都不给他解释的机会。
“我……”茶茶丸差点说出自己喜欢他了，还好守住了嘴，“我只是个机器人，是依靠程序行动的，但我……如果我没有灵魂，那就意味着，我的这个想法和感情都是假的，所有的一切都是我自以为是的假象，都只是个设定而已吗？”
“我想签订契约，但又害怕签订契约，因为，签订契约就会辨别出来，我到底是不是真有灵魂。”茶茶丸激动得流出了眼泪，脸上全是悲伤。
原来是这样啊。涅吉恍然大悟，他一直都没有注意到，毕竟茶茶丸是机器人，平时基本上没什么情绪表露出来，“傻瓜。”
涅吉温柔地拭去茶茶丸的眼泪，“我刚才问你，是不是有那个烦恼的时候，答案就已经很明显了。”
“有灵魂就意味着有想法，有想法就会有烦恼，所以你在烦恼的时候，担心这个烦恼是不是假的的时候，就证明你是有灵魂的。”
“可是，这个烦恼也有可能只是程序的一部分……”
“笨蛋，再出色的程序，也模拟不出这么真实自然的情感，再出色的技术，也造就不出一颗真诚的灵魂。”涅吉轻轻抱着茶茶丸，“你有灵魂，从你会烦恼就可以知道；从你会关心我们这些伙伴就可以知道；从你会怀疑自己就可以知道。”
“你是机器人，所以你以为全世界的机器人都跟你一样，但你不知道，你是独一无二的机器人，因为你有自己的灵魂。”涅吉可是很清楚，纯粹的机器人哪会像茶茶丸这样。
“有自己的想法，就代表有自己的灵魂。”涅吉看着茶茶丸精致的脸庞，本应该冰冷毫无表情的脸，此刻却有着细腻的惶恐和不安，他不相信，这样的茶茶丸还会是机器人，“如果，你不能相信你自己，那么，你就相信我，因为，我不会让你们失望的。”
“卡摩。”涅吉叫了一声，认真地看着茶茶丸，“记住，带着你对我的信任，投入到这场契约之中。”
“嗯。”
随着魔法阵完成，两人同时闭上双眼，瞬间魔法阵大亮，但是……
“怎么会，还是没有出现？”小夜不敢相信，这么真实的茶茶丸怎么会……
果然，我就……茶茶丸失落地睁眼，却发现涅吉正坚定地看着自己。
不够，你对我的信任还是不够。茶茶丸竟然能够明白涅吉眼中的意思。
想想你刚才的情绪，那绝对不是事先就准备好的程序，相信你，相信我。我绝不相信如此真实的你没有灵魂，这太荒谬了！
涅吉带着绝对的信念，维持起了魔法阵，庞大的魔力蜂拥而出，既然你还犹豫，那么就沉醉进去，忘记一切吧。
唔，涅吉老……茶茶丸瞬间淹没在涅吉庞大的魔力之下……
“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