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屈辱的死亡
“斯诺兰大哥,咱们可以开始了吗?”
斯诺兰瞥了一眼伊莱斯,举起酒杯,敬布劳恩:“来,布劳恩老哥,我敬你一杯!伊莱斯,你也陪一杯。对不住了布劳恩老哥,我妹妹特丽莎还太小,不能喝酒。”
布劳恩连忙说:“这有什么对不住的,特丽莎这么小是不该喝酒,有斯诺兰兄弟你敬我,我已经是莫大的荣幸了。”
三人干了一杯。斯诺兰给了伊莱斯一个眼神,伊莱斯会意,起身说:“对不起,我去个洗手间。”
斯诺兰挥挥手,说:“去吧。”
有斯诺兰开口,布劳恩也不能说什么,伊莱斯离开了房间。奔着洗手间去了,门外的布劳恩的护卫也不敢拦她。
莱斯莉已经在二楼的洗手间等着她了。一见到伊莱斯走进来,莱斯莉立即锁好了门,悄悄说:“准备好了吗?”
伊莱斯点点头,没有作声。
莱斯莉从腰间的空间袋里掏出了准备好的衣服、化妆用的物什等,都准备好了,对伊莱斯说:“我们开始吧。”
伊莱斯点点头,开始换衣服。莱斯莉为她准备的衣服是一套不起眼儿的朴素长裙,换了一双便于运动的鞋,把她的长发收束起来,戴上了一头褐色的短假发,莱斯莉又为她的脸上点上了几处雀斑,将她白嫩的皮肤打上一层灰暗的粉底,又将她的眼圈描黑,眼睛化得小一些,嘴唇涂成淡淡的白色,乍看起来,伊莱斯就是一位普通的农妇。
莱斯莉将准备好的绳子从窗户旁边放下,自己先顺着绳子往下滑,滑倒了地上,示意伊莱斯也滑下来。伊莱斯看了看,咽了口唾沫,顺着绳子勉强地滑了下来,得亏伊莱斯虽然很高,但比较瘦,莱斯莉能接住她,两人落了地之后,没做丝毫停留,立即往巷口跑去,那里有已经安排好了的马车在等着他们。
斯诺兰看着伊莱斯出去,又招呼布劳恩继续吃饭,大概过了二十多分钟,布劳恩皱起了眉头,但随即又笑了笑,说:“这女人们上期洗手间来就是慢,这伊莱斯小姐还不回来。”
斯诺兰跟着笑了笑的,但底下却轻拍了拍特丽莎,特丽莎知道,自己改做好准备了。斯诺兰起身,慢慢走到布劳恩背后,轻拍着布劳恩的肩膀,笑着说:“这伊莱斯小姐,恐怕是不会回来了。”
布劳恩回过头来,疑惑地望着斯诺兰。
斯诺兰却轻轻一笑,用手一指特丽莎,说:“你看。”
布劳恩顺着斯诺兰的手指回头一看,迎面而来的正是一道四级法术达拉玛的闪电标枪!猝不及防之下,布劳恩被噼啪作响的闪电标枪直接洞穿了右前胸,他下意识往左前方一蹦,强忍着胸口传来的巨大伤痛——稍稍往左一点,自己的心脏可就保不住了!他刚想顺势融入阴影中,却发现这里压根儿就没有阴影!
布劳恩这下算是全明白了,这哪是什么大户人家的排场,这分明就是给自己设下的天罗地网!他现在又羞又恼,还有一丝困惑。他羞的是这么简单的陷阱自己没有发觉;他恼的是斯诺兰竟敢骗他;他困惑的是,明明阿尔卡冯杀他不费吹灰之力,为什么斯诺兰要亲自动手呢?
但转眼间,布劳恩就全想通了,这一定是阿尔卡冯为了磨练自己的弟子斯诺兰所布置下的一个局,自己被人当成了磨刀石了!布劳恩咬紧了牙关,他自然希望报这一箭之仇,但他知道,要先活着才有别的可说的。那个半身人盗贼一定在旁边看着,求饶是没有用的,合格的阴影行者不能有太多不必要的情感,自己不是个合格的阴影行者,但那个半身人实力高强,不可能不懂这个道理,现在,自己的一线生机,就放在生擒这对兄妹俩上。
布劳恩咬紧了牙关,摸出匕首——这匕首是他随身携带的,无论在哪都带着,已经成了他生命中的一种本能了,这把匕首至少让他有了一点反抗之力。斯诺兰拔出双手大剑,对着布劳恩的下盘一扫,布劳恩向后一退,那边特丽莎的魔法飞弹又飞过来了,布劳恩连忙挥舞匕首,将三枚飞弹打散。
布劳恩气愤地大喊:“我与你们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今天你们有为什么要杀我!?”
斯诺兰攻势未缓,冷哼一声:“这话留着对被你杀了的亡魂们说去吧!”
布劳恩从怀里掏出一张魔法卷轴撕开,这张卷轴是一张治疗神术,使用之后,一阵白光笼罩了布劳恩,布劳恩胸前的伤口不再流血了。布劳恩感觉自己好多了。
斯诺兰又是一剑对着布劳恩的脑袋砍来,布劳恩侧身一闪,一个转身,身子一弓,像一头猎豹一样奔着特丽莎扑去!
斯诺兰和特丽莎早有准备,特丽莎先是连忙向后退去,撕开了准备好的卷轴,这张卷轴上记载了一个二级魔法:巴勒刚铁号角,效果是:创造一阵深沉、共鸣的震动,将施法者面前锥形范围内的生物如同被绊摔般震倒。布劳恩不由得身形一顿,虽然这个法术还不足以让他摔倒,但让他打个趔趄还是轻而易举的。
就在这短暂的一刹那间,斯诺兰已经冲过来了,从背后将布劳恩捅了个对穿!
布劳恩看着剑刃从自己的身前刺出来,不甘地问:“为……为什么?”
斯诺兰并未拔出剑刃,而是在布劳恩的耳边说:“不杀人就会被人杀,剑出鞘了,就得有人死。”
说完,斯诺兰将剑刃一拔,布劳恩倒在了地上,斯诺兰一剑将他的脑袋砍了下来。这位叱咤风云一时的阴影行者,码头兄弟会的巨头,带头大哥的得力助手,就这么屈辱地死在了为他量身定做的坟墓里。他空有一身力量,但却死在了自身的弱点下,从开始到结束,他甚至没来得及开始真正的战斗就死在了斯诺兰和特丽莎的埋伏下。
斯诺兰提着布劳恩的脑袋,看着布劳恩的尸体倒在血泊中,他擦了擦脸上的鲜血,看着四周充满光明的世界,心中暗暗想到:布劳恩,这个生于黑暗的作恶多端的刽子手,今天死在了光明的怀抱里,不得不说,这是一种讽刺。
外面的保镖听见了里面的声音,疯狂地开始了砸门,但是大门还是纹丝不动,斯诺兰叹了口气,对特丽莎说:“我们走吧,这才刚刚开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