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伊始
慢慢地,林海苏醒了过来,他感觉脑海中多了些什么,他摇摇脑袋,恍惚着想要想出多的这些是什么。但一个清冽的男声打断了他的思考。
“你终于醒了。”说话的是坐在他对面的一个一头金发的男人,手上戴着镣铐。林海意识到了什么,连忙伸了伸双手,果然,自己的双手也被镣铐锁住了。他看向四周,发觉自己坐在一个马车里,马车里除了自己意外还有三个人,两两面对面坐着,看来像是被押送着的囚犯。他又看了看,发现自己所在的马车正处于一个车队中,车队共有三辆马车,都是押送犯人的,自己正处于中间的这辆马车中。
对面的金发男人见林海不说话,明白林海还没有从昏迷中恢复过来,便接着说:“我是克兰村的阿图留斯,民兵队长,马顿起义军的首领,因为反抗塞古帝国暴政而被抓,这些都是我的兄弟们,陌生人,你是谁?”
林海心想,亚斯塔禄说了,这是个剑与魔法的世界,眼前的人的名字也是个西方名字,于是他决定报上自己的英文名:“斯诺兰,一个旅人。“既然来到了这个剑与魔法的世界,名字也应当入乡随俗才是,林海决定把林海这个名字藏在心底,以后自己就是斯诺兰。
阿图留斯点点头,“一个旅人,也对,塞古人抓人可不分青红皂白。很高兴认识你,斯诺兰,虽然认识的时间不长,但死后我们也好做个伴。”
斯诺兰,也就是林海心下一惊,连忙问:“怎么?死后?”
阿图留斯苦笑道:“不然呢?我们正通往激流镇,这座塞古和罗埃边境处最大的镇子前两天刚刚落到塞古人手里,嗨,塞古人正准备拿我们杀鸡儆猴呢!”
斯诺兰心底一冷,难道自己刚刚穿越,就要死在这陌生的世界中了吗?他开始胡思乱想,想着自己过去的日子,倘若早知如此,自己就安心地躺在家里享受生活了,怎么会沦落到这里来承受这不明不白的杀身之祸呢?
正当斯诺兰长吁短叹时,他心底传来了一道苍老的声音:“奈非天……”
“谁?”斯诺兰下意识回到。
阿图留斯吓了一跳:“朋友,怎么了?”
斯诺兰敷衍着阿图留斯:“没事,听错了。”
心底的声音继续呼唤着斯诺兰:“奈非天……回应我……”
斯诺兰尝试着在心里回应着那道声音:“你是谁?”
苍老的声音回应:“你终于回应我的呼唤了,年轻的奈非天……我是布尔凯索,不朽之王,你身上血脉的祖先。”
斯诺兰继续问:“布尔凯索?我知道你,第一任不朽之王,那么陛下,您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布尔凯索仍用飘渺而苍老的声音回答他:“我知道是亚斯塔禄送你来的,这涉及到我们的一个交易,你暂时不必知道,我是来告诉你你的目标,并给你一些必要的帮助的。”布尔凯索顿了顿。
“你的目标是杀戮之神厄瑞斯努。记住这个名字,你以后可以慢慢了解他。至于我给你的帮助嘛……我给了你一个人物模板,你可以直观地感受到你自己的能力,但只限于你自己,你在心里默念你的名字就能打开它了。我该走了,至于你现在的困境,我只能说之后会有一个机会,你逃脱的机会,但之后的事情只能看你自己的了,祝你好运,年轻的奈非天……”说完,布尔凯索的声音消失了,任凭斯诺兰怎么呼唤他都不再有回应了。
斯诺兰明白,布尔凯索走了,于是他按照布尔凯索说的,默念自己的名字,果然,一个透明的人物模板出现在了他眼前。
姓名:斯诺兰(林海)
性别:男
种族:奈非天
职业:野蛮人(1级)
属性:力量:15(亚斯塔禄赐予你强壮的身体)
敏捷:15(亚斯塔禄赐予你矫健的身手)
体质:15(亚斯塔禄赐予你强健的体魄)
智力:10(你的智慧与常人无异)
感知:10(你能感受到眼前的事物)
魅力:8(你身上的刺青使人心生畏惧)
*注:普通成年人平均所有属性皆为10
生命值:180/180
怒气值:0/100
技能:布尔凯索的恩泽(传说):先祖注视着你。
狂战盛怒(史诗):你可以从近战攻击与承受攻击中获得怒气,获得多少取决于你内心的愤怒程度,你的每点怒气都会增加你的0.35%伤害。你的怒气将会随着你内心的平静而逐渐消失。
坚韧(稀有):当生命值低于35%时,生成的怒气加倍,受到的伤害降低50%。
冷静(优秀):你缺乏骨子里的狂野,你失去狂暴能力,但你能更冷静地面对事物。
他仔细地观察了自己的人物模板,自己作为一个野蛮人,竟然不会狂暴,令人惊诧。但这也在情理之中,毕竟自己并不是一个真真正正的野蛮人。不过自己虽然不会野蛮人的战技,但是自己的怒气也会直观地增加自己的战斗力,也是一点弥补,那么接下来的目标就是从这马车上脱离,并学习一些战斗的技巧。在人物模板旁边还有一个斯诺兰自己的投影,斯诺兰仔细观察了自己现在的样子,是个二十岁左右的健壮的青年,黑色长发,黑色眼眸,肤色暗白,像是一个地中海人,同时身上有许多刺青,显得十分狂野。
此时,他既然已经得到了布尔凯索的提示,那他便安下了心来,等待逃脱机会的来临。
阿图留斯看到斯诺兰似乎平静了下来,便饶有兴趣地问他:“朋友,怎么突然安心了?”
斯诺兰笑着回答阿图留斯:“突然想明白一些事情。我的先祖们曾有一句祖训: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人的一辈子就不可以预料,也许昨天我还是万人之上,今天不也沦为囚徒了吗?如果我注定要死在这里,那么何不坦然接受呢?”当然,事实上他之所以这么平静是因为布尔凯索告诉他他有逃出去的契机,不然他早就沉沦于绝望中了。至于这套说辞,则是斯诺兰认为自己逃出去的契机或许与眼前人有关,所以提前给他留下一个好一些的印象。
阿图留斯轻笑一声:“倒也是,那我们就等着命运给我们的审判吧,即使死在这里,我的这一生,与塞古人斗争的一生也没有什么遗憾了,至少我的后代们会记得,他们的祖先里还有一位站出来反抗塞古暴政的战士,并以我为荣。”阿图留斯越说眼神里的光芒愈发明亮,他也平静了自己的心灵,同时鼓舞了旁边他的战士们的士气,让他们从恐慌的心情中恢复过来。
马车的车轮不停地向前滚动,赶马车的塞古士兵回过头来,训斥他们:“安静!”
斯诺兰和阿图留斯安静下来,不再说话,但斗志的火焰已经在这些犯人心中熊熊燃烧,只要给他们一个机会,他们意志将会融化钢铁,将内心深处最原始的愤怒向这些塞古士兵发泄出来。但是谁会给他们这个机会呢?他们的双手被枷锁束缚着,身旁环绕着的是全副武装的塞古士兵,倘若他们透露出一丝丝挣脱的迹象,塞古士兵的屠刀将会毫不留情地落在他们的头上。
车队沿着乡间的小路徐徐前行着,崎岖的小路与身上的枷锁让斯诺兰觉得浑身酸疼。现在正是初秋的下午,太阳依然很毒辣,刺眼的阳光让斯诺兰的双眼有些发涩,亚斯塔禄赐予他的强健的体魄让他的忍受能力上升了不止一个台阶,但归根结底他不过是一个养尊处优,娇生惯养的地球人而已,而不是一个纯正的亚瑞特山养育的野蛮人。
天色渐晚,转眼间太阳已慢慢西下,这一行车队也终于到了终点:激流镇。
车队停了下来,停在了激流镇中央广场边,几个塞古士兵把马车后面的板放下来,吆喝这些囚犯们下车。
“下来!我们到了!”一个塞古士兵蛮横地将自己手中的长矛杵在地上,左手一指阿图留斯。阿图留斯、斯诺兰和其他的两名起义军士兵一个个地下了车。塞古士兵将他们带到中央广场,现在的中央广场上灯火通明,中间立着一个处刑台,刽子手在旁边站着,处刑台旁边挤满了看热闹的人群。
一个军官模样的赛古人骑着马,检视了一圈这些囚犯,示意旁边站着的书记官开始宣判这些囚犯的罪行。
“我每念一个名字,被念到名字者走上台前。”书记官走到处刑台旁,拿着羊皮卷对着这帮囚犯大喊。
“马琳村的克里斯兰……”
随着书记官的呼喊,一个壮年男子走上处刑台。
“你因反叛帝国罪被判死刑,有异议吗?”书记官对着即将被处刑的男子大喊。
“愿你和你的帝国都下地狱,懦夫!”即将被处刑的男子啐了一口唾沫,咒骂着塞古帝国。
“囚犯无异议,行刑!”书记官大喊,刽子手将那男子按到了处刑台上。那男子闭上眼睛,刽子手手起斧落,只听得“嚓——”一声,一颗人头滚落,随即上来两个塞古士兵把那可怜男子的尸首收拾下去。此时,围观的群众或倒吸一口凉气;或同情那可怜男子的遭遇;或高声欢呼,庆祝这一帝国的胜利壮景。
斯诺兰也是倒吸了一口冷气,他一个生在红旗下长在春风里的五好青年哪经历过这个?他不由得有一些害怕,同时还有一些绝望。
“下一位……等等,你是谁?名单上没有你的名字。”书记官看向了斯诺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