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7 血洒聚义
“你是谁？”白天瞬间提高了警惕。
“呵呵，我是蚂蚱，咱两之间有点事，该解决一下。如果你不想看见你这位兄弟有事，二十分钟内来聚义台球厅，记住，如果你敢搞什么小动作，那你兄弟少了什么零件，可别怪我没提前给你说。”话罢，电话就被挂断。
“喂，喂…”白天听着手机里的忙音，有些慌了。
白天双手捂着脸，靠着墙壁缓缓蹲下了身，从口袋里掏出烟，白天点着，用力猛嘬着。
五分钟后，白天起身，脚下散落着七八个烟头。
十分钟后，白天的身影出现在了聚义台球厅门口，抬头看了眼头顶的牌匾，白天长出口气，推门而进。
刚进门，几个社会小青年就围了过来，几人前后围着白天上了二楼。
二楼中央位置，马路躺在地上，衣服凌乱，身上很多的脚印子，脸庞青紫，额头也破了一块，往外留着血，二十多个青年站在马路周围，其中几个人手里提着钢管，镐把子等物，蚂蚱坐在一张台球桌上，正打量着楼梯口的白天。
白天咬牙走到马路的身边，蹲下身，擦着马路脸上的血，眼圈湿润。
马路睁开眼，看见白天，咧开嘴露出了两排大白牙，“天哥，你、你来了。”
“对不起，我来晚了。”白天擦了下眼角。
“这都不是事。”马路摇了摇头。
白天扶起马路，两人并肩靠站在一个台球桌旁。
“知道我为什么找你么？”蚂蚱从桌子上跳下，到了白天跟前。
白天与蚂蚱对视，没有说话。
“不用我多说，你心里明白，对吧？我一直奉行一个原则，你好，我也好。有些话不小心说出去，会给自己惹上麻烦的，还是大麻烦。”
“今天的事就是给你提个醒。”蚂蚱指了下马路，又继续说道：“再有下次”
“我去你妈的。”看着蚂蚱又指向浑身狼狈的马路，白天就怒了，蚂蚱一句话还没说完，白天从桌上摸起一个台球，甩开胳膊砸在了蚂蚱头上，没一点停留，白天又拿起一根球棍，抡了下去，蚂蚱抬起胳膊一挡，棍子断成两截。
“嘭！”白天再没有第三次出手的机会，被人一镐把子干在胳膊上，手中的半截棍子应声而飞，一群人围了上来，白天很快被干倒在地，镐把子，钢管，大脚丫子，一个接一个落在白天身上，白天双手抱头，蜷缩着身体。
“天哥。”马路嘶吼着就要往过扑，被两个青年架住，没法动弹。
“行了。”蚂蚱冲着人群摆了摆手，一群人停下了手。
白天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地上一大滩血，染红了白天的大半边校服。
蚂蚱左手拿着一团纸巾，捂着头上的伤口，右手指着马路，语气凶狠的说道：“回去告诉他，要是敢乱说话，我能在倒下前卸他个零件。”
一个小时后，Y市第一人民医院急救室门口，马路不停的来回踱着步子，时不时的抬头看一眼里面。
“怎么回事？”苏宸，何逸，王郴三人气喘吁吁的到了马路身边，苏宸脸色铁青的问道。
“病人家属呢？怎么还没有缴费？”一个护士拿着单子到了急救室门口。
马路一群人连忙围了过去，“我们是他朋友，我朋友他怎么样？”
“护士，他怎么样了？”
“护士，他没事吧？”
众人围着护士，七嘴八舌的问道。
“你们先冷静一点，我不知道里面的情况，但是为什么还没有交费？你们通知他父母了没有？”
“怎么回事？药和机器还有石膏怎么还没拿来？”急救室的门被打开，一个穿着像是主治医生模样的男人口罩挂在一只耳朵上，两手沾满鲜血，冲着护士问道。
“他们还没交费，那边不给出啊！”护士举着单子，解释一句。
“家属呢？怎么回事？”
“我们是他朋友，大夫，求求您了，先救救他吧，钱我们马上就交。”马路拽住医生的胳膊，央求道。
“病人头部受到撞击，可能有轻微脑震荡，还有左臂骨裂，要上机器，你如果不交钱，库里不出东西，我这边也没法弄，我先处理他身上别的伤，你们赶紧通知他家长过来，把费交了。”
“谢谢大夫，谢谢大夫，谢谢。”
“护士，大概得交多少？”何逸冲着拿着单子的护士问了句。
“具体的还不清楚，先交一万吧，早交钱，里面少受罪。”
“哎，谢谢。”
“路路，你有白天他爸或者他妈的电话么？”王郴张口问了句。
“天哥他，没有父母。”
“嗡！”
听着马路的话，苏宸，何逸，王郴三人统一望向了马路，满眼震惊。
“天哥父母在他小时候就去世了，天哥一直和他叔一起生活，白叔前些日子出去了，还没回来，我也没他手机号。”
“草。”苏宸一拳砸在了墙上，双目通红。
“马路，你怎么在这？”坐在椅子上的捂着脸的马路听见声音，抬起了头，只见海子的女朋友玲玲穿着一身护士服，正眨着大眼睛看着自己。
“嫂子。”马路起身，“天哥他，出事了。”
“急救室里是白天？”
“嗯嗯。”马路强忍着眼泪，点了点头。
“我刚才听同事说了，还没交费是吧？我先跟医院说说，救人要紧，钱你们可以慢慢凑着交。”玲玲说道。
“谢谢，谢谢嫂子。”
“没事。”玲玲面带微笑，“你也别太担心了，他会没事的。”
“你们在这看着，钱的事，我想办法弄。”过了半晌，马路起身，就要走，被苏宸拽住了。
“白天不是只有你这一个兄弟，咱们四个，不管用什么办法，一人凑三千，两个小时后，在这集合。”苏宸说完，率先离开。
何逸和王郴拍了下马路的肩膀，几人也出了医院。
一个半小时后，王郴到了医院，急救室的灯还亮着，王郴坐在走廊的椅子上，马路，苏宸也陆续到达。
医院对面的建行自动取款机门口，何逸手里攥着电话，来回转悠着。
“嗡！”手机振动，何逸快速接通电话。
“钱我给你转过去了，我这个月刚发的工资，又从同事借了点，你先用，晚上早点回去，把家里钱放回原位，要是让老爸知道了，啥后果还用我多说么？”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女孩的声音。
“你真是我亲姐。”何逸冲着电话兴奋的说出一句。
“行了吧，我还上班呢，挂了，你轻点折腾，老爸啥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
“知道了，姐。”
挂断电话，何逸推开玻璃门，从卡上取出三千块钱，又摸了摸兜里刚从家里“拿”出来的两千块钱，转身出了建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