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章
会是发生什么了呢?
说起这个村子,其实我们已经太久没有来过了。究竟是有多久了呢,连我自己也想不清楚。可不管怎么说,在我们离开这个村子之前,我有一点可以确定,就是他是充满生机的,生机勃勃,不是像现在我们所看到的一样,死气沉沉。
故而,我们会有些想不清楚究竟这里发生了什么。
就在我们一开始所有人都以为这里曾经发生了什么劫难的时候,我突然意识到了,有个地方不对劲。是什么地方呢,刚好我看过去,发现了一个与众不同的东西,那个东西,它对于我来说其实有点熟悉。不仅是对于我,还有和尚,我们两个曾经都是见过的,那是一件白大褂。
从这里的视线这头看过去,刚好可以看到原本村子里卫生院的地方,因为那栋建筑最明显,而且最高。在卫生院的窗户前挂着一件白大褂,那件白大褂一眼看去其实并没有什么异常,他就像每个医生和护士都有的白大褂一样,挂在窗户口,飘飘荡荡。像是有人让他洗干净了,晾在窗户前好不容易晒干了,又忘记收回去了一样。
可是我却知道,他并非普通的白大褂,因为在这里呆过的漫长岁月里,我对白大褂这个东西已经产生了别样的情绪,就是当我在这看到白白大褂的时候,我会下意识的去看它领口的位置。
因为那个住在这里的医生,因为那个和我们相熟识的医生——赵医生,他有一个习惯,就是会把白色挂白色大褂的领口里面,缝上非常靓的翠绿色。
起初我们并不明白他这么做的目的,究竟是何?因为我们不清楚好好地一件白大褂象征着庄严和肃穆,为什么要把它的领子变成别的颜色,直到后来,我们才清楚。
,因为有一次我找了一个机会问过赵医生,原来这小子以前跟我是同行,学艺术的。故而,对穿衣什么的,都有自己的一套独特的见解,他觉得白色太单调,几乎所有的医生都是一样的白大褂。但是医生这个行业就是庄严,他不能破坏白大褂表面的样子,只有在里面动手脚。
他的这一点小心思,刚好正中我的我的意思,因为在我们学艺术的人里面曾经流传过这样一个传言:就是我们会根据一个人的衣着去评定,他是干什么的。
比如理工科的男生总喜欢戴着黑框眼镜,或者蓝色眼镜,穿着格子衬衫,牛仔裤,t恤,双肩背包。衣服永远都是那么的单调,一看就知道他们是理工科的男生。至于文科的男生,一般,他们会认为自己是文艺青年,但是穿衣上的审美又跟不上,故而就处于一个十分尴尬的状态。
再来就是文科班的女生,文科班的女生,大部分衣着也很奇怪,他们总有一种固定的搭配,这种搭配常常被学艺术的,我们所不喜。说不喜,其实严重一些,顶多也就是看不上而已。
所以赵医生有这个想法,我非常的理解,每个学艺术的人都希望能穿出你自己与众不同的东西来。他领口的翠绿色非常的鲜艳夺目,故而我们从老远的地方就可以看得见就像此时此刻,我们所看见的那件白大褂一样,那件衣服一定就是赵医生的,可是他把衣服挂在那儿是想暗示什么呢,
我先是盯着那件衣服发了会儿呆,然后看向和尚:“当时你走的比我早,我走的要更加迟一些,所以在我留在那儿的时候赵医生就已经先走了,按照他的意思,他以后都不会再回来这里。可是他走的时候是带走了所有的东西,包括那件衣服,可现在他又出现在这儿,是不是预示着赵医生又回来过?”
他又回来了,他回来做什么。
我这一提醒,在场的几个人就像是猛然间被低估灌顶了一样,瞬间似乎明白了什么。
和尚转过身瞪着眼,问我:“那你是说……这里所发生的一切,都跟赵医生有关?是因为赵医生回来过了,所以这里变成这个样子。”
“不好说。”我摇头:“但至少,我可以肯定他应该是回来过。”
那个戴着眼镜的,高高瘦瘦的,赵医生。虽然他的身份到最后我终究还是没有看明白,但潜意识里,他在我心中的印象还是不错的,知道他要回来的消息,我的心中百感交集,我倒希望这个村子里此时此刻的变化与他有关,我们家老爷子在来到这个村子以后,遇到了一些事情,不管是好的还是坏的,只要有赵医生在,我倒希望他可以化险为夷,不要平添困扰。
“既然如此,那我们现在就像卫生院那里进发,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
老戴缓缓道:“只不过,这一路过去,大家一定要小心。注意警戒周围的情况,一旦发生异变,随时准备逃离。”
我们彼此点了点头,于是又重新将装备挎在肩上。我跟和尚比较熟悉这里的地形,当时我们俩在村子里呆那么长时间,和尚一有空就到处晃悠。故而,他对这里的情况就更加的熟悉,所以从这到卫生院这十几分钟的路,就有和尚走在前面。和尚走路一般都非常的近,而且很隐秘。不一会儿,我们就靠近了卫生院。
这一路走来,我们都没有发现一个人的踪迹,这一点,让我们非常疑惑,并且越走我的心里却没有底,而且,快到了卫生院,我反而有一种破罐子破摔的感觉。心明明是跳到了嗓子眼,但又想着不管待会儿是遇到了好的,或者是坏的,我都要去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好不容易给自己打了一口气,我们几个顺势便出发,顺着卫生院下乡楼梯,直接走上了二楼,赵医生的办公室在这里,如果他没有搬走的话,二楼拐角的第一间,进门以后的第一张桌子。
以往我们来到这里找赵医生的时候,她就带着眼镜,安静静地坐在那里处理事情。看到我们进去,会给我们一个微笑。
与外面村子里的安静不同,当我们一走进这家医院的时候,就发现了这里的人比我们一开始呆在村子里的时候要多。毕竟这地方很小,大家有个头疼,不舒服什么都的,一般都不会呆在医院里,一般都会选择买点药直接回家养着。而且村子里的人一般都会自己煮点草药什么的,可今天,这里的人非常的多,比我们想象中的要多!
从我们一起卫生院的那一刻开始,就不断有穿着病号服的人来回走着,并且看到我们的进入就对我们投来奇怪的目光,那种目光让我有一种说不清楚道不明白的感觉。就好像是他们是一个整体,而我们是突然外来入侵的没一个奇怪的种族,他们的眼神里布满了警惕,还有一些其他的,我看不清楚的东西。随着我们上了二楼,二楼的病人也很多,而且看情形,二楼的病人更加严重一些。从他们的面容上来看,神色都更加的憔悴,而且有的人是躺在床上动也不动,就像死了一样。
从病房的门前看过去,每个人的神色都很哀愁,还有人坐在轮椅上。
“苏世,你觉不觉得……这里就像发生了重大的灾难一样?”
和尚道。
我看了他一眼,他的意思,我很清楚,也很明白。
一般我们只有在电视上才会看到这样的地方,一个安全的地方,只有突然发生了某种重大的灾难,比如地震,火灾,有大面积的人受伤。医院里面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才会变得人人满为患。而现在,在这样一个小村子里,竟然出现了人满为患的状况,那可以说是非常的严重了。
虽然病房里频频发生的情况有待我们去研究,但是我们此刻并不是研究这些病人的时候,我们径直走向了办公室,和尚先敲了敲门,并没有人应答,我们便直接推开门走了进去。
“你们是谁?”
突然响起的声音把我们吓了一跳。
办公室里面,只有一个小护士,像是在打理什么东西,她感觉我们突然推门进去,吓的脸上有些惊慌,随之又变得有些正常,好像是认识我们似的。
“是你们,你们怎么又回来了?”
不等我们回答,她便一个人自说自话起来。
“你认识我们?”
“怎么不认识的,当时你还有你,还有你,你们三个不是在我们医院住了很久吗,特别是你们俩,每天都来找赵医生说话,我想不认识都难。”
他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想当初孙夏还昏迷不醒的时候,就是这个小护士,每天都呆在他的身边照顾他的,后来也是她守在病床的外面,孙夏才被人接走的。
发现我突然似乎有了印象,这才笑眯眯的看我:“不过这次你们怎么是一起来的,难道是收到赵医生的信了吗?”
“赵医生的信?”
我有些惊讶的开口:“你……你是说赵医生,……”
我本来想问的是,你说的是赵医生给我们写信了吗,没想到就突然被她打断:“对呀,赵医生已经回来了,而且回来已经有一段时间了,自从那件事发生以后,他就想得到了什么消息一样,第二天就赶回来了,当时我们真是焦头烂额的时候,正好有他回来,事态在不会发展的那么严重。”
“你说那件事是哪件事,”和尚就像抓到了什么紧急的点一样,突然问道。
“就是……”
小护士的神色一变,有意思的看了一眼我们的身后,见门外并没有人,这才降低了声音:“难道你们不是收到收到的那封信才回来的,那你们这个节骨眼过来干什么,这里这么危险,随时都有丧命的可能,你们这样回来不是找死?”
我们见他怎么说都说不到重点上,不禁有些着急:“你是说赵医生给我们写信了,写的什么信,我们并没有收到信。”
“原来,你们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小护士说话间的神色,似乎有些失望,对于我们此时此刻的归来,以及对于一无所知的我们感到失望。
小护士很年轻,不管是什么样的心思都会体现在神色上。
对于她的这个神色突然间的变化,我该和尚相互对视了一眼,很快就意识到了其中的不对劲。
“我们应该知道什么?你觉得我们应该知道什么才能回来?”
和尚反问,神色间,有些严肃,那小护士想必也是感受到了和尚神色间的不悦,这才轻轻咳嗽了一声,恢复到正常的语态:“我的意思是说,这里太危险了,因为现在回来确实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这么跟你们说吧,这个地方,在半个月前曾经发生了一件很了不得的事情,甚至说非常的危险,九死一生。你看这附近的这个卫生所里面的人,就应该知道。咱们卫生所什么时候有过这么多的人呢,这些人死的死,伤的伤,还有一部分精神也受到了极大的伤害,变得非常不正常,你们觉得这里面既有可能是发生了什么?”
“你到底准不准备告诉我们?究竟还想买什么关子?”
和尚有些不耐烦,那小护士的眼睛像两个水晶球一样转来转去:“你们先别着急,听我慢慢来说,这件事可不是三句话两句话就能说清楚的,半个月前,我们这里来了一个人……”
她说到这里,我整个人都精神都跟着不自觉的一抖。
半个月这个时间点很微妙,差不多半个多月前,我的父亲失踪了,后来我们推算他应该是来了这里,现在要按照小护士的话,我觉得这件事应该可以对的上号。
就在我准备详细的问,接下来发生了什么事情时,身后的门突然一下被推开了。
突然出现在我们身后的,并不是别人,而是那个我们这么半天来一直想起的人,赵医生。
只见他的神色很……严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