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21章 重逢?

“啊!!!”

一声烦闷暴躁且有点娇憨埋怨声在树林子里响起,惊得其她的小伙伴们纷纷怒视着某只没个坐相,正四仰八叉地躺到毯子上的萌萝莉。

对方其实已经这样折腾她们两天了,所以,现在就完全没有一个人去理会她,就那么任由她在地面上翻滚叫嚷着,反正是铺了毛毯的,她就压根不会脏也不会痛,其她人就那么由着她去。

……

冬木市,小安妮和伊莉雅的英灵从者呆毛Saber已经失踪了足足有俩天多了,她们那俩个家伙的失踪,差点就让着第四届圣杯战争趋于停顿或者重新归于混乱……不好还好的是:这里还有一个叫做基修亚泽尔里奇修拜因奥古的老家伙在凭着强大的实力压制和主持赛事,不至于让那些魔术师和从者们再次重新胡乱厮杀起来。

只不过,原本该由安妮主持的比赛项目,也都全变成那个暴力狂基修亚老头来负责了。

然后理所当然地,在第二天的时候,先举行的是魔术师们之间的魔术比试,除了小伊莉雅对抗上那个龙之介,用几个简单的小魔术将对方一顿毒打,并逼迫对方直接投降认输之外,无论是远坂樱还是露维亚,她们则毫无悬念地统统败在那些个大人们的手底下,都是以零分告负……

在今天第三天的时候,那个基修亚老头在昨天让魔术师们打完之后,由于某个小女孩仍旧没有回来的丝毫迹象,则就继续又主持了一场从者分组大战的把戏!于是,除了圣女贞德对上那个小丑一样的斗鸡眼‘青须’而轻松获胜之外,樱的美杜莎则是败在了某个金闪闪的骚包男手下,以至于现在的分数就变成了这样:

远坂樱:露维亚:伊莉雅:雨生龙之介:肯尼斯:韦伯:间桐雁夜

由此可见,在三天的比赛过后,分数的差距就充分说明了魔术师以及从者们的综合实力对比,而如果没有什么大的意外的话,某个代表魔术协会出战的肯尼斯埃尔梅罗阿奇博尔德,就肯定会以遥遥领先的分数,当之无愧地获得圣杯战争最终的胜利?

所以,现在在间桐家新宅邸的树林子里,凛、樱、伊莉雅和露维亚在一阵嬉闹过后,心情烦闷的小伊莉雅就毫无淑女形象地直接呈‘大’字仰躺在草地上铺着的那张毯子上,就那样继续大声地埋怨着道:

“凛、还有樱!”

“我现在一点都不开心!我的从者Saber,我家的亚瑟王阿尔托莉雅,竟然被你们的那个坏蛋老师给拐跑了!”

“我现在很生气,你们快点来安慰我!!”

今天,那个基修亚老头说过了的,往后几天的比赛,如果某个小魔法师不回来的话,那就全部都由他说了算!届时,剩下四天的比赛,将会全部都以从者们的战斗和其它对抗的形式进行!

而没有了从者,本身就一个下三滥魔术师水平的小伊莉雅,可以说是已经被提前淘汰出局了的……

所以,她现在怎么可能会高兴得起来?

虽然她也曾求助过那个糟老头子,想让对方想办法将自己的从者给重新弄回来,或者重新给自己召唤一个的机会?可结果,那个没用的家伙竟然说他也无能为力,只能默认她伊莉雅提前自动退出了比赛。

于是,冬木市第四届圣杯战争在刚刚开始的时候,七名御主之一的伊莉雅丝菲尔冯爱因兹贝伦宣告失败,并被无情地淘汰出局,失去了在接下来四天的比赛中参加的资格!

“……”

“哼!!”

远坂凛抱着放在自己膝盖上的厚重的书并认真翻看着,她和她身边的露维亚小阿姨都没有去理会那个伊莉雅,因为对方已经足足抱怨两天了的,她这些小伙伴们早就习惯了。

“伊莉雅姐姐,你就先消消气吧……”

“她们不是留下信息说了:要去那位阿尔托莉雅大姐姐的世界里玩一圈,很快就能回来,让我们不要去担心的吗?”

樱一边看着自己手里的魔法书,一边有些好笑地出声安慰了两句那位正在撒泼打滚的小姐姐。

对于自己老师一个人偷溜出去玩不带她们的行为,她也很是不满!

更重要的是,在没有了对方给自己偷偷漏题或者主持的那些比较偏向她们的比赛项目之后,她就已经足足输掉了两天的项目了……至于剩下的四天比赛,她似乎也没有太大的把握去战胜那些大人们并反超那么多的分数。

她的失败,食欲也已经是注定的了……

不过好在的是,她们的露维亚小阿姨昨天说了,只要樱自己的从者美杜莎能够帮助那个圣女贞德获得最终的胜利,到时候,露维亚小阿姨在获得了圣杯之后,就会许愿让她们的那个远坂时臣爸爸回来!

因为,露维亚小阿姨并不需要什么许愿或者某种特别想的愿望,对方要的,就仅仅只是获得第四届圣杯战争最终胜利的那份荣誉而已?

“很快、很快……”

“这都已经过了两天了,这还叫很快?!”

不说这个事情伊莉雅倒还无所谓,一说起来她就一肚子气!

那个讨厌的家伙,怎么可以随随便便拐带走别人家的从者,还一拐带就是足足两天?直到现在,她们也都还连人影都没看见半个,甚至联系都是联系不上的?

恐怕,等到对方回来之后,恐怕圣杯战争也差不多结束了吧?

到时候,她伊莉雅还要那个特能吃的呆毛Saber做什么,要来管对方的饭吗?

虽然,她也有尝试过直接使用令咒,强行将那个背主出逃的从者给瞬间传送回来的,然而……她尝试过了很多次,可她手上的令咒却一直毫无反应,完全就不能联系上她召唤出来的那个和她签订了契约的亚瑟王——阿尔托莉雅潘德拉贡!

就为这个事情,伊莉雅也有尝试找过那个叫做基修亚老爷爷,但是连对方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只能告知那两人目前应该不在这个主位面这里,所以才会导致她召唤不到自己的从者Saber?

而至于她们俩到底去了哪个位面世界……这个问题就如同要找回某个叫做远坂时臣的家伙一样,是一个在理论上看似可行,但是操作起来却无比艰难的伪命题。

“要不,等她们回来之后,你让安妮姐姐她稍微补偿一下你?”

樱对于这个问题肯定也是没有什么好办法的,只不过,她只知道她的那个安妮小姐姐,她们的那个小老师非常厉害,什么都懂,什么都会!补偿什么的,就肯定是会很容易的吧?

“补偿?当然!那就是肯定的!”

“可我还是不开心!”

“都两天了的……这一届的圣杯战争我肯定是没戏了……而更为可恶的是:我明明都报名参加了的,却只能在一边看着你们进行比赛?这个世界上,就没有比这更难受的事情了!”

没错,这就是伊莉雅感到烦恼的主要原因。

她自己,也确实是没有什么必须要获得圣杯然后利用圣杯满足自己愿望的想法,她就单纯是想能够参与到其中而已!可哪想……在最后,自己竟然会和那个幸灾乐祸的远坂凛一般,只能可怜兮兮地参加两场之后,就彻底成了坐冷板凳的观战选手?!

“要不,你就再试试召唤一个?”

“就算不用媒介的话,召唤出来的从者也是很厉害的!”

“你也瞧见了,就像我家的美杜莎,她今天就只是险险地输给了那个金闪闪的坏蛋而已!要不是那个可恶的坏家伙作弊一样一直乱丢东西,还一直丢个没完没了的话,我家的美杜莎其实是可以赢的!”

“所以,伊莉雅姐姐,你就再去试试看,看看能不能再重新召唤一个?”

想了想,樱很快就想到了一个似乎可行的方案,然后有点小兴奋地凑到了躺在毛毯上的伊莉雅身边,抓着对方的肩膀鼓励着道。

樱很喜欢那种召唤出从者时的期待和兴奋感,那是对于未知的探索,就像抽奖一般有趣,所以啊,如果现在还能重新召唤一个的话,那就肯定很好玩的吧?

“唉……”

“那是肯定不行的!”

“你看看我的手,我的令咒还在,Saber的契约也还在,而且圣杯战争都已经开始了的,怎么可能会现在还给召唤从者的?!”

伊莉雅直直地伸出自己洁白细腻的手,先是让对方看到自己的手背的后边一眼,才再次无力地瘫到了毯子上。

现在她感觉到自己整个人都恹恹的,作甚么都提不起丁点兴趣来,只能唉声叹气地等待着圣杯战争的结束,并期望某个拐带自家从者的坏蛋能够早点回来,然后再好好地补偿自己?

除了这样子来安慰自己之外,她似乎也没有什么别的好办法了。

“……”

“对了!凶巴巴的露维亚,你家的那个圣女贞德呢,我好像一直都没有看到她?”

这时,伊莉雅似乎想到了什么,突然就撑起了身体,在露营用的这张毛毯上撑着坐了起来,然后有些好奇地看向了正在一边凑在远坂凛身边偷学那种学起来超级麻烦的学徒魔法的露维亚问道。

因为,她刚刚似乎又想到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哼!”

“因为那个长得跟小丑一眼的Caster又来了,他说什么都要见贞德一面,再加上那家伙今天主动认输给贞德并让我赢了三分,而且跟贞德还认识,所以她就出去看看去了。”

“还有!我才不是什么凶巴巴的露维亚!你可以叫我露维亚姐姐,也可以叫我做艾德费尔特!”

露维亚有些漫不经心地说着,这个事情她并没有怎么放在心上,因为现在她还有更重要地事情,她需要让她家的小侄女远坂凛教她第二个奥术法术,它和一般的魔术有些不同,而且据说还能用上一辈子的基础中的基础,那就是:法师之手!

之前某个小姐姐教她们的那个变羊术,她自己已经学得差不多了,只是需要多多练习而已。

而现在,既然有机会能学到更多,她就肯定是不会错过的!要不是对方手里的那本魔法书她自己实在是看不懂,只能听对方口述的话,她早就一把抢过来自己去学了。

“你这样子还不叫凶吗?这可不是我先这样叫你的,其实是樱……”

然后,伊莉雅接下来的话就说不出来了,因为,她身边的某个小家伙直接捂住了她的嘴。

“哼!!”

露维亚恶狠狠地瞪了那两个闹在一起的小家伙后,就继续凑到了凛的脑袋边。

“露维亚,你可要小心了,可千万别让某个大眼睛的坏蛋也拐走你家的那个贞德!”

伊莉雅恨恨地说着,显然对于某个家伙不通知一声就悍然拐走自己家呆毛Saber的事情很是怀恨在心。

“应该不会的吧?”

对于这个事情,露维亚显然是不太相信会发生,但是,她心下也有些忐忑和疑惑,所以眉头都直接皱了起来。

“怎么就不会?你看看,我家的阿尔托莉雅都被一个坏蛋给拐走了!”

伊莉雅气呼呼地挥舞着自己空有令咒,却命令不到任何从者的右手,上边的那红色的符号看起来很是碍眼。

“随便你怎么说……”

露维亚终究还是不太愿意相信她的圣女贞德会被一个那么丑的怪蜀黍给拐走,毕竟,那个穿着小丑衣服的斗鸡眼叔叔辣么丑,身上的味道还辣么难闻,还有就是那种邪恶的阵营灵光辣么地刺目,她家的圣女贞德是肯定不会随便跟那种人跑了的!

所以,她想了想,就继续凑到了自己小侄女凛的身边,不打算理会某个正在嫁接愤怨情绪和散播恐惧的坏家伙。

“对了!樱,你家的那个美杜莎呢?”

看到露维亚不愿意听自己的话后,伊莉雅只好转头看向了正坐在自己身后的樱,并有些纳闷地问道。

似乎,她从刚刚那个贞德离开后,就一直没有看到过那个戈尔贡三姐妹的之一美杜莎,在平时,对方可都是和她们一起嬉闹玩耍的,而现在不见了,该不会是也被拐跑了吧?

好吧……

伊莉雅在不知不觉中患上了被迫害妄想症,总觉得无论何时何地,就总会有不好的事情在她们的身上发生,就比如……从者被人给拐跑不见了?

“她啊?”

“我听她好像是说过要去偷听?说是那个贞德和那个斗鸡眼蜀黍肯定有什么‘奸情’?”

樱不知道那个美杜莎姐姐为什么在说要去偷听时会那么兴奋,反正,她自己只是觉得那样去偷听别人的谈话有点儿不太礼貌。

“要不,我们也一起去?”

伊莉雅被勾起了好奇心,一下子跳了起来,就打算也去偷听。

她想起来,那个斗鸡眼蜀黍就是今天主动向贞德认输的家伙,那么他们之间,就肯定是有什么了不得的故事的吧?

“不行的,我们没有美杜莎姐姐的那种本事,肯定就会被发现的!”

樱有些犹豫,虽然她自己也很想去,但是在考虑了一会之后,仍旧是坚定地摇了摇头。

“谁都不许去!”

“在圣杯战争结束之前,你们谁都不许离开家里这个魔法阵的保护范围!”

还没有等伊莉雅继续劝说以及等摇摆不定的樱答应下来,远坂凛‘啪’地一下就直接合上了自己魔法本,开始站起来并竖着眉头叉着腰对着自己的妹妹和那个伊莉雅教训着道。

这可是她们远坂家的那个太爷爷基修亚特别交代过的,因为,在某个小女孩消失不见后,除了受到保护的远坂家新宅邸附近的区域之外,他可不能保证她们这些小家伙的安全!所以,对方就曾多次叮嘱过,要求在圣杯战争结束前,她们谁都不许擅自离开这里的法阵保护范围。

“可恶!我才不是你家的妹妹,你这个讨厌的家伙是管不到我的!”

对于向来和凶巴巴的露维亚凑成一伙的远坂凛,伊莉雅是一点都不怂对方的,她自己就只和樱要好。

“是吗?我如果没记错的话,现在爱丽丝菲尔阿姨应该正在房子里和我的母亲大人在准备下午的糕点,要不要我现在就去告诉她一声?”

眯着眼,凛一把丢下手里的魔法书,然后阴测测地威胁着道。

“远坂凛!你就是一个坏蛋魔术师!”

听到对方竟然说出这种卑鄙无耻、下流至极的威胁法子,伊莉雅就恨得牙痒痒。

“不!我其实是一名伟大的奥术法师……学徒!”

凛已经彻底和魔术师无缘了,她现在,正在专门研习伟大的奥术!总有一天,她自己就肯定会变得比她们的小老师安妮还要厉害。

对于这一点,她很有信心!

因为啊,现在她已经在学习第三个法术,已经在血衣奥术飞弹了!

“觉悟吧!变羊术!!”

一直暗自将另一只手背到身后的伊莉雅,在对方回答的瞬间,突然就将某种魔法能量朝着对方的身体狠狠地一甩,并顺利地命中了她想要对付的敌人。

“咩!?”

一头小绵羊瞬间就出现在了三人的面前。

“哈哈!”

“现在后悔了吧,就你还想去打我的小报告?樱,咱们现在快点走,去偷听那个圣女贞德和斗鸡眼蜀黍的‘奸情’去!”

虽然伊莉雅自己也一样不懂什么是‘奸情’,但是,这并不妨碍她们去凑热闹和偷听,所以,在将胆敢反对她的远坂凛给成功变成了一头绵羊之后,她就一把拉住了樱的手,就打算利用对方的令咒去找到那个美杜莎,然后参加到偷窥别人私密的伟大事业中。

“……”

“哼!敢对我家的小侄女动手,饶不了你!”

这时,看到自己身边的远坂凛突然就被对方给变成了一头呆坐在草地上的绵羊后,露维亚蹭地一下就站了起来,并用最短的时间,对着正背对着她,准备拉着樱离开的伊莉雅后背狠狠地一指!

变羊术!

在露维亚的施法下,蓝色的奥术光芒很快就命中了对方的后背……

“咩咩??”

伊莉雅万万没有想到,自己明明都没有去得罪那个凶巴巴的家伙,那个艾德费尔特家的小混蛋,她凭什么来袭击自己啊?

她记住今天的事情了,改天有机会的话,就一定会狠狠地报复回去的!

“啊!露维亚阿姨,这、这不关我的事情!”

看到自己身边的伊莉雅怪叫着歪倒在地面上,变成了一头无辜的绵羊后,樱才刚转身想稍微辩解一下,可另一个蓝色的光芒很快就直接命中到了她的身上,让她只来得及闭上了自己的眼睛。

然后……她只感觉到如同自己的身体受到某种强大的挤压以及拉扯一般,在一阵阵难受的感觉过后,很快,她就发现自己已经四肢着地,身上还长着又长又软的白色羊毛?

“咩咩咩……”

显然,她也被对方给偷袭得手,并变成了一头无辜的小绵羊。她家的那个可恶的露维亚小阿姨就并没有给她任何辩解和顽抗的机会,直接就施展变羊术并制服了她。

“看你们谁再敢违逆本大小姐的命令!”

“你们这两个小姐和,今天谁都别想走,老老实实地当我半天的训练对象吧!”

看到那两个小家伙统统都被自己给变成一头绵羊后,露维亚就得意地大声笑了起来。

与此同时,她的手上就再次准备了一个变羊术,准备待会谁身上的法术效果失效后就再补上一个!因为,她们现在的这个法术,最多就只能持续个几十秒而已,但只要及时补上,那就没问题了。

总之,今天不玩上个小半天,她就绝对不会停下!

——————

“贞德…...”

“你真的是贞德……”

“你果然是我的贞德……我的圣女啊,在你面前,哪怕是上帝的光芒也要黯然失色……”

“呜呜呜呜呜……”

当某群小家伙们正闹在一起,当某个偷袭得手的家伙正肆意地使用变羊术而打击报复其她小伙伴们的时候,在冬木市西侧,在西侧的这个深山町的林子深处,在距离远坂家并不是很远的这个地方,圣女贞德如约来到了这里,并再一次见到了她的某个熟人,某个前法国的贵族,曾立下赫赫战功的法兰西元帅——吉尔德雷!

然后,两人刚刚碰面,那个穿着小丑一样服饰的Caster吉尔德雷就直接跪在了地上,作着夸张的祈祷样,然后死死地抱住了贞德穿着铠甲的大腿,一边呜咽地哭着,一边说着某种亵渎上帝的话,并还死活都不愿意放开。

“贞德,我终于又看到你了……”

他吉尔德雷还记得,按照现在的说法,就是1429年的时候,巴黎遭受围攻时,他自己与贞德并肩作战,准备解除巴黎之围……后来,由于某个无能的国王的强行命令,贞德就不得不退兵,并在贡比涅的一次小冲突中不幸被俘,没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贞德就被入侵者,就被邪恶的入侵者公爵用重金买走,并以莫须有女巫罪名判处火刑……

当时,他吉尔德雷几乎气疯了……

所以,在贞德死后的第二年,身为元帅的他,就毅然率军击败了那个大公爵以及对方的军队,并弄死了那个打算向他媾和的家伙,总算是为他的圣女贞德报了大仇!

那个家伙,他可是记忆深刻的,对方烧死了他的贞德,竟然还有脸向自己求和?

弄不死丫的……

事实上,当初他也确实是那么去做的!哪怕对方已经投降媾和,哪怕对方已经放下武器,他吉尔元帅仍旧想方设法派士兵去弄死了对方,报仇都不待隔夜的!

“吉尔元帅,请你不要这样,你先放开手……”

看到对方竟然会这样行动,贞德挣了两下,也没能挣脱,只能有些手足无措地开口劝解到。

其实,在第一天被那个小女孩强行变成小手办的时候,她就已经看到这个熟人吉尔德雷元帅了!然后在昨天的时候,对方就想来要求会见自己,但是当时她们正忙着处理某个小女孩和Saber失踪的事情,所以才没有理会。

而今天,对方在比赛的时候就主动给自己认输投降并约定了会面之后,她才不得不抽空在现在出来见一见对方。

“贞德……”

“真的是你,我总算再次见到你了,呜呜呜……”

吉尔德雷仍旧一把鼻涕一把泪地使劲在对方的腿上蹭着。

当初,在得知了自己十分爱慕并且和自己在战场上共同进退的贞德惨死,而他自己无能无力之后,他这个法兰西的元帅的精气神就受到了巨大的打击,于是,从此就一蹶不振并选择了从那个让他感到无比失望的法国军队中黯然退役……

在那时,他憎恨审判贞德的那些英国佬,憎恨审判她的那个教会,憎恨勃艮第公爵菲利普,也更加憎恨见死不救,甚至还推波助澜,一心要置贞德于死地的那个法国国王的查理七世!

所以,当他发现法国国王在和入侵者们眉来眼去,甚至想要‘和平’地谈判之后,他就愤然离去,离开了那个陷害了他的贞德,让他寒心的无耻军队……他,吉尔德雷绝不会去为那些政客和邪恶的刽子手们效忠!

他们,无论是他吉尔德雷自己还是其他的奥尔良士兵们,永远只会跟随在圣女贞德高举着的那面神圣的金色鸢尾旗麾下作战,而不是某个高高在上的无能国王!

他,就只想要他的贞德,他的圣女……

所以,当年吉尔德雷悍然拒绝了国王的挽留,并开始隐居在自己封地中,开始致力于研究邪恶的炼金术和黑魔法,并打算去复活他的圣女!

他觉得,既然上帝没有能拯救他的贞德,也不愿意去拯救他的圣女,那么,他吉尔德雷就自己去拯救!哪怕让他自己化身为恶魔,哪怕让他永堕地狱,他也在所不惜!

因此,在那时,他为了举行那些邪恶仪式,大约把三百名以上的儿童折磨致死……哪怕他知道那样做不对,哪怕他知道没有哪一个神明会原谅他的所作所为,可他还是毅然去做了!他追求的,就只是验证那些炼金术和召唤仪式……

然而,他还是失败了……他用尽了一切的努力,仍旧没有能召唤回来他的圣女……

正因为那样,他在被那些家伙们绞死并施以火刑的时候,才会在强大的执念下,愿意和英灵之座签订契约并成为一名英灵被等候被召唤。他所追求的,无非就是希望有一天,能够获得那个圣杯,然后许愿让他的圣女能够重新返回人间,以便让他再看一吃对方的容颜,哪怕就一眼。

然而现在,虽然他并没有获得圣杯,也更加没有完成那个召唤仪式,但是,他的圣女,仍旧活生生地站到了他的面前,让他得以触摸对方并轻吻对方的靴子。

这让吉尔德雷觉得,一定就是他的祈祷和努力起了作用,他的圣女贞德,果然又再一次回来了!

哪怕现在对方仍旧和自己一样是一个英灵之躯,哪怕对方并没有完全复活过来,但是,吉尔德雷坚信,这肯定是一个巨大的进步,只要他再加一把劲,他的圣女,就肯定能重新活过来的,一定会的!

“请不要这样!”

“吉尔德雷元帅!虽然我也很高兴能再次看到你,但是,现在请你别这样!”

好不容易才从对方的手上挣扎出来之后,贞德才有些松了一口气,并哭笑不得地对着仍旧跪倒在地上,正一把鼻涕一把泪,哭得就像个小孩子一样的元帅说道。

说真的,这么多年,又或者是眨眼间?

总之,能够再次相见当初的战友和伙伴,她也是真的很高兴的!虽然,她自己都有点认不出对方来了……

因为,对方现在的这个样子,似乎和当年的那位英俊的年轻元帅相去甚远……要不是她和他曾一直共同并肩作战,彼此都很熟悉对方的话,恐怕她都不一定能够真的认出对方的吧?

不知道为什么,贞德看着对方怪异的模样,虽然对方给自己的感知仍旧是当年的那个整天喜欢凑到自己身边的吉尔德雷元帅,但是,对方好像又有些不一样了,让她隐隐有种厌恶和反感的错觉?

⊙?

“元帅阁下,您这些年过得怎么样?”

“啊!”

“很抱歉,我都忘了,似乎时间已经过去很多年了呢……无论是你我,还是其他的人,好像都已经死了,甚至连法兰西王室都灭亡很多年了的……”

“是的,已经过去了很多年了,现在想想,可真是让人不敢相信呢!”

似乎想起了一点什么,然后贞德就自己就先自嘲一般失声笑了起来。

没错的,时间就是这个世界上一切烦忧的最好的解药!时至今日,无论是仇恨、忿怨、误解、谩骂、诬陷以及种种的不公,都已经随着时间的流逝而烟消云散,也就再也没有了重新拾起的必要。

就如同她贞德自己,原本只是一个奥尔良的村姑而已,后面受到上帝的启示,然后才带领军队力挽狂澜并击败英军,奠定了胜利的急促。

虽然,最后由于种种原因被俘并遭受诬陷而死于火刑之中……但是现在,一切都已经不再重要了……毕竟,时间都过去了几百年,连她自己都已经从被诬陷的角色中平反,还被封成了圣女,对此,她还能有什么不满的?

“贞德……”

“我一定会帮助你获得圣杯,然后让你复活过来的,我保证!”

愣愣地看着对方的那张熟悉而又精致的俏脸,看着对方那如沐春风的笑容,那神圣的而纯洁的眼神,吉尔德雷觉得自己的心似乎都要化掉了……

所以,他在呆滞了好一会之后,才突然冒出了这么一句话。

是的,这是他几百年前的夙愿,也是现在他最想要做的,无论如何,这个念头,就从来都没有改变过!

“啊?你要复、复活我?!”

听到对方的这个想法,连贞德自己都被吓了一大跳。

“那个……很抱歉,吉尔元帅!”

“可能你好像误会了一点什么……我并没有想要复活自己的丝毫想法,甚至我都从来没有过参与圣杯战争并想要得到一些什么的念头……我好像只是在冥冥中,听到了一个小女孩的召唤,听到了那个露维亚的声音,听到她需要我的帮助……所以,我才会同意那个英灵之座以及圣杯的要求,让它们将我英灵化,并重新让我来到这个世界的。”

“其它的事情,我就真的没有想太多。”

没错,圣女贞德确实是没有什么大的执念,她就只是单纯地想要听到露维亚的召唤,得知对方确实是需要自己的帮助,然后她才回应的,也就仅此而已!

哪怕她自己真的胜利并得到了那个圣杯,似乎也从来没有想过要需要复活之类的事情或者想法……毕竟,不管怎么看,她自己也确实没有什么必须要留下的理由。如果一切顺利的话,在圣杯战争结束之后,她自己就会取消掉那个契约,然后重新回归自己应该待的世界中?

而唯一让她现在有些烦恼的是:她似乎,一点都记不起来,自己在被烧掉之后,以及被露维亚召唤之前,自己到底是存续在一个什么样的地方?

究竟是天堂……还是地狱……又或者是其它的地方?

总之,她除了有着自己生前的记忆,以及被英灵之座给予自己的那些在这个世界生存的常识和语言之外,她就真的是什么都记不起来了,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有没有在天堂那种地方呆过。

就好像是……有人特地封印或者清洗掉了中间那一段时间的记忆?亦或是,死亡的世界,就仅仅是一片虚无,直到有人召唤或者需要自己?

但不管怎么样,她并没有继续在这个世界里存活下去的任何执念,也没有对死亡的丝毫恐惧!再加上,当她将自己被大火烧死时的那种恐怖的感觉,不得不说出去给某个顽劣的小女孩听之后,她甚至连对火焰的恐惧感都渐渐没有了……

现在的贞德,除了要求自己尽全力帮助露维亚她们获得胜利之外,就真的没有任何想要去做的!在之后,无论是重归死亡,还是返回天堂,又或者是永堕地狱,她都将坦然接受。

对于她自己的命运,她无喜、亦无悲。

“我现在感觉就挺好的,当年的那些事情就算了吧,元帅您也不需要再放在心上了。”

“我们现在,就只需要彼此认真地帮助我们的御主获得胜利就行了!然后,等一切都结束,我应该也要回去了的……虽然,对于到底会回到哪里去有点儿苦恼就是了,我竟然一点都想不起来……”

“也许,我会许愿:在回去的时候,保留在这里的所有记忆?”

“还有就是:吉尔元帅阁下,你今天,就真的不该直接对我认输的,那样对你的那位御主很不公平,这很不好!”

她现在,确实就仅仅只是为了露维亚能够胜利而前来给对方提供力所能及的帮助而已,这就正如同几百年前的那场浩大的战争一般,因为有人需要她,她的人民需要她,所以,她就毅然穿上了铠甲,拿起了武器和旗帜,事情就是这么简单,仅此而已!

对于自己的结局什么的,除了当时被烧时的恐惧之外,她并没有什么多余的想法,现在想想,她其实并不敢称什么圣女,她就仅仅是来自于奥尔良的一个普通少女,做了自己该做而又有能力去做的事情而已。

所以,想了想,她最后就只是笑着对这个跪在自己面前的吉尔德雷元帅大人小小的训诫了一句。

“……”

“你果然还是我们的那个圣女……我们的贞德……”

“请放心,这一次,哪怕拼上我的一切,我也会帮助你的,我的女士!”

斗鸡眼的吉尔德雷盯着对方的容颜,直到听完对方宽慰的话,看到那个依旧如同往日那般的纯洁灿烂的笑容之后,他才缓缓地站了起来,再次单手捂着自己的胸部,对着自己跟前这个身高还不到自己肩膀的少女深深地俯下身体,行了一个大礼。

当年,他们凭借她的努力和付出才获得了胜利,是她拯救了整个法兰西,拯救了那个国家……可是,在最后关头,在胜利即将来临之前,她却被恶毒的背叛和无情地抛弃……

所以,不管是他吉尔德雷自己,还是当初那块土地上的那些其他所有人,他们都欠她的……

无论如何,那个圣杯,在不久的将来,就必定会被他亲手给送到贞德的手上,一定会!

至于雨生龙之介……

那个家伙连圣杯是什么东西都不知道,而且对方也全都只听他这个‘青须’老爹的,所以,他自己并不是很担心对方。

“啊?”

“那个,我真的不需要那个圣杯的,请元帅千万不要勉强自己!”

贞德有些急了,她都明明说清楚了,自己不需要那个圣杯,也不需要复活,大家只需要一起努力,各自为各自的御主战斗就可以了,其它的,那就不要去想太多。

“……”

“不会勉强的,我的圣女,您就是我的一切……”

吉尔德雷闭上了眼睛,笑着微微低下了头。

他的执念,他的决定,他的意志不容更改!

当初,他们欠她的,他们没有能给予她的,这一次,就将由他来偿还……

至少,他无论如何也要给对方一次完整的生命,好好地让她在这个世界体会活着的美好,以及生命的伟大,而不是停留在那邪恶的诅咒和诬陷烈焰之中!

“唔……元帅大人,我怎么感觉你似乎变得怪怪的了?”

贞德有些疑惑地上下扫视着对方,对方不仅身体变得不太一样了,就连气息和性格都变了……难道,是因为英灵之座的原因?

“并没有……”

“就有!你好像和以前不太一样了!”

“这种小事情,请您不要在意……”

“不管怎么样,我永远是您的吉尔德雷元帅,您的左右手,您最值得信赖的人!”

吉尔德雷仍旧那副笑眯眯的和蔼模样,贞德好端端地站在他的面前,他就满足了!而他需要做的,就是能够让对方一直这样存在下去,而不是随着圣杯战争的结束而结束。

“哦……”

“那你现在说说看吧,那些年,在我被烧死后……你怎么怎么突然那副表情,变得那么狰狞做什么?!”

“哎呀!我都说了,我自己被烧死的事情,我都不介意了的,请元帅您也不要去生气了!”

刚刚说到这里,突然就看到对方变得狰狞而恐怖的脸蛋,以及那双几乎要凸出来的怪异斗鸡眼,贞德都被吓了一大跳,就赶紧摆着手并再次宽慰着道。

果然,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贞德就确实觉得,她的这个元帅,似乎有些不一样了。

“好的……”

他吉尔德雷怎么可能不介意?

每每想起当年贞德葬身于十字架以及大火之中的情景,他就恨不得将那些英国人、勃艮第人以及那个该死的法国国王都杀掉,统统杀掉……然而,这种想法,在当年他吉尔德雷还是元帅的时候都没有办法去完成,那就更别提现在了。

所以,对于他的贞德被烧死的事情,他至今就仍旧耿耿于怀,想要他彻底释怀,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那就这样子了,趁现在时间还多,吉尔元帅,请您给我说说看吧,在那之后,到底又发生了些什么事情?”

虽然有些事情,她贞德自己已经从一些历史书上看到过了,但是很多东西似乎都是不太准确的,甚至就连她自己的经历,那些书上都写得乱七八糟的……所以,她希望能够从这个吉尔德雷元帅的口中获得更多更真实的信息。

不管怎么说,对方在自己死后,应该仍旧还在法兰西的战场上活跃着很长的一段时间,哪怕退隐回去后,也都肯定是比那些历史书上记录着的乱七八糟的内容要准确,所以,问对方的话,她能够得到的信息也就会更加准确,更加详尽的。

“当然,如您所愿,我的圣女贞德……”

“元帅,你果然就变得奇奇怪怪的了!是不是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

“不!没有,我仍旧是我!”

“是真的吗?”

“当然!”

“可我总觉得你似乎在瞒着我某些事情?”

“并没有……”

“那你身上的这种奇怪的气息是怎么回事,感觉起来很邪恶的样子?”

“啊!那是战场上留下的,请您不要介意!”

“真的?”

“……”

————

“切……”

“真没劲,还以为会更精彩一点呢!”

远处,某个正在偷听的戈尔贡三姐妹之一的小小身影,在偷听偷看了一会,发现似乎会没有什么太有趣的内容后,就撇撇嘴,很快就消失在了夏季那初始的绿荫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