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季 第一集 他来了,她来了!

夕阳西下,暮色降临。

那轮若隐若现的银色弯月冉冉升起,繁星璀璨的烂漫夜空随之来临。轻纱般的云霭漂浮不定,如梦如幻,好似隐藏着殿阁宫阙的缥缈仙境。周边森林的静谧逐渐被皎洁的月色所浸透,凉风刮过,放牧倾伏。就在此刻,一片朦胧的金色光点突然亮起渐渐从远方蔓延开来,照耀着地面上那掺满泥土的湿润苔藓。

“抱歉啊,轩连这次我下手有点重了。毕竟,想要对付沈冬奕这个魔鬼般的女人多多少少也要吃点苦头,到了木屋之后我马上给你调药治疗。”怨栽祭司身披残破黑袍,满是伤疤与青痕的左手提着溅满鲜血的煤油灯,颤颤巍巍地右手搀扶着披头散发遍体鳞伤的我。

“怨栽祭司,掉皮掉肉我都能咬牙坚持。可…收拾掉沈冬奕我心里没什么底啊,更何况连那个人都奈何不了她,就更别提像我这样半瓶子晃荡的人了。或许,您对我的期望太大了…要不找前辈帮帮忙?”我小心翼翼地撩开打成结的刘海,吃力地抬起脑袋后怕地看向脸色逐渐变阴的怨栽祭司,忧心忡忡又有些没事找事地问了声。

我脑子估计又抽筋了,这种话都说的出口…怨栽祭司肯定被我气坏了吧?

随着我的话音逐渐落下,怨栽祭司那张阴沉的脸缓缓透出股令人战栗的冰冷,还夹杂着道道让我倍感心痛的猩红血行。也对,怨栽祭司现在的身体完全和玻璃骨头纸皮肤没什么两样了,就算是最微小的伤害都能在顷刻间要了他的命。

就当我准备向怨栽祭司道歉的时候,一只温暖纤细的手掌突然从我身后伸来,轻轻地落在了我的肩膀上。那个甜如浸蜜的熟悉女声缓缓道来:“轩连,好久不见啊!有没有想我啊~怨栽啊,你怎么总是下这么重的手?不怕水玲找你算账啊!你也皮痒了是吧?”说话的这个女人叫殷淑菲,她是我近些年来结交的朋友,淑菲不仅是十狐石组织的成员同时也是…怨栽祭司苦苦追到手的未婚妻。

“我问你话呢!至于下这么狠的手吗?人家轩连招你惹你啦?!”淑菲撇着漂亮的眉头,双手叉腰不满地冲着懵逼的怨栽祭司大声质问道。

“这也不能全怪我吧,我也不想让轩连受伤…可规矩就是规矩,我也没办法改变。况且轩连他本来就不同于常人,对他太宽容到最后吃大亏的可不止他自己。”怨栽祭司用袖子擦了擦快要流到眼皮上的鲜血,冷眼瞥了下语塞的淑菲歉意道:“特殊时期特殊对待,说话难免会让你有些下不来台,谅解一下吧。实在受不了了,现在退出还来得及,要知道跟着我怨栽的女人大部分都没好日子过。”道完后,怨栽祭司扭过身步履蹒跚地向着木屋的方向走去,没一会便不见了踪影。

看来怨栽祭司对沈冬奕的事情显得很心烦啊…我也不能再给他添加负担了。

“轩连,你看到了吗?只有像怨栽这样才算是能为别人撑起天的男人,虽说这小子说话有些找挨揍,不过我就喜欢这样的他!感觉很有安全感呢~”淑菲幸福感十足地笑道。

“嗯,说的是啊~怨栽祭司真的很靠得住。淑菲,沈冬奕她为什么总是针对怨栽祭司…他们之间是不是发生过什么事?”我笑了几声后,突然严谨起来有些强迫意味地逼问着被我惊出一身冷汗的淑菲。我还没等她扇动那毫无血色的嘴唇道出答案,我又心急如焚地继续追问道:“你跟我说清楚,怨栽祭司和那个叫沈冬奕的女人到底是什么关系?那个人的左眼也是沈冬奕当年的杰作吧,她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每每提到她你们所有人都像变了个人似得,你们到底为什么如此地惧怕她?跟我解释清楚啊!”由于语气用力过猛,我连续猛吐了好几大口鲜血,原本就很干涩的喉咙现在又变得粘稠不堪,真是…难受死了。

“轩连,即便你对我吼沈冬奕的身份我也绝不会告诉你的,这并不是什么你非知道不可的事情…况且就算你知道了对你也没有半点好处。对了,上次沈冬奕提到的一个名字让我有些在意,鸩酒是你认识的人吗?”淑菲从连衣裙的口袋里掏出块绣着绣球花的手帕,格外小心地替我擦净嘴角流出的血柔声询问了句。不知为什么,她此时的眼神我格外的熟悉还很惆怅…就像当初,鸩酒举枪逼我们离开墓室时的眼神一样。可…不论我怎么渴望与憧憬她绝对不会是她…

“对,我认识她。”我慢慢推开淑菲的手,干脆利索地回答道。

“那,你爱过她吗?这个问题鸩酒估计没有胆量问你吧…”淑菲叠好手帕放进了口袋里,望着故意回避的我十分在意地反问道。

“或许…我是喜欢过她,像知心好友那样的。可要是说爱不爱的话,也只能算是爱的不深吧。毕竟水玲在我心里的地位要比她重要得多…”我惭愧地扭过头,不再去直视淑菲的眼睛。再三思索后我又极为认真地补充了几句话,我道:“鸩酒在我心里也是独一无二的,虽然我不知道她现在是死是活…但只要她回来,我会给她一个满意的答案。让她笑出来的答案!”道完之后我扭过身开始向远处的木屋慢悠悠地走去,在和阴着脸的淑菲裁剪而过的时候,她淡淡地对我欣慰地笑道:轩连啊,你这家伙就知道兜圈子。要是鸩酒听到你说的这些话,她肯定会很高兴的~真希望她能回来呢。”

“也许吧。”我口是心非地干笑道,由于被怨栽祭司打的太厉害刚才还逞能,现在我走路完全是走三步崴两步。怨栽祭司您下手也忒狠了点吧?!就在我因为发紫发肿的脚踝疼的呲牙咧嘴的时候,淑菲的双手伸了过来小心翼翼地搀扶住我,她皱着眉头边掐我的脸边不满地指责道:“还臭要面子死要强啊?都伤到骨头了,怨栽没让你掉胳膊掉腿都算是老天开眼了。以后撑不住就说,死撑算什么啊?你要是再这样的话,下次我让怨栽直接把你打残废。”

“咝…知道了,就算怨栽祭司不打水玲也不会绕了我的…”我顿时满头黑线,苦泪纵横。不过这次还多亏了淑菲,让我把这么多年憋在心里的话都说出来了。

鸩酒…你一定要回来啊,我们大家都在等着你呢!

十几分钟后,木屋内。

冰蓝色的头发,她怎么会在这…怨栽祭司呢?!

“轩连,才短短几天的时间人家又有点想你了呢!呐呐~也不知道你的血是不是又变美味了。你刚才在外面是不是在谈论我啊?嘻嘻~”坐在棕色藤椅上,翘着二郎腿的沈冬奕优哉游哉地喝着红的瘆人的番茄汁,微松眉头。渗透着淡淡嘲讽的金黄双眸静静地望着惊魂未定的我,沈冬奕将手中的杯子放到了旁边的木桌上。似笑非笑地继续往我心上插刀子,她道:“你一定很奇怪怨栽怎么木有在对吧?不好意思啊,那具老骨头已经碎成沫沫了哦~就像鸩酒那样!很高兴吧,在这之后你就不用听着怨栽那个老不死的埋怨了,哈哈!感谢我吧轩连!”

“沈冬奕,你胆敢…!”淑菲愤愤不平的后半句还没说出口,就被脸色如死灰般的我拽到了身后。我微转脑袋,对着怒气值爆表脸颊却又浮出些许徘红的淑菲,轻声提醒道:“你别听沈东奕那个女人的鬼话,怨栽祭司肯定不会有事的。从现在开始我必须保证的你安全,你躲在我身后什么话什么动作都不要有。”我的话音刚落不久,原本还抿着嘴唇乖乖点头的淑菲突然间脸色煞白,惊恐地大喊道:“轩连!小心前面啊啊啊!”我满头雾水地扭过头,沈东奕早已猛冲到了我面前。沈冬奕伸出纤细的双手死死掐住了我的脖子,十根闪着银光的修长指甲逐渐刺入我的皮肤。沈冬奕见我无力反抗她便淡淡一笑,使劲往地上一压,咣当一声巨响,我的后脑勺硬生生地嗑在了地上,疼的我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啊!轩连!沈冬奕你马上给我松手,轩连原本就有旧伤在身你还这样雪上加霜,你想害死他吗?!”淑菲冲着悠然自得的沈东奕,歇斯底里地大声怒吼道。

“害死?哼,你这个愚昧的女人说话还真是有意思啊~我那么宝贝轩连,为什么要害死他呢?再说了,你连的自己的人都保不住凭什么来指责我啊啊啊!”沈冬奕凶神恶煞地反问着,“轩连现在可是我的囊中物,没理由让你多管闲事吧!”道完之后沈冬奕边用寒冷彻骨的脸颊不停地蹭着我汗毛竖立的左手腕,边肉麻兮兮地对我道:“看在我帮了解决了怨栽那个祸害的份儿上,好轩连给人家点奖励吧~就一小口,我不会弄疼你的~人家保证啦~”

“咳咳,喝你大爷的血啊!给我滚一边去,恶心死人了。我上次被你咬到的左肩膀现在还青一块紫一块的,女孩子家家能要点脸吗?”尼玛,我实在是受不了沈冬奕这个女人阴阳怪气的强调了。我反胃地吞了口唾沫,奋力拔开她的双手之后我屈起膝冲着她的腹部狠狠地踹了一脚。感觉到疼痛的沈冬奕,身体开始微微摇晃我则趁着这个来之不易的空子连忙起身,重新退回到淑菲面前。由于太过手忙脚乱,我踉踉跄跄的差点栽倒还好淑菲眼疾手快扶住了我,她帮我拍了拍身上沾到的土粒不可思议地看着我问道:“哎?轩连,原来你可以自己脱险啊。那为什么刚才你不怎么做呢?你看看你脖子上的伤口又恶化了,你们男人怎么就不知道好好爱惜自己啊。就算你们是钢筋铁骨也经不起这么折腾吧,你跟怨栽还真是一个毛病。”听完淑菲的埋怨我这才下意识地摸了摸变得血肉模糊的脖颈,故作轻松地对她傻笑道:“虽说疼是疼点,但也不算是太严重,回头调养下就好了。”

“你们,当着我面秀恩爱是吧?轩连难道你不知道,秀恩爱死得快吗?我对你的宽容可不是你放纵的理由,这次你真的把我惹火了!”沈东奕颤颤巍巍地挺直身体,原本冰蓝色的飘逸长发突然由下到上蔓延起了令人心悸的猩红,仿佛刚被大片鲜血所浸透似得。垂着两腿边的双手瞬间变得骨瘦嶙峋,又尖又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