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节 孔明定计谋汉中

却说周瑜亲统大军,采用朱桓诱敌之计,与李敢战于庐氏,因枪盾大阵瞬间便被唐军铁甲骑兵击破,故而大败亏输,狼狈而逃。

然李敢一直盯视周瑜,见其打马欲回营,遂领千余亲军,绕过战场,追击而去。

周瑜一气奔出十余里,犹自惊魂未定,自思道:“似此铁骑,一旦冲锋,势不可当,须立寨方可敌之!”正思虑间,忽闻远处蹄声如雷,夹杂一声闷雷般大吼:“周瑜休走!李敢来也!”

周瑜惊怒交加!遂拔剑大呼道:“如今进退无路,何不死战杀敌!”言毕,欲打马迎战!

甘宁死命拉住,急声道:“都督速退!末将愿领兵拒敌!”

周瑜拒之,愤然道:“本督当亲与李敢一战!”

众军闻之,皆感振奋!甘宁一马当先,径奔李敢,众军舍命相随!周瑜意欲前突时,被左右强行扯过缰绳,护卫其疾奔而去。

然李敢并不理会甘宁,喝令大军换马,绕过甘宁,直取周瑜!两军相隔三十余步,眼见便错身而过。

甘宁心知己军战马远逊唐军,恐无力追赶堵截,遂窥准时机,骤然拈弓搭箭,直射李敢!

李敢正打马疾驰,意欲生擒周瑜,忽觉一阵凉意,急伏身躲避,箭矢贴背而过,竟将其头盔射落!

左右亲军大惊!急打马护住!

待李敢起身看时,但见身周亲军已有数人落马,然甘宁仍在挽弓!顿时目眦欲裂!不再追击周瑜,喝令大军转向,誓杀甘宁!

甘宁为护周瑜远遁,亦令所部拼死迎击!然李敢所部大多为其亲军,战力超群,吴军虽兵力倍之,但不论战马战法皆不敌唐军。

两军鏖战约半个时辰,吴兵已不足千人,唐军却仍有七百余骑。

甘宁心下暗急,估摸周瑜业已回营,正欲传令撤军回营,忽见凌统、朱桓各领数百骑奔至,不由精神一振,忙领所部前往汇合二将。

李敢见之,并不追击,只传令列阵。

亲将不解道:“将军,若此时趁势突击,擒甘宁必矣!何故列阵?”

李敢见问一笑,谓之道:“敌军败势已成,若逼之过甚,困兽犹斗之下,我军难免伤亡惨重,智者所不取也!”言毕,自觉得意万分,不由仰天大笑!

身边众亲军皆愕然互视。

待甘宁奔近,凌统即急声问道:“都督安在?!”

甘宁扬声道:“已退归大营!”言毕又侧身戟指李敢,谓二将道:“李敢只余数百骑,二位将军可愿助某家擒之!”

二将愤然道:“请将军下令!”

甘宁大喜言道:“我等只需合兵一处,必可破之!”

二将应诺,甘宁遂令结阵,正欲下令突击。忽闻李敢扬声大喝道:“甘宁匹夫!可敢与本将一战?”

甘宁大怒!挺戟出马,喝道:“有何不敢!”言毕,便欲纵马相迎。

朱桓急止之,劝道:“眼下我军倍于敌军,且皆为我等亲军精锐,何愁敌军不破,将军又何须出马?”

甘宁道:“休穆有所不知,李敢所部亦为精锐也!若战,我军胜之不难,但恐折兵大半!唐军自是不缺骑兵,然我军战马稀缺,骑兵更是不易操练!岂能轻言厮杀?!”言毕,即挺戟跃马,直取李敢!

李敢舞刀飞迎,转眼间,两将交马,斗三十余合。

甘宁凭借血勇,奋力恶战,李敢力大刀沉,逐渐占据上风!

凌统见之,急绰刀纵马往助之。

李敢毫无惧色,厉声喝止欲领军突击之亲将,大刀轮动如飞,力战二将!剧斗五十余合,竟无一丝疲态!

朱桓暗暗心惊,恐二将不敌,遂骤马挺枪,加入战圈!

李敢抖擞精神,吼声如雷,酣战三将!

又斗数十合,犹自不分胜负。

眼见天色放晚,三将亦马力渐乏,甘宁只恐二将有失,遂大呼止战!李敢亦觉疲累,遂允之。

四将各约退马匹,间隔十余步立定,甘宁就于马上略微拱手,然后打马回阵,喝令立营。

朱桓进言道:“将军,李敢所部距我军不足两百步,若立营,其必趁夜来袭,我军并无守营器械,以末将之见,不如退回大营。”

凌统亦出言道:“休穆所言有理,将军不可忽也!”

甘宁闻言,摇头道:“二位将军多虑了,本将传令立营,乃诈也,实则欲回大营耳!”

二将忙问何故。

甘宁道:“彼军不足七百,我军则有近两千骑,李敢独不惧我军夜袭乎?故本将料定其必然退军!若我军先退,李敢必领军缀行,若沿途袭扰,即便我等得以回营,军卒亦难免折损。加之主公所部,我军骑兵拢共不足万骑,此次又折损近半,日后如何抵敌唐军铁骑?!”

二将闻言拜服,遂令所部立营。

这边厢,李敢回阵后,即令亲将收敛战死同袍,聚拢马匹,只待吴兵退却,便衔尾击之。

半个时辰后,大军准备就绪,忽亲军来报,言道吴兵并未退兵,反立营拒守!

李敢闻之,略作思忖,即传令退回庐氏大营!

亲将进言道:“将军,何不待吴兵立营后,趁夜袭之?”

李敢回视其人,沉声道:“甘宁有谋,岂能料不到此?彼等既然立营,亦存夜袭本将之心也!其兵力倍于我军,若白日对阵,破之不难,然若夜战,胜负未可知也!且日间一场大战,虽小将军取胜乃必然之事,但军资俘虏诸事亦不可轻忽,需本将亲往署理!”言毕,即提刀亲自断后,传令众军回撤!

探马回报甘宁,朱桓喜道:“将军妙算!我等不及也!”

甘宁略谦逊几句,即领十余骑,亲自出营巡哨,见唐军果真走远后,便回营下令全军撤退。

三将连夜奔回大营,面见周瑜。

朱桓率先出列,下拜道:“枪兵大阵乃末将所领,竟被唐军轻易击破,末将罪不容恕!请都督明证军法!”

甘宁、凌统亦出列,叩首道:“末将等皆有罪责,请都督降罪!”

周瑜见此,下阶扶起三将,摇头道:“此战乃本督料敌不明,导致战没两万士卒!其罪在本督也,与诸将无干!待回武关,本督自当面见主公请罪!”

三将再拜称谢后,周瑜接着道:“本督欲连夜拔营,诸位若无异议,便各自回营整军,只带粮草,于亥时左近,全军撤离!”

甘宁等皆面有愧色,拱手领命后,默然出帐。

长安城,唐公府,马超居中高坐,众文武分列左右,正商议关外战事。

李开首先出言道:“禀唐公,据各处探马回报,开略作整理,目前青泥隘赵胜、关平所部被周瑜击退,粮草尽没,已无力出关。潼关俞山、梁方所部,就于函谷关前立寨,河洛曹兵已不足为虑。庐氏李敢、马岱所部,五日前与周瑜大战一场,凭借铁甲骑兵之利,大破之!斩首六千余级,俘虏一万余人!眼下周瑜已退回武关!另有细作报说,曹操统十余万大军已至陈留,孙策亦领五万余精锐,不日将至武关!关外战情大致如此,请唐公定夺!”

马超微微颔首,自忖道:“周瑜还真不是一般人,区区三五万步兵,就能击退赵胜七万骑步大军,虽然有取巧嫌疑,但败了就是败了,还好俞山没有失手,不然就不好收拾了。万幸周瑜没见识过铁甲骑兵的厉害,被李敢用蛮力击退,否则俞山凶多吉少啊!眼看孙策马上就到武关了,赵胜粮草不多,半个月之内休想出兵,李敢又要防御卧牛山,能动用的只有一万骑兵,恐怕不是对手。。。”思及此,遂环视堂下众文武,开言道:“诚如文优所言,诸公何策应之?”

诸葛亮见问,即出列,拱手道:“周瑜非比等闲,孙策得以击灭刘表,多赖其力,还请唐公休辞劳苦,统兵亲往敌之!再遣子龙将军挥兵汉中,一旦击破张鲁,孙策从此不足惧也!”

法正道:“孔明之言是也,我军若得汉中,向东可攻打上庸,西进则直取益州,进而威逼南郡,此两地皆为孙策必守之地,若闻知,安敢再出武关?鉴于此,正附议!”

马超闻言暗喜,便欲起身下令。

忽赵云出列道:“唐公,昔日元直公领末将等来投时,曾绕过青泥隘,出山便至蓝田,可见秦岭虽险,但并非不可逾越,我军须谨防之!”

马超闻之,不由双眉紧皱,忆起周瑜偷过子午谷之事,遂先遣人传令赵胜严加巡视,然后下令加赵云镇西将军,引五千骑兵,即刻启程赶往陇西,统领散关、狄道兵马,克日进兵,攻打汉中!

赵云慨然接令!马超再令法正随行为军师,领监军之职,嘱咐道:“孝直抵达散关后,即遣人联络杨松为内应,务必速破阳平关!”

二人接令辞出。

马超又令杨奇作速调集粮草、霹雳车等辎重,送往青泥隘!令李迪总领政务,诸葛亮副之,李开暂统长安兵马,总领军务诸事。再令丁禄回营整军,两日后兵发武关!

众文武出列下拜,拱手应命!

马超见此,遂遣散众人,起身返回后院,令杨氏等唤马靖等子女入见,言及不日将出征之事。

马靖闻之,即叩首请令道:“孩儿年届十六,足可为父亲分忧,武关战事,儿愿代父亲一行!”

马超闻说,心下大慰,起身扯起马靖,柔声道:“靖儿孝悌,为父甚喜,然此次与为父对阵者,乃周瑜也!其人多智善谋,非常人能及,即便为父亲往,亦无必胜之把握,加之靖儿年幼,待行冠礼后,再议征伐之事不迟。”

马靖见说,复又下拜道:“既如此,儿愿随军,请父亲允准!”

马超略作踌躇,正欲允之,杨氏已出言,斥之道:“靖儿好不晓事!战阵之间,岂是儿戏之地?!”

蔡琰、姜蓉扶起马靖,亦出言相劝,然马靖不为所动,定要随父出征!

马超微笑道:“非是为父不允,奈何你母亲不从,且有两位姨娘皆不认同,此次便罢,如何?”

马靖闻言,急声道:“非也!此事涉及征战,乃外事也!自有父亲一言而决!与母亲及诸位姨娘何干?昔日父亲曾言:在家为父子,受事为君臣!”言毕,叩首,扬声道:“马靖请为先锋!请唐公下令!”

杨氏大怒!便欲呵斥,马超挥手止之,沉声道:“既如此,便令你为先锋,暂领近卫军统领之职,后日辰时发兵,若有延误,须知军法无情!”

马靖大喜!高呼领命!马秋见此,亦愿同往,马超以其年幼为由,拒之!

马秋言道:“父亲不公!儿虽年幼,但若论及武艺,大兄非我敌手!”

马超大怒,喝令马靖将马秋领至府内校场比试,嘱之道:“若十合不胜,即罢黜先锋之职!”

马靖领命,拉马秋前往校场比试去了。

杨氏按捺不住,谓马超道:“靖儿从未上阵,夫君竟令其独领一军为先锋,若有差池,如之奈何?”

马超肃容道:“此言差矣!靖儿身为长子,且年已十七,岂能不明军事?至于是否有所疏失,自有军法裁决!”

杨氏闻言,心下暗凛,却不敢再言,然担忧之色溢于言表。

辛氏出言道:“夫君既然下令,必早有此念,若无分寸,岂能言及此事?姐姐不必忧心。”

蔡琰亦劝道:“靖儿自幼老成,聪敏好学,定能胜任,姐姐宽心便是。”

众女见说,纷纷出言安慰。

忽马琪笑问道:“爹爹以为大兄与秋哥何人胜出?”

马超见问,面上顿显柔色,微笑道:“琪儿有何高见?”

马琪上前几步,昂首道:“自是大兄胜出,秋哥虽力大无穷,但尚不及姜伯约,又岂是大兄对手?”

马超闻言,诧异道:“马秋勇力绝伦,姜维与其同岁,如何胜之?”

马琪嗔道:“爹爹有所不知,姜维诡计多端,秋哥每与其大战,或力竭败北,或为其使诈赢之,总之姜维胜之不武!”

马超大笑,摇头道:“琪儿差矣!二人论武犹如两军对阵,只论胜败,不论其他!”

马琪闻言,轻“咦”一声,道:“琪儿曾斥责姜伯约取巧,其亦出此言,莫非爹爹私下传授其致胜之法?”言毕,不等马超出言,接着道:“爹爹乃盖世英雄也!又怎会教人用计取巧?哼!定是伯父所授,明日琪儿便寻其理论!”

马超闻之,大笑不止,忽见马靖只身入内,不由愕然道:“秋儿何在?”

马靖恭敬下拜,苦笑道:“孩儿为保先锋之位,故全力出手,暗使巧劲,只。。。只一合便击败秋弟,现秋弟正于校场苦练。。。还请父亲责罚!”

马超挥手令其起身,言道:“秋儿年幼,偶有挫折,并非坏事,你不必过于自责。”言毕,即令马靖前往近卫军,嘱咐道:“军中强者为尊,你须小心在意!”

马靖肃容点头,叩首后,转身辞出。

马超忽又唤回,谓之道:“靖儿即将出征,权作行及冠之礼,为父便为你取字国安,立意乃国泰民安也,望我儿勉之!”

马靖恭敬下拜,叩首道:“孩儿谨遵父亲教诲!”

马超起身将之扶起,以手轻拍其肩,竟一时不知如何开口。

众女皆泫然欲泣,马琪更是搂住马靖臂膀,嚎啕大哭。

杨氏早已泪眼婆娑,上前拉住马靖双手,反复叮咛。

马靖双目微红,下拜叩首道:“母亲宽心,孩儿不日便回!”

马超见之,亦渐生不舍之意,遂佯怒道:“靖儿不日将领兵出征,你等哭哭啼啼,成何体统?!”言毕,即令马靖等退下,好言抚慰杨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