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4、一场狂欢(第三更)
当进入奥尔比亚边缘的那一刻,车队里所有人都看到道路旁竟然有十多个人守在那里,当皮卡车队经过之后,卖冰淇淋的大叔看着后视镜里,对方其中一个人一边遥遥望着车队行进的方向一边拿起了电话。
大叔深吸口气在对讲机里吼道:“被发现了,改变行进目标,B计划行动!”
这话把吕树给听的一愣一愣的,说好的顺路捎他们过来呢,这咋连A计划B计划都有了?
当后方的人将路边车辆开上来尾随在后面的时候,皮卡车队骤然开始加速,一群大叔大妈忽然在公路上玩起了飙车这让吕树感觉非常不适应。
明明就是个卖冰淇淋的大叔啊,不应该是老老实实的卖着冰淇淋,然后偶尔跟旁边卖烤乳猪的大妈说点荤段子什么的就行了吗,怎么画风一转眼就变了呢。
他就感觉,此时此刻命运就像一头脱缰的野驴,不知道要跑去哪里了……
“他们缀在后面有点甩不开,”对讲机里大妈吼道。
“没关系,甩不开他们也不敢靠近!”大叔从副驾驶座位的抽屉里取出一副墨镜带上,一副意气风发的模样说道:“他们也怕死,咱们车上可是有顶尖高手的,只要我们顺利抵达目的地他们就毫无办法。”
皮卡的车身哗啦啦的响着,像是平凡生活里的英雄主义。
吕树愣愣的问道:“大叔,咱们这是要去哪里啊?”
大叔酷酷的说道:“到了你就知道了,我这会儿感觉自己就像是斯巴达三百勇士啊!”
吕树默默道,是啊,我特么整个人都有点斯巴达了啊……
这要放平时有人跟吕树这么说的话,吕树指定就飚了,他还是更喜欢命运掌握在自己手里的感觉。
这群大叔大妈知道他们想要去奥尔比亚的圣保罗大教堂看看,原本的目的地也是那里,结果现在吕树忽然笑了笑放弃追问,他意识到现在自己并不是一个人在战斗,而是有无数个温暖的人想要帮助他。
每当他觉得世界有点讨厌有点冷漠的时候,总会有这样一群温暖的人出现。
卡洛儿虚弱的靠在吕树身上,她并不在乎会去哪里,身体越来越虚弱了,窗外的风倒灌进来都好像有些感知不到了。
她忽然迎着风说道:“吕树,我昨晚做梦了。”
声音轻的像是把世界的音调阀门都关小了一些,吕树耳朵里只能听到她的声音。
“梦到什么了?”吕树平静问道。
“我梦到了一个家,关上门,回头就是大大的占了半个客厅的沙发,灯光很暖,还有个小小的吧台。厨房里的煲锅咕嘟咕嘟的响,汤的味道忽悠飘出来带着钝钝的香气。”
“天就快暗下来了,城市里像是挂起了灯笼,突然咔哒一声门开了,你带着一身冷气进来笑着说‘我回来了’,我走过去拥抱你,就像抱住了整个世界。”
“我有点害怕,永恒之枪碎裂的声音像是来自深渊沟壑里一样,但我害怕的不是死亡,而是随着那碎裂的声音响起,好像我也……”
说到这里,卡洛儿已经沉沉的睡了过去,呼吸悠长却又虚弱。
吕树的拳头渐渐握紧,这些话,有点像是在告别……
此时刚刚上岸来到奥尔比亚的陈祖安和曹青辞等人沉默的看着撒丁岛的居民在不停奔走,总像是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了。
那些居民走上街头似要打算狂欢,将整个世界变成一片热闹的街道。
“他们要干什么?”陈祖安愣愣的说道:“会不会是我们上岸的方式不对?要不要我重新回去上来一次……”
噗通!
过了十多秒陈祖安湿漉漉的重新爬上来冲着曹青辞咆哮道:“我在开玩笑你懂不懂?!你知道什么是玩笑吗?”
曹青辞没有理他,她盯着人群中一个人说道:“跟着他也许可以找到答案,别掉队。”
然而话刚说完她就看到陈祖安已经带着成秋巧和韩游朝那个人冲了过去,那个人根本就没有反应过来就被陈祖安和成秋巧一前一后夹击之下打晕了。
陈祖安趁着混乱把这人塞进了垃圾桶里,陈祖安洋洋得意的亮了一下自己手里的白色耳麦:“现在我们可以弄清楚他们到底有干什么了。”
曹青辞沉默了半晌:“你听得懂他们说什么吗?”
陈祖安放到耳边听了一下,乌哩哇啦的都是德语,他哈哈大笑起来:“好尴尬啊!”
曹青辞决然走进狂欢的人流里:“跟着这些居民,早晚都会知道发生了什么,跟上。”
……
卡洛儿睡着了,睫毛不时颤抖一下,吕树看向窗外,白云也在不停的向后倒退。
三十分钟后,吕树忽然听见不远处响着贝斯、吉他、架子鼓的轰鸣声,那里人潮鼎沸。
吕树和卡洛儿面面相觑,这群大叔大妈竟然是把他们带到了……音乐节的现场。
后方车辆里有人拿起电话拨打出去:“我们现在在奥尔比亚的南部,没有跟丢目标。”
这个时候几乎是整个汇聚在撒丁岛北方的修行者都开始朝奥尔比亚靠拢,像是海里的鲨鱼隔着几十公里都能嗅到血腥味一样,他们的獠牙锐利。
就像是野兽们的庆典,他们将最终走向庆典里不可或缺的祭品,然后杀掉并吞噬。
然而就在此时,后方一直在跟踪吕树的车辆眼睁睁的看到前面的皮卡一头扎进了音乐节的人群里,他们几乎要以为这皮卡车队是不是疯了竟然随便撞普通人,不想活了吗?
可是那仿佛正在听音乐的观众如潮水般排开,刚好流出一条道路来放皮卡车队通过,而后又迅速合上,将后方跟踪的车辆全都堵在人墙之外。
这一幕犹如早就排练过一般,后方跟踪吕树和卡洛儿的人就像是在看一场荒诞的话剧!
这么多人,怎么能够这么默契!
“他们要干什么?”跟踪者有人愤怒的吼道,这一幕让他很不安,仿佛马上就要丢失目标一样。